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女子乃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文岭之幼女,于半月前来到孤霞寺,为病重的祖母即文丞相之母祈福,斋戒半月,以示孝心。

大概是没料到她还能如此镇定,服务生有片刻的呆滞,反应过来后赶忙给她指明,“哦,在这边……”

正在整理袖口的随轻一愣,随即淡淡道:“我没空,不去。”

“没事儿,我的班只到夜里十二点,放心吧。”随镜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不等她再询问什么,转身走了。

秦池等了会儿没见人过来坐,有些诧异的抬了抬头,问:“怎么不坐?”

随轻看着那套华丽耀眼的礼服,但觉双眼无比疲累,华服贵重,可穿的久了,肩膀也会累啊。

随镜在被子里闷了好一会儿,等到卧室全都静下来了,偷偷地掀了一个被角往外瞄,没想到却和某人的饶有兴味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顶梁柱塌了,随太太也病倒了,家里还有一个七八岁的随想,随轻和随镜整日在医院和律师所奔走,学业都暂时放在一旁,无心去管。

秦池看了看表,起身将孩子交给侍立一侧的保姆,转过身来,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随想今年十九岁了,眼看着就大三了,从没上过几节课不说,连学校的校门都没进过几次,整天在外面瞎晃,天高皇帝远,随父随母也很难管到这个儿子。两个姐姐倒是在国内,可也不在一个城市,因此他更是肆无忌惮。

她之前和随镜说好了,让她和随想先回去,也不用司机师傅再跑一趟了,她自己走回去就行,练完舞也不是很晚,学校虽然离家不近,但是应该也不会有事。

她这么说,林颐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知道事情怕是再无转圜了。随镜一向要强,从来不肯在她面前低头的,这次却这么低姿态的剖析自己,估计是要撇清关系了。以前婆媳斗法的威风通通不见了踪影,一时想到的都是她的好,人也不比自己儿子差到哪儿去啊,就这模样儿,妥妥儿的万里挑一啊,性情虽说不是温柔可人,可也是个性非常,讨人喜欢。

“拍张照吧。”来送她的秦池建议。

大概,是睹物思人了。毕竟,触目所见并无特别。

“喏,就拿你身边的那位来说不就是?你怎么不找他帮忙?”他不依不饶。

在在有些不理解,也不想让那个陌生的阿姨抱他,可是妈妈说那个阿姨很喜欢他呢,那他就忍耐一下,给她抱一会儿吧。

脚步挪不动了,随轻朝他笑笑,随即慢吞吞的上前,将书放在了最外边的桌子上,然后就转身去搬其他的书了。

宋子浩一愣,脸色掼下来,沉声道:“我没有。”

转头看向一边的妻子和女儿,前者仍是一副冷脸的不善颜色,后者则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子浩应了一声,准备挂电话。

一路上两人都默默无语,随轻的手紧紧抓着背在肩膀一侧的双肩书包带子,微垂了头默默朝前走。随镜也不敢说话,只得沉默的跟随在她身侧。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梁姨喊我下去,就这样,爸妈那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照顾好他们的。”随镜应了一声,这才跟随轻告别。

相对来说,随轻的文科更好一些,她的语数英极强,但是物理方面相对薄弱,因此家里人都支持其选文。她的班主任王老师很可惜,因为一旦分班,随轻就会被分出她的班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随轻在文科方面更有优势。尽管无比惋惜,却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也许我这样说你可能会说我自作多情,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你想问我们之间还能不能再续前缘,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而且短时间内也没有要离婚或是出轨的打算。就算是有,我也从来不吃回头草。”

来者是客,随轻请他坐下,又亲手给他倒了茶,这才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哎我说你别拿你手里那玩意儿打我啊。”另一人不满的挥开不停朝她身上招呼的硬皮文件夹:

手机叮铃叮铃的响起来,抓过来一看,又是一个不想见的,挂断,不接。

对方却不死心,锲而不舍的打,随镜烦了,抓过来,开口很冲的道:“催命啊?!”

宋子浩似乎没想到她是这种状态,明显的怔愣了一瞬,这才不悦道:“吃了火药了你,这么呛干嘛?”

他似乎也很不爽,不过随镜顾不了那么多,更没时间安慰他的情绪,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宋子浩也不再兜圈子,告诉她自己很快就会来到海州,希望到时候能和她好好谈谈。

“你来海州干嘛?”

“工作调动。”他简短的答,具体的不肯多说,“等我过去以后再告诉你。”

“不用了,你的事都与我无关,以后除了办离婚手续你都不要给我打电话,就这样。”

漫无目的的开车闲逛,随镜把手机关机,世界终于清静了,想起这附近似乎有座山,顿时有了点儿兴趣,驱车赶过去。

天色有些阴沉,随镜把车停在山脚下,仰望着那山顶,突然有了登顶的*,看了看脚下的平底鞋,顿时来了兴致。

爬到一半儿就累得气喘吁吁了,随镜捶了捶腿,心想到底是不年轻了,以前爬山跟玩儿似的,现在才走了这么点儿路双腿就开始发软,身体状态差的太多。

喘气的时候朝四周看了看,再往上一点儿的半山腰有一座凉亭,随镜准备上去歇歇脚,反正天色还早,不着急。&!--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