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亚一觉醒来,房中已经有点黑暗,明瓦上红红的,外面已经是晚霞满天了。忽觉腹中咕咕叫。忙去找到不井,打水生火做饭,今晚不用做菜,带了一罐红烧豆腐。不一会饭香飘来。

一个叫:“为何抽我脸,你别想在我头上耀武扬威,有种我们就比试比试,何惧之有?”

昌亚跪在木氏跟前,哭道:“妈,我会寻到我爹的遗骸,不管他是恶人也好,善人也罢,我一定让他回家。如果我爹是恶人,孩儿当谨记他的过错,不再走他的路,如果他是好人,我定当让事实大白于天下。”说罢,紧握双拳,再也不一语,山风吹来,头飘飘,伊傛看到他英俊的脸庞一阵白,眼睛虽被挡住,却知道此时他眼中定是盛满了坚定和无奈。

“伊傛,你……我……我没什么。”

它们在连绵的群山的斜坡上,

谷攻峰恨陈室温刚才对他无礼,这时下手便狠了点儿,不过也没要了陈室温的命,只是要他回家休养一年方可恢复。自己重伤之后魔力大打折扣,刚才也是拼着中毒的危险才将陈室温打下台。

谷攻峰说:“左将军文武兼备,计谋高,用计本领与我军师秋容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聂二人叫好,三人拜天结义,臭味相投,从此要在这片大陆为非作歹。结义后三人各率本部人马跟在大目健连一行人后。风中龙又差人召唤北宫三部,只等人马齐集,山上人饿得疲乏,便要大举攻山。当下他还有一小算盘,北宫三部人马一到,自己这边人数便多于他们两方,攻山后自己人马众多,抢劫宝物时又何需担心抢不过李聂二人,想着就喜形于色。不一会又担心那李败坏专攻心计,到时候要看他紧点。至于聂召凤他此行目的不明,性格粗暴,倒也不用格外提防。其实这三人目的都相同,本来高古一些人逃就逃了,不追那也不要紧,但是忽然间那个持有七天踏雁剑的少年出现在这里,这三人哪有放过的道理,一时都在盘算如何得到这把宝剑,各怀鬼胎。

高古四望,有些人脸上有不解,有些人脸上有了愠怒,似乎他高古早已有了这把剑,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这事确实不好向人解释。一时僵立在场,不知怎么办才好。

卫见早猜中他的心思,便问:“土匪哥哥,你的钱都请我们吃饭没了,是不是今晚得去打家劫舍了?”

宋夫人见此情景,也就点头同意了。

高古说:“那天的一刀已经把我送到了阴间,刚儿你还记得目大师扔过来七天踏雁宝剑吗?”

伊策跌足叹惜:“夫人一个人孤苦伶仃,这四年来过着非人的生活,伊策无能,不能好好照顾你,请你一定答应,现下就跟我一起回朝吧?”

姓牛的奇道:“这就怪了,为人在世,娶妻生子,妻子失踪就要去找,找到了却又不接回家,这可真真让我费解。你说是为什么?”

少女脸色转为高兴,说:“你这人很好,我叫卫见,我现在要回家了,你明天还来吗?”

金刀青年说:“这也值得去提他做什么。你喝一口,你既叫我哥哥,我也叫你兄弟,咱们就一起喝酒,有乐同享。”

宋夫人说:“我们……我和刚儿,不想冒名顶替,如此而已!”

宋夫人说:“你打算还要继续找吗?”

高古笑笑道:“正是,大师早已知晓,这个故事不必讲啦!”

众人会心一笑。

众人又是“啊”了一声,直觉得说不出的敬佩,又是说不出的愤恨。小目早已紧紧靠着师父,眼睛睁得大大的听着。

五伦山脉绵延五千六百里,这个跨度不是随便说的,是瓢雾族剽悍的箭手说的,瓢雾人的箭手每年都要沿着五伦山脉狩猎,五伦山有多长有多宽,他们是最清楚的。不过这些箭手可没傻到去山的北面狩猎,因为魔族人的洞口大部分都山北,山南的阳光多,这些魔人可不喜欢。

昌亚俊眉挑了挑,说:“那天火烧鲫黄庄我和我娘都在,但因为这事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回来就忘了说。”就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伊傛听得脸都白了,说:“难怪你出了名。小亚,你又不懂武功,偏什么要和那魔王使犟?万一他对你动武,你哪里还有命在?小亚,以后别那么倔强好么?”

昌亚说:“我没想那么多,当时也没想到死了活了的。”

伊傛听他说得笨,笑着说:“也不想想后果,小亚,我教一招防身好么?”也不等昌亚说话便比划了起来,教了一招“仰望苍穹。”腰朝后弯,整个人几乎要平躺在地,双手紧握一根竹枝,那竹枝斜斜朝天,就此不动。停了一会,转头向昌亚甜甜一笑,说:“小亚,要是有猛兽向我扑来,我这一招管用么?”

昌亚说:“那猛兽见镇长伊百川家小姐太过美貌,便飞蛾扑火,自己撞上你的剑开膛破腹了。”伊傛假装生气,却很喜欢听,站起来,忽地半蹲,剑尖由下而上一挑,轻轻喊道:“毛遂自荐。”站起来对昌亚说:“这一招‘毛遂自荐’,是对付敌人的一招‘势如破竹’的,要是敌人势如破竹的一剑大力直刺过来,我便这么一蹲,剑尖一挑,那敌人自腹至胸,必会将五脏六腑掏了出来。”

昌亚赞了一声,也比划了一会。说:“我只在家读书,打渔耕种,学了没用,要是有那猛兽坏人到了咱们小昌镇,早被你们切腹宰割了。”伊傛也不强要他练。

这时正值仲夏,夕雨说来就来,一阵狂风过后,立刻哗哗地下起了大雨。闷热一下转为清凉。天井里传来了更强的哗啦啦声音,那屋顶上千百路瓦沟里的雨水,突然之间汇集到一起,从那四个龙头口中倾泻下来。伊傛说:“好舒服,我们去天井中看雨吧?”昌亚知道姑娘家再怎么练武,还是爱那山花雨丝,溪水鸟鸣。两人来到天井,那天井上方正密密地大滴大滴地落着雨丝,四个龙头口中暴泻出大股的水,重重地落在天井中间的地面,瞬间流入阴沟,排到屋外去了。丝丝清凉从天井上方传入,忽地一个耀眼的闪电打在屋顶上空,一声巨响,伊傛一声惊呼,紧紧地抓住昌亚的手臂,昌亚赶忙扶住她肩,着急说:“老天爷啊,你下雨就下雨,求你不要打雷。”他从不求人,这时候却求起了老天爷。本来伊傛吓了一跳,听如此一说,不禁“扑哧”一下笑出来。

这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雨停了。除了屋檐的雨滴声,还有屋外的蛙声。伊傛跳起来说:“我回去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要时时思考,谢谢你陪我观雨听雨。”

这天,伊百川来到,昌亚高兴不已,本来听伊傛说他变得脾气不好,这一见他和颜悦色,一下放心了。叫了声伯父,拉他坐下,伊百川问道:“亚儿,你在这有所得么?”

昌亚知道他在问自己心中可有什么反思,说:“为国为家是我男儿心中的大事,小儿斗口总是不能释怀算不得顶天立地。”

伊百川说:“这就对了,傛儿女孩儿家家的见识本是短小,以后她要是有什么错了,你要好好帮助她。”

昌亚说:“是。”心想伯父知道阿傛和我要好,从小两不相猜,对我说了这样私心的话,可见对我是十分的信任。

伊百川亲切地说:“亚儿,你从小就有读书的天份,越文从小就有修真的禀赋,你们两个一文一武,深得我的喜欢,可是你们不和,令我担忧,你们两个将来都是能成材之人,文能治国武要戎边,自古将相和才能社稷昌,你好好读书。”

昌亚说:“是。”伯父对自己可谓是满怀期望。心想我早已泯灭了修玄的想法,从现在起我就一心读书,不辜负伯父之盼,以后见到越文,要亲如兄弟。

伊百川忽地叹气,说道:“你父亲一直不回来,恐怕已经……唉,也罢,我和他半生情谊。他留下孤儿寡母给我,这份重任我会帮他担着。”

昌亚感激涕零,对眼前这个父亲一样的长辈百般敬爱,说:“听我娘说,当年我父亲安排我和我娘乔装打扮成山民来这隐居,只给了我这个护身符。这些年来我们没受苦,都是伯父护身,这护身符又有什么用?只当是一个留念。”

从脖上摘下在手上把玩,伊百川拿过看,是一块薄薄的银片,上面用金水泥着一句警言——“要亚不要冠,凡事别锋芒。”笑了笑,说:“亚儿,你没做到这句警言的教导吧?听傛儿说,你在笔架山上自称是昌百山之子,可是大大的锋芒毕露啊!”说着用指弹了一下护身符,清亮的响了一下,递还给昌亚,说:“现在一些贪婪之人已经在多方打听你的下落,你知道为什么?”

昌亚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人贪婪,我昌亚可没有什么让人去贪婪的。伊百川轻轻说:“因为你父亲的剑,大央正业宝剑,稀世罕有,锋利当世无匹。”

昌亚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宝物,疑惑着说:“我父亲当真有这样的神剑?”

伊百川说:“亚儿,有或没有,那都不重要。你这面壁还要一百二十天才满期,你现在处境危险,这里十分隐秘,这期间不要轻举妄动。”说完又再三叮嘱才走。昌亚想到伯父如此器重自己,却累他担心思虑,一时十分愧疚。想想自己哪有这样一把锋利无匹的剑,笑笑后也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