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的一个容店里,听说和救她的那个那人住在一个房间里呢,”八爷当着家里人的面,不得不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家里人知道。

“齐家不是昨天办的喜事吗?怎么能说没喜事呢!”范子安开始绕到正题上来了。

八爷又把齐家所有的家丁护院和长工都召集在一起,发出了命令:“你们什么都不要做了,都给我出去找人,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柳桃桃找回来,这件事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你们先放下和日本人理论的心思,只要把新娘子找回来,咱齐家也不算损失了什么,你们懂吗?”

其实,天赐最疼痛的不是伤口,而是心灵深处,在路上遭遇了意外的灾难的时候他才真正见到了自己没过门的媳妇,是那样的美貌无双,可是就那样眼看着媳妇遭到日本人的侮辱,虽然媳妇被那个骑马的男人救下了,没有遭受到侮辱,但媳妇也被那个男人带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紧紧是在这灾难中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新媳妇,齐天赐就已经神魂颠倒了,他知道如果在这个媳妇不回来了,他会得相思病的。

大马棒一屁股坐到炕沿上,拿出香烟来抽起来,嘴里像烟筒一般冒着烟,说:“谁成想能发生那样的意外呢?本来俺的枪已经顶到赵玉昌的脑袋上,那小子已经认命闭眼等死了,可做梦也不会想到半路杀出个女人来,一棍子就把俺的枪给打落了。你想想,赵玉昌是个武艺很高的人,凭拳脚俺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呢?而且俺的枪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如果不是俺跑得快,俺就回不来了,他背后给俺的一枪啊,子弹就贴着耳边过去的,俺是命大啊!”

“范子安为啥派你来杀俺?”

我爷爷一阵惊怵,顿觉大事不妙,叫道:“你是谁,你把俺引到这里干啥?”

爷爷急忙说:“外面有个人找俺说有事情,俺出,一会就回来!”

“大哥,你不破了俺的身子,齐家还会要把俺弄回去的,你就当帮俺一回好吗?”

“桃桃,你不要再往这方面想了,你我之间也还是不会有什么缘分的,俺只不过是偶然救了你一次而已,这与缘分无关啊,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就算你不回齐家了,就算你与贾山也没有缘分了,可是你以后还会嫁人的,你千万不要对俺心存着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你说对了,俺就是要把俺送给你dd我的处女之身!也好作为我们今生的纪念!”桃桃也顾不得羞涩了,颤声说。

柳桃桃总算抬起头,怯生生地说:“人家还没有新娘礼服呢!”

但柳桃桃心里早有了人,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她果断地告诉媒婆:死也不嫁齐家。杨卖兰磨破嘴皮子也没说动桃桃,最后丧气地顶土而去。

八爷心领神会。

翌年七月天,长势喜人的庄稼地里,蝗虫又铺天盖地而来,仅十数天,庄稼又被磕成了光杆。这一年更惨,秋后只收了三成粮食。

“桃桃,你为啥非要嫁给俺呢?俺可是个没有土地的穷人,你嫁给俺会遭罪的。”爷爷觉得有必要打消她的执迷不悟。

“大哥,俺也睡不着那俺们唠会嗑儿呗就是说话的意思?”柳桃桃轻声说道。

柳桃桃点了点头。“俺听说了,蒋家是那里的大财主呢!”

老人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吐了一口辣辣的烟雾,说:“俺三儿子啊,他去当兵了,今天才走的!”

“哦,你不知道算了”新娘子似乎有难言之隐。“大哥,俺和你这样说吧,齐家有五个儿子,每个儿子选妻子选啥样的,都是他们的爹齐八爷说的算,只要齐八爷相中了,根本不用他的儿子们去相看,这次他三儿子齐天赐找媳妇也不例外,是齐八爷一眼就相中了俺,当场就拍板定下婚事了!”

“当然知道了,有谁不知道齐家呢?方圆百里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南霸天崔怀亮,北霸天齐八爷,就是那个齐家吧?”

就在这时,一日兵追上去,用枪托照新郎的后脑海,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是我们齐家大院的三少爷。”执客先生急出一脑门的汗,也忘了眼前的曹长听不懂中国话了,一个劲儿的说:“皇军,我们齐家大院的老掌柜,那可是个有名号的人啊,咱们这儿没有不认识他的,齐八爷就连县上……”

车上的人心都悬起来了,谁都不敢出声,女人把脸扭向一边,胆小的将头掩在男人身后。

在里有个小茶棚,因这里开有一家小饭馆和一家小茶馆而得名,路过的人,常在这儿打尖或歇息。

范海在屋地上踱着步,一脸阴沉地说:“你以为杀个人是那么简单的啊?弄不好会把俺们这些事都掀翻出来。”

“可以先来个缓兵之计啊,先不定性,等蒋明珠嫁过来之后,再让宋县长给蒋明春定死罪,但我们保全了蒋家的其他人的性命,到那时蒋明珠也说不出啥来了,就算她想不开,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是俺们家的媳妇了!”

蒋发眼前一亮,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拉住王保长的手说:“你说,什么事情,只要能让我们蒋家逢凶化吉,我都能答应。”

王保长吓得一哆嗦,说:“兄弟,这个不好办吧?蒋家现在正摊着官司,听说有通共的嫌疑,弄不好会满门枪毙的,这个时候你还要娶他家的闺女?就不怕惹祸上身?”

爷爷虽没太听懂小姐的话,但也觉得有道理,不免忧虑起来。但他还是说:“听说齐家不是都根基挺硬嘛,齐家外甥赵振凡当上东北军炮兵新旅旅长,成为张学良的得力悍将呢,而你们蒋家和齐家是圈套圈的亲戚,你们蒋家一旦出事,那齐家会坐视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