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命人为她换了一身简洁素雅的月白长衫,式样偏女子柔媚,却便于行动,并给她梳了一个简单发髻。何清君揽镜自照,竟征住了,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般俊秀,这打扮,她喜欢。

“算出什么?”

“是白侍郎吗?他岂能跟摄政王相提并论?咱们摄政王……”

令狐薄缓缓睁开凤目,打量着南氏兄妹,良久,才道:“本王念及南家曾有功于社稷,选择相信候爷所言,不过,他日若让本王知道确有宝藏……到时,候爷休怪本王不念旧功。”

南浩志“扑通”跪下,伏地道:“摄政王明鉴,什么宝藏,南家从无私藏宝藏,更无胆量抗旨不遵!”

令狐薄目光转回太后身上,似笑非笑道:“若何护卫私吞了南家的宝藏,倒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何清君无奈闭上正要拒绝的嘴,任他半抱半扶地来到书房。

当她再度睁开眼时,东方微亮,案台上亮着快燃尽的蜡烛,她竟然一觉睡到次日清晨?转目,看见令狐薄右手手肘撑在床边,手背支着下巴,那双狭长凤目紧紧闭着,似乎睡了过去。

很快第一碗药端在令狐薄面前,令狐薄遣黄公公和小顺子门外候命。他将药吹凉,小心翼翼将扶起,左臂环住她削肩,支撑着她,轻声问道:“何清君,该喝药了你能行吗?”

顿时,四王爷身边那六位高手如鹰般扑过来,若只是杀手,她尽可以痛下杀手,但是四王爷身边的高手,她却不敢轻易杀人,脑子里转过数圈,杀了他们,会不会给柳大哥带来杀机,会不会给摄政王惹来麻烦?

语毕,她绝决转身,飞身纵起,落在车辕上,冷冷看一眼南雪莹,南雪莹竟感到一阵头皮发紧,将头缩回车厢,玉手快速放下帘幔。

南雪莹:“……”她讨厌她的笑容,讨厌她的眸光。她放下布帘,不再说话。

何清君朝令狐瑜躬身行礼,笑道:“四王爷,属下与白都尉和离之事,京城人人皆知,四王爷骂两声,属下不敢有半分怨言。只是若因属下低下身份连累南宛摄政王就不好了,摄政王素来洁身自好到令外人误以为他患有断袖之疾,四王爷偏说摄政王与属下有甚么苟且之事,不知是对摄政王大不敬呢?”

这日南雪莹趁令狐薄在御书房批折之时,楚楚动人地跑来找何清君,求她随她出宫去京中南候府取一支贵重的玉簪。

柳含烟虎着脸站起:“不吹!”

何清君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大声道:“可他们是夫妻!”

令狐薄摇头,“时机未到,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继续收集证据,本王要将太后一党的三大首要之人一并拿下。”

何清君无语呆住,她难得敢大胆顶撞一次,甚至自抖痛苦家丑,就是这种结果?这是什么结果?其实她很想破口大骂:“去你的狗屁摄政王,不就是为了吴山那个银矿吗?去你的银矿!”

何清君傻眼,他能不能养家难道真的跟她有关系?难道她承诺过他什么而不自知?

何清君瞬间石化,皇家的人有真心吗?就算有也是一颗真心分成无数块,每块里面都住着一位红粉佳人,想到此处,她耸耸肩,经历过家变和夫君的背叛,她若还能轻易相信男人的话,那就不是何清君了,而是何无脑!

何清君汗了,郡主是女子,郡主娇贵,难道她何清君不是女子?

“属下出身江湖,身份低俗,不敢与郡主姐妹相称,郡主有事尽可吩咐,只要属下职责内能做到的,定会尽力去做。”

何清君闻言身形晃了晃,幸亏扶住令狐薄的椅背才不致扑倒在地,他是断袖?不是断袖?是呢还是是呢,不是呢还是不是呢?

南浩志闻言心一动,脸色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