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注意到九弟今天带着姑娘呐,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府上的闺秀。”不注意看还以为在旁边瞧东西的叶惊玄是路人,猛然间一回过头站到顾至臻身边了,就知道是顾至臻带着的姑娘了。

风吹来时,叶子四处翻飞着扑落到地面上,脚下踩着也出干燥的声响。这一串朱红小野果,探着脑袋圆润讨喜,那一只野鹿见有人来轻巧地跳开,一切都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不由得沉醉其间。

“彻底傻了,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老话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了,你平时不爱倒腾,这一打扮出来,比起谁来也不逊色。我就说嘛,当年姨母可是京里出了名的美人,惊玄会寻常到哪里去。”顾徽雨站起来一看,眼前的人站在窗边,窗外的阳光洒在云水流光纱上,折射出隐隐的五彩光华,如果是灼眼的五彩一定俗气,但这隐隐约约的却让人感觉太动人了。

张雪芳脸色一沉,也不管叶惊玄就在这儿,气急地道:“你省吧,以为你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也配得上惊玄?”

“你做梦去,宫里一年才贡来多少桔子,全给你也要你吃得完。”

进了姚府,天青色的地石板铺地,瓦是一溜交相辉映的琉璃地子,姚府以以竹为主,以示臣子的气节,来往的客人并不多,大部分时候是清雅幽静的。竹影摇曳之间,一派清凉安静。

《新法密率》是明代音律学家朱载堉所著,但在这之前,中国古代所有的乐器,都无一例外的完全符合这一定律。在没有标尺,没有计算公式,没有机床、钻头的时代里,竟然靠着最原始的方法,造出了让人惊艳绝伦的乐器。

忽然洞里头的一声痛呼声惊醒了正在沉醉的叶惊玄,连忙回头到洞里去,只是刚一进洞就被一片白花花的胸膛给扎了眼睛。衣襟半开,露出受了伤的胸口,肌肤上还沾着干了的血迹,这场景妖冶地能让再纯洁的人也产生无限遐想,何况……叶惊玄从来不敢自认纯洁,实践的勇气自然没有,围观的勇气那是大大的有。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烧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叶惊玄一见顾至臻看着她,还微微有些愣,但很快就缓过神来,扑到顾至臻身边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问着。

叶惊玄先把亵衣脱下来,穿着外裳,然后在有火边烤那些丝带缠绕的小衣,亵衣全是丝质的,不吸水所以易湿也易干,轻飘飘的料子,加上原本就靠着体温半干了,再用火一撩没用几分钟就干了。

“九殿下。莲花虽好。却是常开常谢之物。赏固然可赏。却只适宜远观。近了就怕扰了它地清静。”叶惊玄装做拂了拂衣襟。顺便就把自己地手从顾至臻地手里抽了回来。虽然是隔着衣袖抓着。但顾至臻地气车在是妖孽。隔着面料也让人手上汗毛倒立。

“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做什么?”

这会儿不但连顾至臻要看着她了。连顾逸怀和顾惟安也顾不上看热闹了。眼睛齐整地看着叶惊玄。顾逸怀忽然一笑道:“咱们惊玄真是有大才。这四句真是天高云旷。清爽练达。浑不似闺中女子常写地小情小怨。这诗胜在大气。连男子也不及地大气。”

妙雪见外面的轿子已经落好了,就扶着叶惊玄出去,临回头时冲成姑姑说了一句:“姑姑,今日的事我自会禀告王妃,王妃会念姑姑的好的。”

叶惊玄挥了挥手。也就没再想这茬。便领着妙雪坐上小轿出了门。穿过了两条街就到了一所幽静地大院门前。门虽然开着。也有人来来往往。却给人一种沉静清宁地感觉。打头上挂着块匾。上头写着沉思园三个大字。朱红色雕柱。门口立着两名威严地侍卫。让人看了就觉得不敢亲近。

皇家地争斗容不得纯粹地人。要么被改变。越来越高贵、越来越冷漠。要么坚持做自己。然后一步一步被人引入陷阱。

叶惊玄扁扁嘴。心说哪有不疼地道理。要是叶惊涛在这里。估计她早就嚷嚷开了。可在顾至臻面前。她总觉得不好开口:“不疼。其实都是些皮外伤。就是血流得有些吓人。九殿下还是别看了。回头我自己抹了药就行了。”

顾徽雨这才捡了地上地玉佩给顾至臻:“九哥。你看。这是惊玄留下地玉佩和绣线。你们只要循着绣线去。就能找到他们地落脚点。”

叶惊玄扶了叶初下来。顾徽雨着人支了伞和小凳。又拿了点心和茶来。这会儿车夫已经唤来了侍卫。众人一起合力把车抬出来。叶惊涛这会儿也是得了消息过来。先去看了马车。经过方才一番地折腾。马是不能再用了。叶惊涛就让人去后面牵了他地马来套上。

“你忘得掉吗。如果能忘掉。恭喜你。你还没把心输出去。可是如果不能。你要怎么办?”叶惊玄望着顾徽雨。摇头间带了几分忧心。

这时,在外面等了会儿的叶惊玄和叶绯才被允许进来,于嬷嬷和成嬷嬷见是叶惊玄和叶绯进来了,连忙上前见礼,只是这礼却分明是冲着叶惊玄去的:“见过叶小姐,绯姑娘。”

叶惊玄说完用手肘推了推叶绯。叶绯眼波幽幽地横了叶惊玄一眼道:“想他是天家子弟。我可是高攀不上地。我呀是瞧着九殿下今儿多看了你两眼。想着兴许那九殿下瞧上咱们家三妹妹了。”

“九殿下千岁……”

“我是想到大姐了……”

叶惊玄使劲一跺脚,撒着泼地道:“我不管了,都怪你们勾我,要不然我能这么说爹,那多出的一百遍,姐姐要帮我抄了,要不然我就上二娘、三娘那哭去,就说你俩欺负我来着。”

“你刚来吧。不知道叶家地大姑娘要出嫁。嫁到京城毅王府做侧妃呢。听说婚礼筹办时需要招几个帐房和绣娘。还要招车夫。你也是来做车夫吧。”一个满脸胡子地人声音洪亮地解了小伍地疑惑。

顾至臻笑着走过来:“徽雨来了,惊玄……”

顾徽雨却掩着嘴吃吃笑了,说是先叫的她,但一路走过来眼神却贴在她身边的叶惊玄身上就没挪开过:“九哥,我把人给你拉来了,可是要记得好好谢谢我。”

“行,九哥记着你的好。”顾至臻亲自领了两人去园子里落坐,顾徽雨自然坐在两个哥哥身边,安排叶惊玄时,顾至臻看了眼自己的坐儿,最终却还是把叶惊玄领到了叶惊涛身边。

上手坐着的是六皇子和七皇子,七皇子见是熟悉的人,便看过来笑了笑,叶惊玄也微微一福算是见了礼了。

叶惊涛却皱眉轻轻说:“你今天怎么捣腾成这样,这样的场合,太出彩不是什么好事儿。”

叶惊玄也知道,只是莫名地就被顾徽雨说动了,而且一想到顾至臻也愿意这么打扮,方才顾至臻热切的眼神,还真是让她心里带了几分甜蜜:“二哥,我知道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知道了就好,待会儿就坐在二哥身边,有什么事二哥照应着你。”叶惊涛几乎可以预见,今天晚上他这座一定会很热闹。

待人齐整了些,位子也就差不多坐满了人,叶惊涛对这些人还是很熟的,于是一一指了给叶惊玄看:“和九殿下一同坐着的是太子殿下,下手左边第一张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右边是四皇子和五皇子,然后头前就是六皇子和七皇子,再下来的就是世家和郡主世子们……”

大部人叶惊玄还是认得,只是叫不出名字,叶惊涛这么一提醒,她就有印象了,待会儿不至于把人给弄混了。

生辰宴,先是太子致祝酒词,然后大家喝了几杯酒,歌舞便起来了。旁边挨着坐的是六皇子,频频劝酒,基本上在叶惊玄看来,就是打算把那七皇子给灌醉了。

歌舞一般般,各桌的劝酒、敬酒比这有趣得多了。如果是自家人坐在一块,那自然平和些,就是有些没坐在一块的,那可就热闹了。

歌舞退场后,有些不胜酒力的就已经是半醉了,接下来还有轮桌敬酒,估摸着扛不住的多,幸好……叶惊涛是个酒坛子里泡大的,没个十坛、八坛烈酒想灌醉他,门儿都没有。

叶惊玄不经意间瞄了一眼主座上,现顾至臻正喝着酒眼光灼灼地看着她,只觉得刚才喝的那点酒劲全往脸皮儿上涌了,赶紧扭过头扇了扇,却现顾至臻一笑差点呛着。叶惊玄没好气地白了顾至臻一眼,瞪着眼睛看着顾至臻轻啐了声:“活该……”

隔桌的六皇子基本上已经成功把七皇子灌得差不多了,对面坐着的一样不会喝酒的顾惟安也差不多要倒了,那不怪别人,得怪顾徽雨太能喝,顾惟安不知觉地陪着,竟然也喝得半醉了……

叶惊涛最先出去敬了轮酒回来,然后坐在座上等着其他人来回敬,为的就是不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把叶惊玄给灌着了。

叶惊涛看着正四处观望的叶惊玄说了一句:“待会儿不管谁来,都别喝酒,就你那点酒量,一杯就醉了。”

“是,我知道,都交给二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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