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蛮子临走时,齐八爷又猛然想起一件事,便独自把蛮子调到一边问:“我家那两个寡妇媳妇怎么办?需不需要破桃花?”

“大哥,你咋还让俺回齐家去呢?俺都说了,齐家是个牲口圈,俺嫁过去就彻底人不人鬼不鬼了,你都不知道齐家是啥规矩:新媳妇入门的第一夜,都是公爹入洞房的而且这还美其名曰地说是家规!”

我爷爷的心里热澎翻滚,但他终于说:“桃桃,不是俺不喜欢你,是俺心里还有另外的姑娘,她在家里等着俺呢!”

我爷爷被这样一个美妙的女子的香气和甜润的声音沐浴着,身体和感觉本能地躁动起来,他几乎不敢去抬眼去看她,就一边毫无意义地整理着已经铺好的羊皮褥子,说:“你就不要争了,俺是男人,还经常在野地里睡觉呢,已经习惯了,你是个女人不可以睡在地上的!”

柳桃桃一阵失望,低声问:“大哥,你已经成家了啊?真的还是假的啊?”

果然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衣裤的十六七岁的扎着辫子的姑娘,这个姑娘的脸蛋很红润,眼睛也很有神。但她却似乎很敌意地看着爷爷,问:“你是谁啊?俺咋不认识你呢?”

“一来是俺父亲欠着齐家的高利贷,二来是俺继母贪图齐家的权势和富裕,所以逼着俺嫁给齐家,在决定婚事之后,俺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被他们看管着”

“不行,不能慢,日本人会追上来,俺们要跑得再远一些。”说着又打马疾驰。

新娘子本想奔人多的地方跑,见曹长从后面兜上来,她慌不择路,跳进路边的沟里,但没跑几步,被石头绊住脚,“扑通”摔在地上,她挣扎着,没等爬起来……

曹长指着棚车,不怀好意地问:“花姑娘的有………”

连坐在茶棚里喝茶的我爷爷也大吃一惊

爷爷没有退房,因为他晚上还要回来的,如果蒋家没有出事,那自己还要回到县城隐居的。但爷爷绝不敢把蒋小姐交给他的大洋和首饰放到客店的,他走到哪里都要随身携带的。

“俺已经派人一直跟踪着他,他现在还在县城里呢,似乎他还没得到蒋家真正落难的消息,还不会轻易行动!”

王保长当天夜里就来到了范家,向范子安回报去蒋家提亲的结果,王保长也仁至义尽地为蒋家说了话,劝说范家给蒋家三天考虑的时间。范子安虽然心急恨不能立刻就娶到蒋明珠,但他也不想逼得太急,唯恐蒋明珠想不开死了就前功尽弃了,于是他说:“那就给他们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后看蒋家还怎样?她们已经是翁中之鳖,无论怎样也逃脱不了的!”

蒋发叹着气,很痛心地说:“人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墙倒众人推了,不要说别人,就说镇上的齐家吧,那些年他们落难的时候,还不是我们蒋家不看他们笑话,可是轮到我们落难了,他们却躲得远远地,连边儿都不敢着啊,还有那些平日里我们周济的人,都跑得远远的啦,真是人情薄如纸啊。王保长,在这个时候你还能有胆量来看我们,真的是让我很感动啊!”

范子安心里暗暗发狠:蒋明珠,你逃脱不掉如来佛的手掌心,俺偷着玩不到你,俺这回要名正言顺地把你娶到家里,夜夜在你身上寻欢,让你的情人赵玉昌寸断肝肠。

“哥,你收着它,马上离开蒋窝堡屯,离开八坨子,到县里找个地方住下来。”蒋小姐认真地说:“千万别让人家知道你在哪儿。”

“什么老头子啊?宋县长也就五十多岁!”范海不以为然地说。

“兄弟,你是想让蒋家倒霉还是想要蒋家小姐啊?”大马棒也摸着旁边窑姐的胸。

“你看到他偷牛了吗?”蒋小姐不紧不慢地说。

“我当然想,做梦都想,可终归是个梦而已,想也是空的”

范子安吓得裤子都要尿湿了,他怀疑是不是被蒋明珠的哥哥“中央好”给抓住了,如果那样自己就死定了。

“以后你不要一口一个大小姐好不好?你这人咋阴晴不定呢,有时候就叫我明珠,更多时候还叫我大小姐?那你以后就直接叫我明珠就好了。再听见叫我大小姐我就不高兴了。”

他吞了口吐沫,慢慢的揭开朱帘,小凤优美的玉臂首先展现出来。肌肤光滑如玉,这是他给她的第一个评价,还仅仅只是看到这先裸露在外的玉臂,便已经让他有了反应。

大马棒心里一翻腾,就想偷听一会,却被范子安踹了一脚,他只得离开窗户了。是啊,那是范子安的爹娘在好事呢,做儿子的会难为情。大马棒心想,听这个有啥用,一会自己就要上了这个十八岁的嫩嫩的小凤呢。

“兄弟,我说是搞试验,试验一下这药是不是管用!”大马棒狡诈地眨着眼睛,手里的大蒲扇忽忽地扇着。

“我操,这有什么难呢?那四个炮台不是在四个角落吗,你干嘛要往炮台下面钻啊?每个炮台之间有很远的距离呢,你不好翻墙过去啊?”

没一会,家里的女佣人就端上来两个炒菜和两壶酒,又在炕上放了一张方桌,摆上酒菜就出去了。两个人盘腿坐到炕上,又对饮起来。这样的情形是每天都有的,大马棒在范家简直是进了天堂,每天好酒好菜地供奉着,倒也帮助范子安谋划了很多坏事。

大马棒歪斜在炕上,一边用蒲扇扇风,一边抽着烟卷,屋子里是洋烟的气味。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体格高大魁梧,满脸凶恶,不大的眼睛里闪着狡诈的亮光。他见范子安进来了,就坐直了身子,喷着烟雾看着他,问:“兄弟,今天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出门不顺吧?”

我爷爷一闪身麻利地躲开了他的拳头,就着他向前扑的劲抬手一掌正砍在他的后颈上,只听范子安哎呦一声就扑到地上,闹了个狗抢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