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给她的那个教训可是大大的,这回她要吸取经验,还是谨慎为妙。现在他们势单力薄,不能再出问题了。

“嘶——”随着两道抽冷气的声音响起,苏小曼的后半句话被封在了口,唇上轻柔的触感,齿间留香的气息,是如此熟悉。

再来说,这苏小曼的鬼医师傅耳力还真是了得,这隔着十几尺的土层,不仅能听到苏小曼的求教声,还能迅速地赶到了事故现场,有条有序地进行救援工作。

苏小曼没好气地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没有,我是觉得身上很热。”黄承安小心翼翼地回答。

神针谷本来就是三面环山,穷乡僻壤之地,哪有什么繁华与偏僻的区别?整个神针谷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他们几个人,不用扳脚趾都能数清楚,人烟本来少得可怜。

苏小曼身体一僵,忽然觉得一股凉飕飕的风穿堂而过,让她头皮一阵发麻,身也不禁打了个冷战――世间怎会有这么嗲的声音!

苏小曼摆着一脸质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安安?”我家安安只会拉着我要糖吃,一天到晚担心被我抛弃,哪敢叫说我是烤乳猪。

“嗯?”苏小曼一愣,“啊!——我的药!”

很不幸,宝瓶还没来得及将整句话表述出来,就被咱们小曼不温柔地给打断了。

“哇――”宝瓶看着黄承安愣了半饷,突然如山洪暴发般地哭了起来。

想干的好,那就更难了。

“你们不要逼我啊,否则我会杀人的!”

“我没事了,莫离呢?”

苏小曼一勒缰绳,黄承安在背后惯性地向前猛地一冲,差点把她撞下马去,更是让她一肚火,没好气地瞪着他。

苏小曼咬咬牙,还是接了过来。

苏小曼还没有说话,只往回走。华公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你跟莫离是?”

犹犹豫豫在门口站了片刻,她越听越不对劲:房间里有声音啊,却又那么轻,他还没睡?没睡的话干嘛熄了灯?又手脚这么轻?难道是,招了贼?

“不是咱不理他,是他不理我了啊!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改啊!”

莫离不为所动。

--不是吧?他还激动个啥?

苏小曼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一撤才没好气地说:“搞什么,吓不吓人啊你!毁容有什么激动的?比你想的还糟那么一点点……”

眼下没功夫查,不代表她对自己的身世不好奇。

秦将军沉痛点头。

正犹豫要不要现在进去面对秦将军,却听里面黄承安惊呼一声:“你不要过来!”

苏小曼瞪大眼睛:“什么?他还说什么没有?”

苏小曼想说什么,张口结舌。

“那怎么使得!”秦将军慌忙说,然后又解释:“可能是常公公传太后懿旨,老夫须迎在厅前,不得已失陪了!”

见苏小曼这么犹豫,莫离大为不解:“怎么?被将军府的气派震住了?”

苏小曼抿嘴一笑。

是的,她是要行走江湖的,是未来的侠女,自然是不怕刀片的,事实上她也不怕。

莫离笑笑地说:“我倒可以给你提供几个选择。”

话就说到这里,苏小曼差点咬到舌头--有脚步声靠近,她下意识地转头一看:莫离一脸惊诧,杵在门口差点石化。

好吧,我再试一次。

――你要是不想我白吃你一顿就直说啊!男汉大丈夫,怎么能拿洗衣服这种愚蠢的借口出来,推挡买食物这么重要的头等大事呢?

怎么听不太懂啊?

苏小曼想要反对,但见有刀劈来的时候,她决定举剑还击的,手却一点都不配合的发软。

月光里,十多个黑衣人分散站着,凝神听动静,见没有反应,“扑通”一声将一个人踢倒在地,刀架在他脖上:“是不是这里?你说!”

黄承安汗下。激将不成,继续受苦吧。

那会是什么时候的呢?

不一刻,又有人追过来,秦平真一愣:那个叫宝瓶的,功夫也不差啊,怎么还放了人过来?

神啊,他是希望公毒自己又不能陪伴的时候,有小曼的功夫做点保障--聊胜于无嘛!

宝瓶急得额头要冒汗,天呢,这个苏小曼功夫如何,他们交手几次,心里还有底的:放到江湖上她虽然也算得上个上流剑客,但这一回前来刺杀的人,不必问是精挑细选的高手。

苏小曼盯着他背影看到他消失在视线里,忽然醒过来,脸腾地红了,再一低头,雪军正抬着头,眼巴眼望地看着她呢,连忙轻咳了一声,掩饰地说:“这么宽敞了,雪军,你睡那张床,我睡这张。”

苏小曼不屑理他,看别处。

苏小曼无视他,冲着宝瓶喊:“你放开我!是个男人你就放开我!”

雪军看了看,腾出只手来,却没有接那鸡腿,而是接穿着烤鸡的木棍。

想了想,还是先诱拐他下山再说:“雪军乖,你看,天要黑了,这里晚上好可怕的,雪军也该饿了,姐姐先带你下山找东西吃好不好?”

这一回,雪军是咬咬牙,他硬着头皮说:“我--不怕。”但一双小手,分明颤抖着紧紧抓住苏小曼的衣角,那个小模样啊,真是天可怜见。

苏小曼不由愣了愣。

苏小曼却没有得逞,她的晧腕,落入了一只铁手,小曼努力晃了晃,竟是纹丝未动,她这才吃了一惊,顺着这手臂,看向手臂的主人。

蓝锦衣仍然是:你好大胆!的怒视,不过,仍然没什么气势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