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床上面柳桃桃的声音又传来:“赵大哥,你为啥不说话啊?你是不喜欢俺吗?你不要嫌弃俺啊,虽然俺和齐家已经定了亲,可是俺还是个黄花闺女呢,俺绝不骗你俺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俺还要用俺的一生报答你!”

柳桃桃坐在床上,蠕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爷爷在地下铺羊皮褥子,就满脸愧疚地说:“大哥,都是俺连累了你,还是俺睡地上,你睡在床上吧?”

我爷爷当时就被窘得脸通红,半天才说:“桃桃,你可不要说这样的话,俺已经有人了,咋还能再要你呢?”

爷爷把马拴在当街的一个木桩子上,推开了木栅栏的门。他刚进院就惊动了狗窝里的大黑狗,汪汪地叫着像他扑过来。爷爷站着没有动,那条狗也就在距离爷爷几尺远的地方停下来,但嘴里还在吠着。爷爷知道再动狗就会扑上来,这样情况下只有等主人出来了。

“可是,你父母为啥非得让你嫁给齐家呢?女儿不愿意他们有理由强迫吗?”

那个新娘子发出恐慌的叫声:“大哥,俺害怕掉下去,你让马慢点啊!”

这个时候,已经走出茶棚外的我爷爷,望着不远处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顿时气愤填膺:小日本子,太欺负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样侮辱别人的新娘子。他眼看着那个日本曹长,像狼一般去追赶跑进山林的新娘子,他也本能地向那个地方跑去。

车上的人比刚才更害怕了,其中有两个孩子,吓得哭扑在大人怀里。

执客先生叫大车放慢速度,他做好下车的准备,待车到眼前,他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想着蒋明珠的这些话,爷爷越来越坐不住了:难道蒋家真的会出事儿?自己在县城里躲起来,两眼墨黑也不是办法啊?就算蒋家真的出事了,自己也是不晓得啊?爷爷只在县城的客店里住了一夜,就决定回到乡下看看,打听一下蒋家最近的状况。

范子安腾地站起来,问道:“爹,那赵玉昌现在是不是已经去了新京?”

蒋明珠痛苦地摇了摇头,又无奈地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她心里在呼唤着我爷爷:“赵玉昌,你在哪里?”

王保长心里也热乎乎的,平日里蒋家也没少孝敬他这个保长,彼此也有些默契,这个时候他心里也在想:如果和范家结亲能救了蒋家的灾难,也不失为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呢。于是他安慰说:“蒋老爷,你不要太着急了,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就会有救星出现呢!”

范子安和大马棒开始商量他的下一步计划,那就是趁热打铁把蒋家大小姐蒋明珠娶回来。

爷爷借着月光打开一看竟是几件首饰和一些大洋,更加迷惘问:“妹子,你这是干嘛?!”

徐曼丽惊讶得就要站起身,看着他。“啥?你想把小凤给宋县长做姨太太?小凤才十八岁嫁给一个老头子?”

“这算什么啊,才刚开头,俺要不把他老蒋家整个家破人亡,俺就不叫范子安”

别看蒋小姐柔声款款,蒋明春唯独对这个妹妹极为敬重,说:“妹子,我知道咱家的牛是范子安干的,我找他范子安要牛去!”

“大哥,你真的想娶我吗?”蒋明珠此情此境下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索性挑开了说了。

范子安的屁股差点被摔两半了,但范子安很快就被那个人从地上揪起来,扯着衣服领子拖到了外面的当院中。

“大小姐”我爷爷几乎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朱帘并不是很厚,虽然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但是,小凤在床上的睡姿态仍是隐约可见。现在的小凤,在那床内的睡姿,正是让他垂涎三尺的美。这个时候比以往任何时候见到她都美。

这时,两个人影从西厢房鬼鬼祟祟地向正房这边溜过来。东面的小院中。房里灯火早已熄灭,但经过范海夫妇的窗前的时候,里面却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老爷,你倒是使劲儿啊!,”

“你是说,今晚你要去做花案?”

范子安皱着眉头,说:“这招法高倒是高,可是我怎样才能夜里潜入到壁垒深严的蒋家大院呢?要知道,蒋家可不比其他人家,院墙高高的,四角都有炮台,炮台上都有炮手值夜,而且院子里还有巡夜的家丁,还不等我进院呢,说不定就被子弹打成蜂窝了。”

范子安当然知道他又是犯了酒肉的瘾头子了,就说:“那好啊,我去厨房让厨子吵两个菜,一会咱哥两个一边喝着一边说!”说完范子安就出去了。

范子安虽然十分不自在,但想到还要有求与他,就咽下了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就回到了大马棒住的西厢房。

范子安是个混混,时常也没少打架斗殴的,自觉自己不含糊,就一撸胳膊袖子,骂道:“你妈地,看老子怎样收拾你!”说着就一个凶猛的黑虎掏心,一拳直奔我爷爷的心口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