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比我大几岁,我就叫你凌哥吧。”阿辉热情地拍了拍云鹏的肩膀:“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位叫马彪,他是因为杀了人进来的,坐在床上的那位是七哥,他是拉皮条的,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弄进来了,那位躺着的是贺八爷,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青帮里的大哥,因为替别人顶罪,所以就待在这儿了。”

“不,我打算入狱。“凌云鹏脸色平静地微微一笑:”然后我俩一起出狱。“

秦守仁摇了摇头:“贤儿是她的心头肉,她要是知道贤儿不在了,还不疯了啊?算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我就当贤儿还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里苟且偷生着呢。”

吃完午饭之后,秦守仁就在院子里研磨一些止血粉,金疮膏,化瘀药,消炎丸。他要带上这些药去给守义治伤。

秦守仁摇了摇头:“我就当这两个秦家不孝子死了。三年前,这叔侄俩说是去山里打猎,可这一去就杳无音讯了,不知是碰到猛兽给吃了,还是迷了路饿死在林子里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孩子他娘一想到这事就掉眼泪,唉,这都是命啊!”

秦守义一见来人,连忙起身跪拜:“好汉在上,请受守义一拜,我冒用了大当家的名号,请多海涵。”

“云鹏,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必须组建好这支别动队。”戴局长给凌云鹏定了最后的期限。

“应该的,云鹏,快,快来见过戴局长。”

“身材差不多,但样貌看不清,吃不准。”

“你对草上飞的行事风格还真是了如指掌,佩服,佩服。”毛头小伙对身边的这位文绉绉的先生投来钦佩的目光。

这一走,再也没有这叔侄俩的音讯,一晃三年过去了。

“大哥,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小日本在这里为非作歹,伤天害理,你看看,自打这帮畜生来了之后,不是烧,就是抢,男人都被抓去煤窑做苦力,女人都被糟蹋了,我们村都变成啥样子了?”平日里看到日本鬼子横行乡里,作恶多端,这让秦守义常常义愤填膺。

秦守义跟这个疯老头倒是挺投缘,常常待在疯老头身边,看他耍这些蛇玩,这个疯老头也挺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臭小子,便教他如何跟各种蛇打交道。久而久之,秦守义居然成了捕蛇,训蛇的高手,拿着疯老头送他的哨子,一吹,各种各样的蛇就会慢慢游到他身边,他常常拿着各种花式的蛇吓唬小伙伴,小伙伴们常常哭丧着脸到秦家告状,为这事,秦守义没少挨板子。

秦守仁拉开门栓,一脸嫌弃:“这么早,鸡都还没打鸣呢,你这二狗子蹦跶个啥?”

凌云鹏一边走,一边朝两边扫描,很快,他看见了傅星瀚,他正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树荫下,神情落寞,无精打采地捋着自己的一头秀发。

凌云鹏跟阿辉几个打了几分钟的篮球之后,便故意摔倒在地:“哎呦,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凌哥,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阿辉连忙走过去,殷勤地把凌云鹏扶了起来。

凌云鹏摆摆手:“不用了,阿辉,你继续玩吧,我没事,我去那边树荫下凉快凉快,休息一下。”

“好好好,待会儿上楼时,我再来扶你。”

凌云鹏笑着冲阿辉点了点头,随后一瘸一拐地朝树荫下走去。

凌云鹏走到傅星瀚身旁,傅星瀚见旁边来了个人,连忙转身朝旁边走去,自打进了清水湾监狱之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喜欢扎堆,常常一人独处,凌云鹏见傅星瀚要走开,连忙疾走了几步,然后在他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傅雨生。”

傅星瀚打了个激灵,这么多年来,没人知道他的原名,他不由得转过头去,望着身边这个面生的犯人。

“你是谁?”傅星瀚打量着凌云鹏,轻声但急促地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我们还一起演过戏呢!”凌云鹏提醒傅星瀚。

“你是……凌云鹏?”傅星瀚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下,觉得面前的人有点像他中学里的同学凌云鹏,但不敢确定。

“你记性还不错,这么多年了,还能记得我。”凌云鹏冲傅星瀚微微一笑。

傅星瀚一下子兴奋起来,一把抱住凌云鹏的双臂:“真的是你?”

“别激动,淡定些,不要让别人看出你我认识。”凌云鹏小声地提醒傅星瀚。

“你怎么也进来了?”傅星瀚疑惑地望着凌云鹏。

“我来救你出去。”凌云鹏淡淡地回答道。

傅星瀚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呵呵一笑,:“你说的是梦话吧?”

凌云鹏嘴角上扬了一下:“是不是梦话,咱们走着瞧吧。”

凌云鹏朝前走去,突然,他一转身,猛地一挥拳,击中了傅星瀚的左脸颊。

傅星瀚毫无防备,冷不丁地脸上挨了一记重拳,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他觉得嘴角有些咸咸的涩味,便用手摸了摸,手上立现一抹血迹,又莫名,又恼恨:“干嘛,你疯了?”

傅星瀚不明白为什么凌云鹏会突然对他拳脚相向,他摸了摸左脸颊:“打人别打脸,我可是要靠脸吃饭的。”

“别愣着,快还手啊。”凌云鹏朝傅星瀚眨了眨眼睛:“照着我的意思去做,我们可是曾经配合默契的搭档。”

虽然傅星瀚不清楚凌云鹏这么干的目的和动机,但他觉得凌云鹏说的应该是真的,他应该不是在说胡话,况且这一拳也真的是激怒了他,于是,他冲上前去,照着凌云鹏的面门就是一拳,拳头打中了凌云鹏的眉骨,一道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

“你没事吧?”傅星瀚没想到自己的拳头如此了得,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凌云鹏竟然不躲闪,迎着他的拳头而上。

凌云鹏撩起一脚,踢在了傅星瀚的大腿上,傅星瀚疼得蜷缩起来:“你想要我的命啊?差点踢中了我的命根子了。”

随即两人又扭打起来。

大家突然发现了操场一角的动静,纷纷过来围观,不一会儿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这两人围在中间。

狱警跑了过来:“让开让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狱警扒开人群,走了进来,看见凌云鹏和傅星瀚两人扭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满是尘土。

“你们俩怎么回事,都活腻了吗?”狱警气急败坏地吼道:“快,给我把这两人拉开。”

阿辉连忙上前,用力把凌云鹏和傅星瀚两人拉开,望了凌云鹏一眼:“凌哥,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动手呢?你忘了我昨天给你讲的规矩啦?“

“来人,把这两人押到典狱长的公室去。”狱警恼恨地瞪视着这两个大打出手的混蛋。

很快,凌云鹏和傅星瀚二人被押进了典狱长办公室。

当凌云鹏被押进典狱长办公室的时候,他就不经意地观察了一下典狱长办公室的情况,这间办公室很宽敞,靠进门处还有一个带浴缸的卫生间,靠西墙有一排文件柜,里面放着许多档案袋,对面是一张长沙发,沙发前有一个长长的茶几,典狱长就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的后面,后面的墙上有一只保险柜,而典狱长身后的窗户那儿还挂着一只鸟笼,里面有一只漂亮的鹦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