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亚凄婉说:“我家世代禁武,我一个弱弱的人,将来……嗯……将来……”

昌亚走回第一个弄,走入一间卧室,放下包裹,拿出里面的衣物和书,摆放整齐。静坐一会,只觉这里静得出奇,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心跳,一时心烦意躁,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孤独的世界,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外头阳光何等明媚,不禁想起往日身置光明世界,那时对这美好的一切视若无睹,如今一朝失去,要二百日后才能得以感触。哎,不想了,今天我该做什么,我,我竟是什么也做不下去。

伊百川来到文堂,黄笔修已经制止了乱局,排成两排,一个个狼狈地站着。伊百川一瞧之下,只见伊昌两族,各自分列而立,心心里咯噔一下,当下不动声色。伊百川把这次事情了解之后,脸色下沉得更加难看,把他们带到文堂门口,要墙壁上写下六个大字:

伊百川喝一声:“小儿不乖。”训斥女儿怎么躲在背后偷听。伊傛把自己和昌亚迷路的过程说了一遍。伊百川跺足叹道:“天意如此,想避也是不能够。”

这个伊傛,就是小昌镇如今的族长伊百川的独生女儿,十五年前,小昌镇有一件奇事,伊昌两家在同一日同一时,伊家夫人汤氏产得一女,就是伊傛,昌家夫人木氏产得一子,就是昌亚,竟分不出大小。伊昌两家是世交,伊家祖父冒德公和昌家祖父冒智公曾有八拜之交,两人名中又同一个冒字,因此相约,虽不同姓,却要同字辈,所以两家子嗣一个叫伊百川,就是伊傛的父亲,昌亚父亲就叫昌百山。哪知到得冒德公冒智公这一代,竟人丁凋零,各家就只得一男孩,就是百川和百山,“百”字辈下也是如此,伊百川家自得伊傛这一女后夫人再无生产,而百山却不知所踪,留下遗腹子昌亚。两家父母教育孩子都是要亲如兄弟姐妹,所以昌亚伊傛从小就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只是不知谁大谁小。两个人青梅竹马,从小就互相要好互相信任。昌亚陪着伊傛一路走,伊傛是兴高采烈,昌亚却是满腹心事。

顶峰之上,大片绿色的竹林挺立,摇曳,

喝酒吃肉之间,谷攻峰打败了竹箭部落族长和黑沙漠牧马族长老,另有一些三雄旧部都被谷攻峰一一打败。谷攻峰说:“高将军,还差你我一战,比完了,我才能兑现我对这小鬼的承诺,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场下立即一片骚乱,有些从没见魔人的人心里咯噔一跳,有人轻呼:“魔怪。”。这大魔人说:“你们人族叫我们魔怪,在我们眼里,你们人族诡计百出,和鬼怪也是一样。”说罢运气,那把长刀从背上往上飞起几丈,他看也不看,伸手抓住,空砍一刀,台上那只千斤香坛裂为两半,这一手隔空打气的功夫就叫人胆颤心惊,开始就扬了威,使的是魔人著名的太刀刀法,也就是宋刚在那崖壁洞中所见的刀法。这个魔人心里既恨小亚使他练功走火,却又不能迁怒于小亚,因为小亚也是想救他,无端端受了这一气,就将怒气移到在场所有人的头上。

小亚妈妈叫道:“亚儿,你别乱跑,回妈妈这来。”

高古被他一问立刻不知应对,说:“我……我……怎么会有居心?”明明知道他在挑拔离间,却说不出什么来反驳他。

走到第五天,渐渐开阔起来,一条大路直往前伸。前面两匹马急驰到跟前,马上两名家丁打扮的人跃下马来,向高古抱拳问道:“阁下可是高会长么?”高古点点头,一名家丁说:“我们老爷忙着招呼客人,无暇亲自来接您,特命我们来给会长引路,不想刚一出庄便遇到您,来得慢了,万望莫怪!”

宋刚笑着说:“孩儿想去。”

宋夫人说:“目大师在剑柄上裹了一层他的僧袍,我揭开看原来里面藏有一片龙鳞,应该是当时大师在与苍龙搏斗,仓促间撕下一块僧袍包裹了龙鳞。”

伊策说:“小公主已经十四岁了吧?”

姓牛的天真地说:“真的吗?那敢情太好了。”

少女满脸愁容说:“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宋刚说:“好,我叫宋刚,今后与哥哥有难同当,有福共享。”

大目健连对宋夫人说:“夫人,你刚才说‘不要,我们……’,是想说什么?”

高古问道:“宋夫人,你怎么哭了?”宋夫人再也没有出声。

高古续道:“钟鲍二人尚在醒中,潜运真力,以防突。只见这僧人中年俊美,翩翩儒雅,说话声音阴阳重合,刚柔有致,宛如天籁,直教人昏昏欲睡,又莫名愉悦,真不知世上有这么让人迷醉的声音。那僧人又道:‘贫僧小号日月,待贫僧聊献拙技,粗奏一曲,以琴伴景,聊助雅兴。’说完轻抚三尺瑶琴,十指婉动,立时流泻出一曲绝妙声乐,用他绝美的嗓音浅唱低吟,歌乐相衬,自古难寻。”

“那我可不敢。”

“此事说来奇怪,那两个义兄都是名满天下,虽然三人不同国家,但是同仇敌忾,都是各国抗魔统领,不知为何,在一天之间做出了这惊天之事,真是叫人想破脑袋也不得而知。后来……哼!我们一班跟随他的兄弟怎能相信投敌叛变一说,说要解散,哼哼……哪有这么容易?那一天,御林军把我们禁足在军中,捉了几个兵去审问,要审出主帅手下最最得到信任的人的名单,进行诛灭,防止军中骚乱。”

老汉又说道:“要说事情就坏在正法800年,不知什么原因,魔人渐渐到山南多了起来,在这之前魔人可是从来不到山南的。瓢雾族的箭手就很少到五伦山来了,据说他们从此回到了“汗错”的家乡居住。“汗错”的意思就是‘海一样的河’。听说他们用了另一种武器——绳弩。绳弩能准确地射中从海一样的河中飞起来的鱼,那也足够让他们丰衣足食了。”

昌亚说:“越文哥说笑了,我和阿傛情同兄妹,你看我这样子,如何敢有那个心,你来得正好。”

越文说:“我来得好又要怎样?”

昌亚说:“那次害你和我一起受罚,多有抱歉,几个月来想着的是出去第一件事,就向你道歉。”

越文说:“那倒不必,是了,你刚才说你没敢有那个心,那你是真正想了对么?”

昌亚说:“没有。”

越文说:“伊傛是学校的开心果,如今她再也不和大伙一起玩乐,每天匆匆而来匆匆而走,都让你一个穷小子给独占了,你每天变着花样得她灵魂都不在了,我看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

昌亚见他来得不善,正色道:“伊兄弟今天想是来奚落我,要是这样,我也不和你谈,改日我为上次的事登门道谢罢。”

伊越文咬牙道:“登门道谢?没的污了我家门槛。”

这一句大是侮辱人,昌亚听了反唇说:“伊越文,伊族长最为器重你我两人,要我们承担将来小昌镇文韬武略的重任,看在族长一番心血,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看你今天到这里才是污了这面壁堂的门槛。”

伊越文说:“凭你也配谈什么文韬武略?”

昌亚说:“伊伯伯是看错你了,我不屑和你为伍。”

伊越文大怒,跳进门槛捏住昌亚双肩,用力一拉,要剥昌亚绒马甲,昌亚丝毫不会功夫,反手和他抱在一起。伊越文伸脚将他绊倒,便使出脚功,猛踢昌亚,昌亚被踢了五六下,忍住浑身疼痛,瞧准了飞来的一脚,抱住在他小腿上咬了一口,伊越文叫了起来,抱住自己的脚,尖声骂道:“臭化子,穷小子。”昌亚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仍然站起不走,说:“我们扯平就算了,你走吧。”

伊越文狠道:“你算什么?我永远比你强。”

他玄功已经突破三境,挥拳四面八方砸来,把昌亚笼罩在一片拳影之下,昌亚根本看不清拳头从哪打来,顿时挨了几下。他嗷叫着也打出一拳,被伊越文闪开,又打出几拳,全是不中,伊越文满脸狰笑,左闪右避,聚集真力闪电般在昌亚胸口一击,昌亚往后翻出门槛,砰一声倒在雪地里,嘴里滴出鲜血。胸口骨头像要断了痛彻心肺,全身像要散了架一样躺在雪地里一动也动不了。

伊越文走近脱下昌亚的绒马甲,把里层的绒一撮撮拔下,只剩下外面一层布和衣襟领口的绒毛,最后扔还给昌亚,说:“嘿嘿!你看这绒马甲样子一点也没变,你穿了还是一个英俊翩翩美少年。你放心,明天我伊傛妹妹见了你还是一样爱你的。”他知道昌亚极其好强的性格,受尽了欺凌也不会说出来的。就故意不把马甲外形搞坏,让伊傛看不出马甲已经完全毁坏,也不打昌亚的脸,只挑他身上踢打,旁人哪里看得出来昌亚受伤受辱。

昌亚拼力说:“看不出你表面恭良,内心如此阴险。”

伊越文假笑一下说:“就是这样,你待怎样?”扬身而去。

地上雪水融化,浸入昌亚里衣,又痛又冷。不知过了多久,他努力翻个身爬向那件马甲,用口咬住房,一点点地爬上门槛滚进门里,艰难地站进来扶着墙移到床上,再也不能动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昌亚坐在床上等伊傛,想好了伊傛来了就说自己风寒感冒不想起床,伊傛一定相信,过几天自己好了就不会让她看出来了。不想来的还是伊越文,他故作紧张地说:“昌亚兄弟,听说你那老妈妈昨晚受了惊,让一个黑衣人入室抢劫,受了伤。”

昌亚一惊,说:“是真的么?我娘她,她伤得怎样?”

伊越文说:“只是被歹徒推倒撞破了额头,你放心好了,伊傛妹妹在照顾她。

昌亚“哦!”了一下,知道这人不讨好,也不爱理他。

伊越文见他不理,便肉麻地说:“昌亚兄弟,我说伊傛妹妹,你好好照顾婶娘,我帮你去送饭,你猜她怎样对我了?嘻嘻,她对我笑了,她可从来没对我笑过,她说越文哥哥,那可要多辛苦你了。”说完像做了一个美梦,开心得笑起来。

昌亚急得全身抖,忽然他感觉伊越文的笑是那样得意而显得阴阳怪气,说:“这事我早知道了,据说那个歹徒的身形和你差不多吧?”

伊越文眼睛闪过一丝狡诈,说:“昌亚兄弟,你可不能含沙射影,我一片好心给你送饭,你还没感谢我呢。”

昌亚继续说:“这个歹徒还是胆小,不敢对我娘下毒手。”

昌亚拉住他胸口衣服,伊越文一挣,昌亚被拉扯得掉下床来。昌亚说:“我当然不是说你。”一边想,这人为什么对我如此歹毒,好在他还不敢致我于死地。

伊越文说:“那就好。伊傛妹妹晚了会害怕,我得回去送她回家,有了歹徒总是不安全的。”但是眼睛毕竟有了一丝凶光。说完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