剑盗说:“人要我想什么?我只知道你伴我五十年,受了我五十年的虐,我替你治这一回,再无第二回,好了我再找你出了我心中五十年的恶气。”

剑盗愤然道:“屁经屁文,害我一生,和你无话可说,我只把你当作仇人。徒儿,从今往后,我只叫你徒儿,你千万别相信吃斋念经。”

舍利弗说:“强词夺理罢了。你堵住洞口,洞外那水又要往田地里窜,淹了庄稼,又不是造孽么?”

陈室温喝道:“你敢?”

好久之后,好女终于停下哭泣,昌亚为她拭去泪花,将她扶上马。又把凤凰招到自己肩上,在山道上蠕蠕行进。

聂召凤说:“这小子也算有点骨气,那天他在笔架峰上自报身世,这可是自己给自己掘了个坟墓。”

果然听得洞外踏雪声一路直朝这边行来,站在这棵树下跺脚,大概是太冷。跺了一会说道:“真是冷死人,老大这人也真是,偏偏要放在这里开会,去城里找个暖和的地方那多好。”

昌亚还是摇头。其实昌亚不是不想说话,只是舌头麻得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好女担心得要哭,灵机一动,跳了一跳,又踢了几脚,表示没有中毒。好女按住他:“别动,别动,你动得越厉害,毒越快。”

奶奶看了一眼孙女,问昌亚道:“你接受的洗礼中要完成什么任务?”

好女道:“小亚子,水绿凤凰也在追咱们,这是为什么?”

昌亚想也没想,拿起珠子塞在她手里,说:“那我送给你好了。”

此后,伊越文也来过一两次,但是昌亚只等晚上下雪了才会下树去,等第二天又是什么痕迹也没有,或者干脆不下树,只吃干果度日。这棵古树非常大,树上干果生长牢固,不会因为寒冻而大批掉下。树上长满了干果,昌亚哪里吃得完?所以伊越文每次都看不到树下有脚印,渐渐的就再也没来了。

昌亚见他不再为难自己,也不理他。

伊傛说:“你说当族长有什么好啊,要是没有魔人,那我爹爹,还有越文,他们就不会那么疯狂了。”

昌亚说:“你爹爹也太性急了些,他最疼爱你,还是舍不得打你。”

昌亚也笑着说:“我没思出什么来。”

伊越文一阵脸红,这一下直说中他的心事,又恨伊傛回家背后告状,正待要辩解,伊百川又问:“考试时你在昌非的暗器上做上手脚,致使他考试不及格,这是为什么?”

铁链紧锁连理枝。

灌木外寂静了一会儿,只听伊百川长舒了一口气,继而木氏哽咽起来,声音颤抖着说:“我……我终究是不信,我家百山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怎样的人,没有谁比我这个枕边之人更了解他了。”只听伊百川叹了一声,说道:“南宫三部和北宫三部传来的消息,我分析之下,毫无破绽,要叫我们不信,也是万难。只是弟妹吃了这许多苦,终究把亚儿带大了来。”言中甚是悲凉。伊傛听不懂什么南宫三部,什么北宫三部,只盼他们快点说下去,解开心中疑窦,昌亚经过上次笔架峰之事是知道了。

这一天,女孩又拉着男孩到村后想当仙女乌尔沃西,男孩看到天空中的云朵越来越神奇,晴朗的天空,白白的云朵慢慢聚拢,成了一朵大大的白莲花,很圣洁,慢慢的,边上围来许多的小白莲,那圣洁的白莲花,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它更具有圣洁的美了。一整天,天空的莲花在霞光中静静地飘浮。

果然不一会,高古在挥刀格挡时被谷攻峰一震,再握不住,掉在地上输了。谷攻峰并没有把他的刀削断,而是将刀震落,可说是留了很大面子。谷攻峰环顾四周,傲气四泄,不可一世,似乎他在刀锋之上掌管了一切。

谷攻峰说:“你是什么人?”

高古焦急得不得了,找到目大师说了现在的情况:这情势再下去是非常不利,现在天马上要亮了,到了明天中午,再这样人人都没力气了,山下的人有吃有喝,精神饱满,到时进攻上来,可怎么守得住?还有这台上那人十足是个高手,非邪即恶,十有是和山下一伙,只是杀了这许多家丁一下子没走得及被堵在这里,我们是被上下夹击的态势。目大师沉默半晌说了四个字:“以静待变。”,便不再说话。

高古说:“什么意思?”

两名家丁刚走,又有家丁来报:“昌百山副将陈老爷在庄上等候高将军尊驾。”

众人依着早晨的阳光,向东方行走。到了傍晚,森林还是没有尽头,不过这一天他们欣赏了美丽的风光。还看到一种有角的猪,叫声却像牛,很怕人。这样走了好几天,终于渐渐到了森林边缘,高古这一日对大家说:“到了这里,我已经辨认出方向,明日我们就会走上一条大道,不会再在黑暗的森林里了。”这个游侠在各国游历,见多识广,五伦一带他很熟识。

高古说:“于你无用,于世却意义非凡。”

卫见说:“好。”

聂总管移开目光笑着说:“驸马爷的脚步好快,我比你早走一步,却被赶上了,这份功力我是望尘莫及呀。”

宋刚抚摸着黑灵的头说:“你不怕它以后和我好了,就和你更不亲密了?”

谷郎说:“有一年我太太太祖公要出征,那时候每次出征都只有很少的人回来,我太太太祖公舍不得他的女人,可是没有办法。出征那天我太太太祖奶奶在军营口的小溪边送行,对我太太太祖公说:‘郎啊!你去了之后我会在这里亲手造一座小桥,叫做郎桥,等着你凯旋回来,我会在郎桥上迎接你。’我太太太祖奶奶是个出了名的木工能手,她用木工的手艺,果然造了一座别致的小石桥,等着我的太太太祖公回来。”

宋夫人眼里又流下泪来,大目健连严肃地说:“小崽子记住了,除了自己的妈妈,还要保护天下所有人的妈妈。”

小目说道:“好羡慕他们啊!他们真是有缘,琴声歌声佛声都教他们享受了。”

如此几日,林中荆棘越来越少,不再密密层层,稀稀落落的这儿一篷那儿一篷,树木更粗更高,山也越行越高,虽然行走更加方便,但也更吃力。这几日宋刚丝毫不显疲累,简直是钢筋铁骨,每夜坚持练剑修真,真就不是血肉之躯。大目健连是个武学行家,看在眼里,心里不停称奇,越看越是喜欢。一日傍晚,来到一处峰顶,宋刚照例又去采野果,走了一会,不想出了森林,又是一片野果林,夕阳照在远处的近处的枝叶上,点点金光闪烁。宋刚满心欢喜在看着这傍晚的美景,采着野果,脱下衣服包了一大包,心想够大家吃个饱饱的,好好睡一晚,明早带大家来吃新鲜水果。忽然听见水声,便寻声而走,要把果子洗净。没料到一脚踏出了果林,脚下便是绝壁,差点掉了下去,不觉身上凉飕飕的。向下一望,深不见底,暮蔼便在绝壁下的半空凫凫婷婷。水声却在对面山崖。只见两峰之间一股细流形成一根白线往下掉,不知什么时候能掉到地上,一声鹤唳,一只白鹤在飞瀑前滑过,停在对面崖壁上伸出的一根枝桠上。原来前头竟无路可走了。却哪里能洗得着水果。心想前头无路,必须要回去和众人商议此事。便掉头回走。刚到林边,树上跃下一人,口中喊道:“谁偷我家水果,放下再走!”抡起禅杖照头就打。宋刚听出是大目健连,心中疑惑,向后跃开。对方杖影滚动,一挑一朔,又向他捅来。宋刚一闪,挪开脚步,还没立稳,杖头又横扫过来,接连三招,把他逼得手忙脚乱。接着又是同样的三招,宋刚稍稍定神,跳跃腾挪,从容闪避,却还不上一招,大目健连手上禅杖实在是毫无破绽。眼看大目健连又是相同的三招向自己击到,宋刚唰地拔出宝剑,看准杖头堪堪撩到,一剑削过,满以为禅杖应声而断,不料大目健连料敌先机,中途变化,禅杖早已上挑,顺势砸下。宋刚宝剑上举格挡,又要断了他的杖,那杖如鬼魅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连十几下变幻无穷,越想砍断他的禅杖,越是看不清杖的去向,摸不清杖的来路。宋刚灵机一动,凝立当场,看清杖的舞动,只待它过来便长剑或竖或斜或格,等待它送上自己的宝剑,自碰自断。无奈禅杖无声无息,想起自己练剑呜呜有声,似这样的杖法来无踪去无影,两者境界实在是与之相去甚远,相差不止一街。当时跳开剑回背鞘,提一口魂力,展开一套拳法,居然是小孩入门招数,他力大无比,抡得是呼呼风响。大目健连一笑,禅杖忽然迟滞到极点,杖舞一丈,气场顿时强大,杖过之处暗流涌动。逼得宋刚透不过气,强自定立。他日前见到大目健连两度显露武功,心里早就心悦诚服。现在自己在他强大的功力中就像风雨中飘摇的一叶扁舟。大目健连一心喜欢这个好苗子,当即住手,哈哈一笑:“好小子,这么久居然不倒!”宋刚愣住了。

高古道;“是,夫人说得没错,因此我们商量一定要找到主帅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目健连心中疑惑,难道这天地间最圣洁的大陆,也似人间那样黑暗无道?

剑盗思索一会,说:“有一个方法,不用太多功力,又能捕鱼。”

好女听了这话,一心要昌亚学会新的技能,忙说:“师父快说,好教小亚抓鱼给我吃。”

剑盗早已看出玄机,笑道:“这个自然,我和你一般疼爱小亚。”

好女满脸羞涩,大眼睛看向一旁,说:“我才不和你一样,这个傻瓜,只惹你疼爱罢了。”

剑盗呵呵一笑,在昌亚耳边轻语一阵,昌亚不住点头。俯身抓一把水握在手心,在河边观察,忽然两人同时叫道:“它来了!”

昌亚将手张开,听得嗤嗤声响,两人在水中猛捞,拿了一条鱼上来,哈哈大笑,将鱼放在一边。昌亚接着凝神聚力,张开手掌再一次向水中一洒,两人一阵猛捞,像变魔法一样又是一条鱼。

好女越看越是糊涂,这时昌亚抓一把水,张开手掌叫好女看,原来掌心是一把冰,原来昌亚用至阴玄力凝水成冰,冰又变成暗器,向水中一洒,将鱼打死。

这时剑盗向空中虚抓一下,向水中一洒,伸手水中捞出一条大鱼出来。昌亚和好女目瞪口呆,原来空气中含有水份,剑盗将空气中有水份变成冰霄,这一手叫做“不要暗器”。昌亚佩服不已。

好女将三尾鱼剖好放在石上,昌亚手掌对鱼,不一会热气升腾,再一会鱼香扑鼻。昌亚送了一条放在伊百川和伊越文面前。

这一晚众人吃饱,在河边休息。昌亚将好女拉到一边,问起她怎么会和伊百川一道进来。

好女说:“那天我眼睁睁看到你与那阴魂一道沉入池底,就坐在池边哭,这时听到面壁堂前厅有打斗,前厅有一个人在那叫骂:‘老鬼,你给我出来。’也不知是谁?”

昌亚说:“那人叫陈室温,是我父亲旧部的一个校尉,他一直在找我,这次多亏他相救,我才能逃脱到这个溶洞。”于是就把那天离开好女去找娘,如何被伊百川骗到霞山南麓被绑的经过说了一遍。

好女觉得他太过老实,柔道:“小亚,以后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