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突然安静下来,半晌,才缓缓道:“小顺子,我曾救过一个人,被那人以身相许……却不得善终,所以以身相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摄政王……”南浩志小心轻叫。

令狐薄展开折扇,轻轻晃着,目光转向南氏姐妹,然后转回到南浩志身上,“寒了忠臣之心?不错,确实不能寒了忠臣之心,我南宛若没了这般肱股之臣,便失了国之根本。那建勇候倒说说,为何在先祖帝大旱之时,抗旨不遵,私藏宝藏?抗旨……可是杀头的大罪。”

侍卫队头领微微迟疑,看了看令狐薄,却见他眸光如剑,右手微微握起,似乎他们再犹豫片刻,便当即取了他们性命!摄政王的武功,他们是知道的,绝对会在眨眼间,将他们一个不留地杀掉。当下不敢再犹豫,带着众侍卫退出。

令狐薄俊脸似乎沉了下,扶着她,冷肃的声音出口:“什么都不要说!”

何清君昏沉着,睡睡醒醒,中间被令狐薄喂了碗香粥,便又沉沉睡去。

片刻后,两名太医出现在他的养义宫,不敢表现半分惊讶,忙上前为她敷药包扎伤口,并开出方子,黄公公跟着太医去太医院拿药。

反手出剑,只待再施杀手,却听到四王爷令狐瑜的声音:“哈哈哈,何护卫,本王说过,你要付出代价的!给我上!”

何清君冷眼睨他,冷笑道:“能不能生育得看身边有没有魑魅魍魉!白都尉,美妻在怀,就不要再把目光看向别处了!不管如何恋旧情,都掩盖不了背叛的事实!”

何清君转回头,目光在她艳若牡丹的脸色逡巡一圈,笑道:“郡主认为,就算我不敲他的银子,他今日会放过我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何清君很快见识了南雪莹的不简单。

“乐淘淘。”

柳含烟依旧笑靥如花,纤纤玉指轻抚玉箫,“当然不希望,跟这样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和好有什么好处?”

薛青小心问道:“摄政王,是否即刻将他拿下?”

令狐薄扯一下嘴唇,淡淡地道:“你稀不稀罕是你的事,本王想做什么是本王的事,本王可以在皇家这种地方,年至二十六独身一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最能忍受的就是曲高和寡的寂寞。”

“本王跟你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放心,就算本王不当王爷了,也照样可以养家。”

语毕,他拂袖而去。

令狐薄那双清冽眸子扫她一眼,淡淡地道:“郡主是女子,又生得娇贵柔弱,不适合去那个地方。”

何清君唇边依旧带着笑意,手指抚上腰间玉笛,姐妹么?她可是在姐妹二字上载过大跟头的……

“太后,难道没听说本王是个断袖吗?”

“……”

令狐义疑惑道:“皇叔,你不是对义儿说过,你只娶喜欢的人吗?”

“何清君,你说。”

令狐薄起身下榻,随意掸下衣袍,上前两步,微微拱手,“太后返宫,臣弟未来得及迎接,万望恕罪。”

何清君愣住,他是怎么知道的?

……

令狐薄踱进来,一撩袍角,大方坐下。

“清君妹子,你说,嫂子我十六岁嫁给你义兄,十七岁生下贤儿,十八岁生下珍儿,操持家事,侍候公婆,为柳家操劳至今,婆婆为何不看在眼里,反而要为大将军娶庶妻?”宋玉洁说到委屈之处,泪珠儿顺颊而下。

“你知道什么?摄政王喜欢女子,老奴当然欢喜,但是,若喜欢风月女子,可不是好事……咱们南宛皇室便是侍妾都不能是风月女子。”

何清君猛地反应过来,“啊”地轻呼一声,目光躲闪,这事怨不得她吧,她热得脑子有些窒息了,但是摄政王车厢底下有冰块,他脑子很清醒啊,又不是她故意无礼的……

令狐薄听到脚步声,亦未回头看,一个飞身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