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讪笑,“没什么,跟皇上打赌闹着玩的。”

“呃,男人?”何清君忍不住嗤笑一声。

令狐薄摆手,示意他停下,转向南氏姐妹:“太后与郡主,日后若再有事,尽可找本王或柳大将军,调用大内高手护送,何护卫,日夜守候本王,已经挺辛苦了,不便再为他人遣用。”瞥见南雪莹脸色微变,又道:“至于郡主的玉簪,本王记得郡主曾对何护卫言道,此簪珍贵无比,既然在本王的侍卫手里丢掉,本王替她还你一支便是,小顺子——”

南浩志刚站定,却听令狐薄淡淡地问:“候爷,原来南家竟私藏一笔宝藏,却在天下大旱时,不肯捐出一部分救助天下百姓,不知候爷留着这笔宝藏做何用处?招兵买马?”

却听令狐薄继续道:“不过,太后娘娘,先帝在位十余年,本王摄政数年,从未听说南家得到什么宝藏,难道南家竟怕朝廷分得一杯羹,故意隐瞒不报?”

换好衣衫,摄政王进屋,便欲抱起她。

若让宫里宫外的人知道,她竟睡在了摄政王的床上,那些贵族千金会不会将她撕了?

南雪莹那张芙蓉面却是一阵白一阵青,正欲辩解,却见令狐薄脚尖一点,没了踪影。

就在此时,突然南雪莹在马车中大声尖叫起来。余下五名杀手看一眼车厢,三人暴起攻向马车。

“正妻?!我何清君若是图个正妻之名,当初就不会留下和离书离开。”说着她嘴角浮起轻蔑的笑容,“我为什么要回去,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享齐人之福?”

马蹄声响,车轮“咯吱咯吱”转着。

忍,忍,忍!

南雪莹轻咬下樱唇,道:“妹妹知你怕被摄政王责怪,不过此物十分珍贵,让旁人去取,妹妹又怕被打劫了,太后姐姐让我来求姐姐护我回府……”

何清君忙道:“月下会。”

何清君语窒,半晌,怒道:“那不一样。”

“摄政王,这些是南家的最新证据。”薛青从怀中取出一个鼓鼓的信封,从中取出几张薄纸,道:“这是太后肱骨之臣,吏部尚书收贿卖官的证据。”

令狐薄凝视她,正色道:“本王并非只是个玩弄权术的皇室王孙,本王接手母妃娘家产业时十七岁,半数店铺都濒临倒闭关门的困境,如今虽不敢说富甲天下,但养家糊口,养乐山十来口人几辈子没问题。”

而她是被毁了的那种,因为她选择了感情。

何清君赶紧答应,出宫?不是明日才是休沐日吗?

笑话,这宫里的东西,她可不敢要,今日是给你的,说不定明日就说你是贼,人在皇宫飘,哪能不长心?

令狐薄似笑非笑,两泓深潭意味不明地看她。

“我瞧,他们是来试探的。”

众臣私语片刻,竟有半数推荐南雪莹。

何清君:“……”她说什么了么?“摄政王千岁大老爷,雪莹郡主秀美绝伦,又是太后之妹,若是嫁了你,门户相当且郎才女貌,又稳住了太后一党……何乐而不为?”

令狐薄赞许地看她一眼,然后闭目听曲。

他若去了,她和紫烟见与不见有区别吗?

两刻钟……

何清君看他一眼,叹道:“我这伤口啊,本来是没什么,但是总是被人扒开看,也很难堪呀。”

宋玉洁漂亮的丹凤眼有些意外,“你也觉得不好?”

黄公公惊得睁大了双眼,双手不断交握搓着,原地打转,“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嗯,不错,柳大将军请回罢。”令狐薄说着合上窗帘。

令狐薄笑吟吟地从窗口递出一怀茶,“本王亲自为你奉茶……”

“何清君。”

何清君轻笑:“白侍郎这话应该跟白夫人解释,而非对我说。对了,白侍郎,以后请称呼我何姑娘,这清君二字,真不是你该叫的。”

令狐薄听着这宛转优扬的曲子,只觉吹奏堪称完美,无可挑剔,不过……他英眉微拢,难道他有自虐前兆?怎么竟会感觉何清君吹得比这位紫烟吹得听起来更舒服一些?

令狐薄似乎低笑了一声,抬脚上楼,径直进了丁字四号房,何清君赶紧跟进去。

这么多银子,令她忘乎所以,于是便失了态,一失态矜持没了……呃,虽然她原本也没多少矜持,嘴角一丝可耻的银色水丝流出……

令狐薄将银锭子丢给她,“本王包月!”

“起来吧。”

“叫王叔。”

继续瞪。

“弘儿,叫王叔呀!”令狐靖急了。

“……叫王叔。”娃儿终于开口。

何清君抚额,令狐薄似乎抽了一下嘴角。

令狐靖面皮微红,唤奶娘将孩子抱走,然后才笑着解释:“前段时间,我瞧弘儿能伊呀学语了,便教他叫爹爹,谁知,这小子很是好学,竟学会了三个字,张口就说,叫爹爹。今日得了空闲,我就想给他纠正过来,只好对着他喊爹爹……”

令狐薄忍俊不禁,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