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曾觉得这东西的出现是自己的幻觉。

“最近过得怎么样,a小姐,他说很久没有收到您寄给他的账单,所以让我转达他对您的念想。”

“因为你的病就是因为你在挖掘现场玩耍时候弄伤了自己,而导致感染的。”

两眼紧闭着向下凹陷,脸色蜡黄,手探在鼻子处几乎感觉不到我的呼吸,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火烧似的烫,跟一具尸体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仅靠边上的氧气罐和手上吊着的不知明的药水维持着我的呼吸。

有意思的是,拥有这样高规格墓葬的织,原本却只是平阳公主府的家奴,这一点是从那块帛里发现的。

这种鸟无论长相还是声音都是不讨喜的,因而拾起地上的碎石朝上扔了过去,看它们惊起,拍着翅膀飞快消失在阴沉的天空里。这时斐特拉曼忽然闪身从我身边走过,快速朝楼道内走了两步,四下看了看,回头对我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没回答,只学着我的样子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看了看,然后递到我面前:“点燃它。”

我没理会他,径自走到床边坐下,将dv倒回到那个男人出现的地方,再次看了起来。

“原来什么计划?”我问他。

“你在哪里找到它的?”迅速瞥了他一眼,我问他。

这时身后的枪击声突然停止了。

没有婚姻史,没有子女,哪怕领养的也没有。

我挑了挑眉:“那可真够巧的。你怎么认为?”

“把它泡上水给我。”转身离开前,我扯住了他衣服,指着杯子里的咖啡对他道。

可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斐特拉曼却突兀开了口:

“你自己有看过它们的样子么?”之后他再次问我。

似乎他说话的时候不太喜欢看着对方。琢磨着,我问他:“它们是什么东西。”

大致有半分钟左右的时间都是这样一幅场景,没太多变化,因而有些无聊。可是就在半分钟过后,画面上突然起了变化。

兴奋之余,那些人并没有急着向媒体发出公告。长时期的寻宝生涯令那些人无比谨慎,他们不奢望自己能有霍华德卡特那样的好运气,能在一位最年轻的法老王的坟墓里挖掘到最丰富的陪葬品。并且他们还无法确定这座坟墓的主人身份究竟是什么,因为坟墓里一切有关墓主身份的标识都被人为破坏了,这一点很令人费解,也令鉴定工作变得很困难。

“我旅伴。”由始至终斐特拉曼一直侧头看着窗外,不说话,也没有因为这调查员的突然介入而有所表示。我觉得有必要引开一下这调查员的注意力,大白天的,他脸上还没长好的地方难保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随便扒了两口饭,我抬起头再道:“如果你确实是fbi,我倒的确还有个问题要请教。”

如果不出意料,那些fbi的死,我想应该就是他的力量所造成的,这男人对于外界所赋予的任何威胁,给出的抗拒力大得惊人。之后在农田里一次,在招待所里为了对付那对连在一起的男女,又用了一次。频繁超能力的使用,他的大脑终于承受不住,并起了负面反应。而他在他的时代所被认为的顽疾,我想,指的也应该就是这个。

“在看什么。”身后传了来斐特拉曼的脚步声。他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走了进来。我在他走到窗口之前关上了窗。“没什么。”

我忙再次抡起铁锹朝他甩了过去。

而没走两步脚一顿,我停了下来。

身后突然而来的话音令我惊跳了下。

“这些画,画的是谁。”这时听见斐特拉曼再次问我。我回头朝他看了一眼,看到他正望着玻璃橱里那几只镜框。

可惜没能如愿。

那之后,一待就是十几年,因为爸爸走得太匆促,而我的年纪令我完全不足以承受这一切。

烟将喉咙辣得微微有些刺痛,也因此令我略微缓过了劲,抬眼扫了扫四周,很陌生,到处都是建筑,大大小小,高高低低。也很安静,因为夜已经很深了,偶尔几下狗叫声,短短的,很快被无穷的黑暗和寂静所吞没。

“对。”

迅速抬头朝斐特拉曼刚才坐着的那张竹榻上看了一眼,竹榻上空荡荡的,除了那团被我从他身上取下来的铁链子。

想到这点我彻底乱了,虽然脑子时刻都在不停提醒自己,这是在斐特拉曼的脑子里,这是思维,我只是思维,无所谓空气,无所谓死亡……

从最初的无法行动,到现在,斐特拉曼的脑子始终是清醒的,他从头至尾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却无法去制止,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绝望?他看得到一切,心里对一切亦都明明白白,却不能动,也不能说。甚至周围的人在触摸他身体时,也感觉不出他还活着,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活死人。

“我不喜欢那些东西的味道。”

“神不知鬼不觉将十二万人马从底比斯调集到法雍绿洲,除了你,确实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只差一步你就可以兵临城下了,穆将军,让我费解的是,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或者,你可以解释一下这东西又是什么。”话音落,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地上,那个急促喘息着的人的身边。

大凡能吸引到女人去仔细观察的女人,一个是因为她们的身材,一个是因为她们身上的衣服。我得承认这女人在那两者上都吸引住了我。

“娭毑,不是说,人死如灯灭么。”

被我的话问得一阵沉默,小默罕默德站起身把烟从我嘴里拔了出来:“你少抽点。”

屋里仍和儿时的记忆一样,没太多变化,甚至那床暗红色的被褥也是我小时候盖过的。打量着周围的时候娭毑替我脱掉了衣服,让我俯卧在她那张古旧的小床上,一边蹒跚着走进隔壁房间去取她的工具。

“听上去很诱人。”

“这么说这个诅咒同她有关,或者,就是她设在你坟墓里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连同空气的走势似乎都发生了变化,在那些不断搅拌着空气的沙砾的作用下,整个实验室里的气流开始朝着靠左的方向旋转游走。

我把去店里的经过以及遇到袭击那段简单同他说了一遍。听完,他沉默了一阵,继而道:“按你说的,心脏附近连中几枪,无论怎么样至少是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靠!还能再快点么!”眼看子弹所剩无几,我大声对他道。

越往里走,腥臭的味道更浓,几乎令人作呕。我不知道这些味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一个人都没有,我索性把灯往桌子上一放,开始在周围那些柜子和架子里翻了起来,这里储存的东西还真不少,所以能找到一些线索的希望我相信应该还是蛮大的。

撇开所有问题,单就这个活尸本身,就是个最大的谜团,不论是在他生前还是死后。而一旦能把他这个谜解开,相信一切便连锁性地迎刃而解。

思忖着,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想你应该知道,1939年它失踪以后,就再也没被找到过,很多人都说它是英国人为了博取世人眼球而编造的谎言。”

接着往下翻,那张照片里的画面一跳进眼里,我马上意识到这就是老默罕默德所说的,他们挖到的这座墓可能是当年36号坑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