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儿事儿。”随镜看着对面端坐着的人,心情很有些抑郁,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闻言,女子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即在丫环的搀扶下起了身,朝寺院的后厢房缓缓而去。

她从不在人前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而是永远光彩靓丽的代情。

随便吧,随轻不以为意,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脱掉身上这具华丽而沉重的皮囊,太累了,压的人喘不过气。

只是当他这样问起的时候,随轻避而不答,只回他:“还好,不忙,你找我有事?”

等到她下楼的时候,才发现秦池已经等在下面了,正和在在玩儿,见她下来了,瞥了她一眼,说:“很漂亮。”

秦池等了会儿没见人过来坐,有些诧异的抬了抬头,问:“怎么不坐?”

等进了卧室,随镜却并不想看到方易初似的,一直很冷淡,加上她有些虚弱无力,连眼帘都不愿掀开,神色恹恹,也顾不得都有谁在了,蒙上被子下逐客令:“你们出去,我想休息了。”

彼时的几百万还不是一笔小数目,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车、股票、基金加上存款,房子被抵押给了银行,他们凑了所有能凑的钱,一笔又一笔地,交了上去。

秦池等了会儿没见人过来坐,有些诧异的抬了抬头,问:“怎么不坐?”

随轻垂眸,心说那可是我弟弟,怎么搞得好像你的似的。再说了,就他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秉性,随想又怎能招架的住,不定被他卖了还在旁数钱呢。因此只是干笑,不说话。

又练了一遍舞蹈动作,高恒心终于大发慈悲的放了她,赞叹说体态轻盈,动作柔美,完成的不错。

随镜点头,听林颐道:“我不是为自己儿子说好话,镜子,现在的人,谁没有个过去啊,要是都揪着以前的历史不放那日子也就没法过了,对不对?再说子浩,我敢跟你打包票,自从和你结了婚,他和以前的那些女人是绝没有牵扯的,就算是真的私下见了面,那也是因为公事。你大概不知道吧,杨冠华的父亲在华都出了事,你公公是经手人之一,她想要靠这层关系网开一面,这才来找子浩的。”

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随轻拉开一侧底层的抽屉,将信纸和纸片拿起,想了半晌,还是将纸片装进了皮夹中,至于信纸,放在储物袋夹在了一堆的证件中间,眼不见心不烦。

“不,”他目光坦坦,微扬下颔,“一般来说,这种故事中的当事人,都是讲述人本人。”

其实高恒心是知道的,随轻的字是练过的,很是大气,且遒劲有力,连他们有过几十年教学经验的老教师都曾对她称赞不已,说她是她教过这许多年来写字最漂亮、笔力最遒劲的女生,没有之一。

“没关系,”随轻淡淡道,两人之前有过龃龉,让她对她完全善意是不可能的,“他既然让你见儿子,想来也不会在乎这一个口头称呼的。”

班里桌椅是按二四二的布局排列的,她的位子在四排中间,看了看,那一溜儿四个座位好像还没人过来,随轻在位子上站了站,就转身去搬自己的书了,提前收拾好还可以提前回家,不然按以往的经验,可能到放学都不能消停呢。

他的话没有说完,随镜就疾步走到一侧的茶几上拿出才刚上楼放上去的照片,狠狠地甩到他脸上:“你没有?你他妈地再大声给我说一遍?!”

“不是,爸妈你们误会了,”宋子浩终于知道了事情起因,再看看坐在对面的老婆也是一脸不善,知道事情有些大条,只得赶忙解释清楚:“我的一个朋友刚从华都过来,我去机场送机的时候恰巧碰到,就顺便将人送去了酒店。至于刚才,是因为她在房间突然晕厥了,打电话给我求救,事关人命,我也不敢耽搁,就直接送了她去医院,索性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她又不肯住院,这才会在街上被您看到的。”

“等一下,你现在在哪儿?”她试探的问,想要看他是否会说谎。

相较于随轻,随镜一向很有魄力,为人所惧怕,加上她眉目之间的那股凛然的不怒自威,常使人尚未开口气势就矮了三分,更兼其一直是一中极为出色的人物,因此众人大都不敢拦她,甚至不自觉地后退,让出道路。

陆名扬听着那机械的重复女声,扬手就将手机扔了出去。他知道她离开了锦州,一连几天,打她电话却一直占线,这让他无比怀疑,自己是否被拉入了黑名单之列。若不然,他想不通为何自己每次通话都会被挂断。偏偏他又不死心,无论怎样都不肯换一台电话去打,只好一遍一遍的点着数字,在心里默记她的号码。也多亏了之前在部队的训练,他的记忆功能才如此强大以至于现在已经对那数字倒背如流。

她会在上课的时候发呆,盯着他的后脑勺很久,甚至有一次还因走神被王老师直接扔了粉笔头给砸中;她会在放学之后任由随镜拉着自己去篮球场看他打球;会在收作业时特意为他延长时间;会在打扫他座位间卫生的时候,有意地磨蹭上一会儿……

“……”

“明儿一早还得赶飞机呢,还是我来收拾吧,只剩一点儿了。”李妈跟了她许多年了,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临走还低声道:“早知道今天就不拾掇了,也省得现在还得一件一件归置进去。”边说边进去了里面的套间。

几人正兴奋的围头讨论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特助走了出来。

她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说你小子又在瞎扯了嘿,我说你丫啥时候能把这意、淫的毛病给改改,代情出道时就没公开出来应酬过,有也是隐秘的,后来就退圈儿了,你到哪儿见人家啊?”另一人明显不信,觉得他在瞎诌。

“嘿我说你小子还甭不信,”先前说话的那人不服,轻笑着说:“小爷我摸过她,哪儿都摸过。”

作者有话要说:又晚了,我面壁去&!--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