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轻看着那套华丽耀眼的礼服,但觉双眼无比疲累,华服贵重,可穿的久了,肩膀也会累啊。

方易初皱了皱眉,脸上那一刹那的惊喜也凝在了脸上,表情有些凝重,沉沉地,喊了一声:“镜子。”

顶梁柱塌了,随太太也病倒了,家里还有一个七八岁的随想,随轻和随镜整日在医院和律师所奔走,学业都暂时放在一旁,无心去管。

随轻看着那套华丽耀眼的礼服,但觉双眼无比疲累,华服贵重,可穿的久了,肩膀也会累啊。

随想今年十九岁了,眼看着就大三了,从没上过几节课不说,连学校的校门都没进过几次,整天在外面瞎晃,天高皇帝远,随父随母也很难管到这个儿子。两个姐姐倒是在国内,可也不在一个城市,因此他更是肆无忌惮。

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一样!

她这么说,林颐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知道事情怕是再无转圜了。随镜一向要强,从来不肯在她面前低头的,这次却这么低姿态的剖析自己,估计是要撇清关系了。以前婆媳斗法的威风通通不见了踪影,一时想到的都是她的好,人也不比自己儿子差到哪儿去啊,就这模样儿,妥妥儿的万里挑一啊,性情虽说不是温柔可人,可也是个性非常,讨人喜欢。

回到家里,李妈迎上来:“大小姐回来了,东西我都给归置好了,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再跟我说,好去置办。”

大概,是睹物思人了。毕竟,触目所见并无特别。

的任务下达的又很紧急,各班都是加紧设计。他们班学习方面还好,美术就不行了,画画这方面每次都是那几个,还只能在边缘的一些小画上描摹一下,其中大的图画和文字誊写还得全部交由随轻,平时都会提前一周通知的,这次是个例外,下午第三节课学校就会统一检查了,她只能兼顾一边,另外找人。

在在有些不理解,也不想让那个陌生的阿姨抱他,可是妈妈说那个阿姨很喜欢他呢,那他就忍耐一下,给她抱一会儿吧。

下午第三节是自习课,班长组织调位。按最公平的方式,抽签决定座位,纸团上俩数字,一个代表排,一个代表列,若有人对自己的座位不满意,可以私下和同学调解,班主任不会插手。

宋子浩一愣,脸色掼下来,沉声道:“我没有。”

“爸,妈,路上还顺利吧,本来今天是说好了和镜子一起去接您二老的,可是临时有点急事……”宋子浩淡定的和随父随母打招呼,事实上他从随镜的口吻中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此刻见到岳父岳母的神情,更是证实了猜想。

宋子浩应了一声,准备挂电话。

顺着大家让开的道路,随轻几乎是跑着上前,看着眼前粘贴在黑板上的紫色信纸,上面熟悉的笔迹,周围同学的嘲讽,让她无地自容。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梁姨喊我下去,就这样,爸妈那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照顾好他们的。”随镜应了一声,这才跟随轻告别。

也许,她天真的幻想,前世她就喜欢着他甚至是爱着他,所以今生,佛来替她还愿,让她再次遇到他。(众亲请强忍不适,原谅青春期少女的胡思乱想)

“也许我这样说你可能会说我自作多情,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你想问我们之间还能不能再续前缘,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而且短时间内也没有要离婚或是出轨的打算。就算是有,我也从来不吃回头草。”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随轻着实有些惊讶,等了会儿也没见李妈进来,心下疑惑,就走了出去。

“哎我说你别拿你手里那玩意儿打我啊。”另一人不满的挥开不停朝她身上招呼的硬皮文件夹:

“镜子,”随轻打断她:“以后不要再提了,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

她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可以坚持,一定可以。

酒桌之上,推杯换盏,随轻能喝,但曾经伤过胃,加上之后她被认定为秦池的女人,已经很少有人再迫她喝酒,就算真的挡不过她也不担心,秦池会替她挡酒,她只需要意思意思即可,不看僧面看佛面,别人也就不敢再不开眼的上赶着劝酒了。

可是今天,他却只是坐在一旁淡淡的看着,抽着烟不说话。

那人的酒杯已经到她嘴边了,随轻下意识地回头去找他求救,隔着苍白的烟雾,她还是看到了秦池嘴角勾出的嘲讽。

如果她喝了这杯酒,那么之后的就甭想躲掉,可如果不喝,她看了看劝酒的那个人,只觉脸上的笑都僵了,却还是得陪着笑,“吴书记,我真不能喝,家里孩子还在哺乳期,我不能喝酒。”

那人淫邪的目光立即朝她颈子下方瞥了瞥,又去看秦池的脸色,然后就拉过了她的手,说:“那好,咱们说说话也好啊,对不对?代小姐别这么拘谨嘛,你看其他人玩儿的多开心?”

屋里还有许多其他的女孩子,青春靓丽,都是秦池带上来的,个顶个儿的漂亮有眼色,将桌上的男人哄的团团转。这些女孩子,平时在荧幕前也是清冷孤傲的模样,可到了幕后,谁又曾想到光鲜的背后竟是这种代价?

随轻学不来,即便是以前,她也做不到那么谄媚,做不到那么贱。

虽然她并不比她们高尚多少。

那人的手已经快要触到她的胸侧,随轻一个激灵,在他的手碰到自己之前站了起来,走到秦池的背后,撒娇的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委身于许多人和委身于秦池,她宁愿选择后者。

“阿池,吴书记可真爱开玩笑,说我看着连二十五岁都不到呢。”她的声音娇媚而不做作,拿捏的恰到好处。

吴书记有些疑惑,脸上的笑也变得尴尬起来,他掩饰地端起酒杯,暗中观察秦池的反应。

外界都传秦池对这个女人挺宠的,可今天一见也觉得不过如此嘛,真宠着还能带出来应酬?这种饭局,摆明了就是要她过来撑场面的。他刚才一直劝酒秦池不也没反应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难道真是他心上的女人?

随轻也在担心,万一他不吃她这一套,那丢人的可就是她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秦池淡淡笑了笑,摁灭了烟将她拉坐在自己怀里,低声道:“人吴书记是客气话你听不出来么,嗯?看来还是我太疼你,不然怎么会把你养的这么漂亮?”

接下来的气氛轻松许多,旁人注意到这边秀恩爱的两人,自然没人再往前凑,随轻长舒一口气,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房间。

她只是想出来喘口气,那屋子让人窒闷,满室的肮脏气息,身在其中,她虽然不清白,却仍是感到恶心。对他们,对自己。

头轻轻地抵在玻璃窗口,随轻闭着眼感受清冷的空气分子扑面而来的凉意,有点儿冷,她不禁抱紧自己的双臂,依靠般的贴近那扇明亮的窗。

美丽的海州,夜火阑珊,繁灯初上,她看不见脚底众生或有或无的神色,却想象的到他们此时或急于归家或开怀聚会的心情,能做普通人,真好。

闪烁着的光圈开始晕染,蚀骨的痒痛钻入心肺,头脑里一片嗡嗡嗡的蚊蚁萦绕的振翅声,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血管中向外挤压般几乎撑裂她的身体,随轻环绕着双臂的手更紧了,似是要将自己裹进一个巨大的壳里。

转身想去洗手间,却见他站在她身后,伸臂递到她面前一支烟。

随轻自嘲般笑了笑,很淡,随即隐去了。她垂眸瞥了一眼那烟,淡淡回绝:“不好意思,我不抽男士香烟。”

陆名扬不动声色的皱眉,收回递烟的手,上前一步关切地问:“很冷吗?”又看了看敞开的窗,瞥她一眼,说:“海州临海,日夜温差大,别吹风,会着凉的。”一边想着要不要回包房拿外套过来给她披上,看她的样子,冻的不轻。

自上次重逢后随轻就再没见过他,两人也没怎么通过话,她一直躲着他,却没成想还是碰见了,还是在她如此失态的情况下。

她直起了身子,双手不再抱肩,随意地搁在身前,微笑着道:“这么巧。”

“我和几个朋友在这儿吃饭,你呢?”陆名扬见她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有些不悦,眉头皱的更紧。

“应酬。”随轻简短的答。

“什么时候有空也应酬一下我们这些老朋友,毕竟见你一面难得。”

随轻对他话里的讽意似乎毫不以为意,只说:“那可真不巧,这次行程安排的满,时间不够。”

陆名扬面色深沉,清冷的嗓音透着无奈:“阿轻,你一定要这样?多年不见,你的语言功力大有长进。”

“应酬。”随轻简短的答。

“什么时候有空也应酬一下我们这些老朋友,毕竟见你一面难得。”

随轻对他话里的讽意似乎毫不以为意,只说:“那可真不巧,这次行程安排的满,时间不够。”

陆名扬面色深沉,清冷的嗓音透着无奈:“阿轻,你一定要这样?多年不见,你的语言功力大有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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