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死去的亲娘虽然腿瘸,却生的标志俊秀,年轻时堪称小家碧玉。柳桃桃承袭了娘的遗传,十七八岁时,就已发落得体态标志,容然俊秀,堪称东贾家以至于八坨子镇数一数二的美女。

破桃花的人应该是齐家上一辈的长者,名曰隔山水浇花根,洗去桃花毒,润泽她的硬木之躯。具体做法为:齐家每有儿媳妇入门,第一夜务必由公爹来身试性。这样才能保齐家男丁平安,家业兴旺。但有一点切记:在公爹身之前,儿子千万不能接触她的身体。破桃花时务必见红方可灵验。言外之意,新媳妇必须是处女身。

在九台东半边山这一带,流传着这样说法:南霸天崔怀亮,北霸天齐八爷。可见这两家在这一带的地位是怎样。

黑暗中,爷爷的手已经伸到那个装有值钱物品的褡裢里,他首先摸到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玉坠,那一刻他似乎摸到了蒋明珠温热细嫩的小手掌。

我爷爷被说得脸上燥热,心里虽然很受用,却是说不出话来。爷爷把自己的夹袄脱下来,卷成一个卷做枕头,放到羊皮褥子上,就对柳桃桃说:“天已经不早了,睡觉吧!”然后起身吹灭了柱脚上的煤油灯,自己先和衣躺到地上的羊皮褥子上了。

“大哥你要了俺算了,俺的模样还说得过去吧,俺也会好好伺候你的!”柳桃桃突然这样说,无限期待地看着爷爷。

“啊,俺找你哥哥有点事儿。”爷爷有些含糊其辞地说,他眼睛还看着旁边跃跃欲试的那条狗,好像随时都要扑上来。

“俺说过了,俺根本不想嫁齐家,是俺父母做主的,硬逼着俺的,俺不上花轿都不行!”新娘子说着就抹眼泪。

怎样安置这个自己救下来的女人,是爷爷眼下务必思考的问题。他决定停下来,但为了稳妥,还是骑着马进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车上车下,大人喊,小孩叫,一片混乱。

棚车内的新娘子,听到外面的吵嚷声,心砰砰地狂跳。

果然,前边路上出现了几个人。

爷爷刚出县城不远,就听见了迎面不远处的喜庆的唢呐声,随之一对隆重威风的迎亲的仪仗就闪现了。前面是几辆披红挂彩的马拉轿车,那高头大马的额头都戴着大红花。在队伍中间是一个八人抬的大花轿,轿帘严严实实地遮着。与其他娶亲不同的是,花轿两边还走着荷枪实弹的宪兵。

范海诡秘地一笑:“你以为你老子是猪脑子啊?蒋家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俺的视线里。不然的话斗得过吗?”

范子安急忙摆手说:“那不行,爹,俺费尽心机就是要得到蒋明珠的啊,俺这一辈子要是不得到这个女子,活着都没意思,她已经把俺的魂都勾走了,睁眼闭眼都是她!”

平日里和王保长的交情也不错,在这个时候见到他,倒也像见到亲人一般。还没说话就有些热泪纵横了。“王保长,真是祸从天降啊,竟然有人诬告我们通共党,哪有那八宗事啊?啊?你说说!”

王保长见范子安来了,急忙屁颠屁颠地让老婆给沏茶倒水的。王保长新娶了个小媳妇,比他闺女大不了几岁,花枝招展的,一副娇媚的神色,见范子安是富贵的帅公子,她眼睛里就是流光溢彩。

“哥,你不会懂的。”蒋小姐说着从腰里取出个红布包,递到爷爷手上。

范海见小凤没说反对的话,心里更加有底,就对徐曼丽说:“就算年龄大点咋了?人家是县长,上杆子要做人家姨太太的闺女都排成队,宋县长能一眼相中小凤了,那也是小凤的福分呢。你也不好好想想,能做县长的姨太太,这一辈子那还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这样的好事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的。”

大马棒也随声附和:“还他妈的你范少爷有本事,竟能在他蒋家百十号人眼皮子底下把四头牛给弄出来,这招都他马让你想绝了!”

蒋明春闻言就是一愣,说:“打棺材干嘛?妹妹你这是啥话?”

我爷爷几乎是激动得不能自制,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明珠,我真的想那样一生一世地保护你,爱护你,可是我怕没有这个福分啊。”

但范子安还抱着一线希望:抓住他的不是蒋家人。他急忙爬起来竟然跪到爷爷面前,连连作揖,央求说:“赵大哥,俺求求你饶了我,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哥,我说你拉的好就是好,你干嘛这样不好意思啊?”蒋明珠嗔怪道。

范子安兽性完事之后还多了个心眼,竟然把小凤的原先的内衣裤又穿好了,像什么没发生一样,但褥子上的血迹他却没办法消除了,就顺其自然了。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又把房门关好了。

七月末,夜已微凉!星空寥落,慵懒地闪烁着微光!整个乡村已经进入安静的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