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总管此时正收肩勾背俯首帖耳的静立一旁,听着白凌薇一发问,忙不迭地就要开口汇报情况,“近日来,在南公的带领下,全府上下有组织有纪律的开展了一场……”

苏小曼发现她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只能断断续续道:“那他……他……”他岂不是,让我们给绑架了!

云生的声音立即将苏小曼从记忆的漩涡拉了出来,抬头见着云生眼异常闪耀的光彩,突然觉得兴致索然,却又不忍心就这么甩手走人,只能故作兴奋地配合道:“哇!哪个都想看。”其实她是哪个都没兴趣。

在此一提,仙凤楼并非什么烟花之所,也没有什么头牌姑娘,它只不过是京城最有名的客栈,而这最有名的客栈最有名的一道菜色,当属“飞凤在天”,而它的原材料正是鸡肉。当然,这仙凤楼的老板也绝不会大方到,要花大价钱将它买来做食材,倒不是舍不得花这钱。只是就算他想,人家鸡主人也不一定愿意。

“哼!不想。”想让她求人,那简直就是搬着梯上天――没门!

说到钱就不得不提到“盛装舞步”的丰厚奖金和奖品。要说当日,这告布一贴出去确实引来不少人的围观,但终归是看戏的人多,入场的人少,那会儿可急煞了苏小曼,连蹦带跳的又开始担心这帮鸡姐妹的前途抱负了。

南泉钰听她这么一说,又拧着眉环视了一周台下的赛场,这会儿更加不解了,“这还不算热闹么?”炎炎日光下,一千只母鸡齐聚一堂,即使没有浓妆艳抹,也算是花枝招展了,时不时还能听到某十几只母鸡在一起引吭高歌,意图演唱一场高水准的交响乐。南泉钰抹抹额间的细汗,好在它们还比较有敌我意识,只是警惕的注视这对手,没有一时想不开来一场集体合唱,不然那场面可就真是……更热闹了。

手下甲见自己老大死盯着自己看,那个成就感向上直升,完全不知道他们老大心正酝酿着怎样的风暴,只觉得自己往高位攀升的步伐又向前了一步,可谓是前途无限光明,计划着干几年就回去讨个香香老婆,那憧憬的美好呀!

“这个……这个特别就是……”南泉钰像是被考住了,思量了一会儿,眯着眼笑道:“就是特别让人喜欢。”

“你什么?有本事接着往下说呀!”还当是什么高手,结果这水准差的让她后面安排的几套招数都没地使。

“他们是敢怒而不敢言!”苏小曼此话一出,立即感受到了几道感激的目光,顿时成就感倍增,底气也充足了。

话说,只要一叫“云生”这号名字苏小曼就浑身不顺畅。你说这黄承安,自己的名字好好的不要,偏偏使别人的名字使的那么欢快!虽说“黄承安”这个名字不咋好听吧,但她取的“安安”可是绝对的朗朗上口听着就喜欢的呀!云生,云生,明明是他娘生的,还想嫁祸给白云!

这鞋对于被打的人来说,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暗器!要说他这次被困那么久,这卫生问题也不知道解决的咋样,将会传播的味感很是让人担忧呀!再者,江湖人士暗器,都是些什么流星镖、金钱镖、梅花针之类的,即使是镖了,说起来也让人觉得有些危然。要如今她一不小心万失一瞎猫碰到死耗不幸弹,那传出去可就难听了――苏小曼鞋了。

“提问。”

想当初,侠医总坛请苏璟璇编著一部药材全集,而她属于那种只要能坐着绝不站着,只要能坐车绝不走路的人,自然是极力拒绝的。但苏璟璇有个极大的弱点——她爱听好听的。当然,是个人都爱听好听的,这也不是啥万恶的弱点。只是,很不幸,侠医总坛的干事将她这个弱点摸得一清二楚三干四净,最终苏璟璇的抵抗行动以溃败在糖衣炮弹的轰炸之下告终。更不幸的是,咱们小曼成了战争下的牺牲品,那半年,每日对着那些个药材用毛笔学素描。

――他敢不要连喝茶都这么好看么?!

“若想保令弟平安归来,速将黄承安所在告知。”纸条上如是写。

要说黄天泽,那绝对是不遗余力地在城里城外、甚至全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就差没将爪牙伸向其他国家……呃!探,不是爪牙,是探!

“你为什么会带我回来?”苏小曼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温柔,脸上挂着感激的笑容。

苏小曼像是想起了什么,挣扎地想要爬起来,接着又重重地倒回了床上。

哎——!你说这人家的师傅,遇到这种情况,不是打断那臭小的狗腿,就是拎着衣襟一顿训骂,最不济的也会问对方要何时到师门去提亲。看看她师傅,老神在在的一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含“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好事了”的表情,哪有一点师傅的模样——真是师门不幸啊!

此语一出,洞内的两人都僵住了。黄承安此刻终于明白,苏小曼那些粗俗的言语风格师承何处了。而苏小曼在想——师傅怎么知道这里有两个人?从头到尾黄承安都没有出声啊!

黄承安此时却是一副“我比窦娥还冤啊!”的神情,“这饼是我怕你放风筝放累了准备的,这蜡烛是我掉下来后手刚好摸到的。”

老天!这难道是一个人?那她摸了老半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承安睁大他那天真无邪绝对无辜眼睛,一脸期待道:“我想娘陪我玩,这是我做的,你看,漂亮吧!”

“瑶儿,你怎么会来这里?”哟哟哟,叫得还真亲热,被人这样贴着身体也一点都没有僵硬,看来是对这样的见面礼习以为常了嘛!

“那你尝尝呀!人家可是为了让娘吃到最新鲜出炉的点心,天还没亮就进厨房了!”哎呦,把自己说得跟受婆婆欺压的新媳妇似的。

苏小曼头疼地看了他一眼,每次他一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小狗表情,她就忍不住母爱泛滥,直接把心的明火暗火统统扑灭了。你说她这么个连自己的娘亲长得是方是圆都不知道,从小也没享受过多少母爱的人,怎么就会这么充满母性情感了!

宝瓶研究了一会苏小曼自我沉醉的神情,接着摇摇头,立刻否定了苏小曼存在装傻的可能性。

“宝瓶兄,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下一步的计划。不知宝瓶兄有何打算?”莫离的话终于让他冷静了下来。

她点点头,人家居然就没下了。

“噗通――”

那些黑衣人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转了过来,其一人嘿然冷笑。

他叹口气,刚知道她是平真的未婚妻时,真的是又惊又怒。

苏小曼看着他,又忍不住想哭。

华公立即一副“被我说了吧”的表情,诡笑着冲苏小曼挑眉:“吃醋了?”

不是吧?!第一次就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曲燃魂香--那东西可不是玩儿的,随风香飘数百米,闻者无不晕昡,最重要的是不可能再聚起一分功力,专门对付武林高手用的。

见她又不开心了,黄承安做委屈状:“人家都忍痛这么努力地哄你了,给点面嘛!”

苏小曼猛吸了吸鼻,努力地忍住泪意,倔强地说:“没有。”

苏小曼突然不忍骗他,但她却明白,把旁边这样的一个“黄承安”推到宝瓶面前,无疑是一个更严重的打击。

说时,声音竟然抖得不成样,似乎再也无法接受什么不好的消息。看得苏小曼心都软了,唉,这个家伙虽然脾气又臭又硬跟茅厕里的石头有一拼,到底是个忠心护主的好护卫。

黄承安不敢反驳了,但把头一偏,哼了一声表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