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师爷动手之前不就想好了对策我区区一逃犯哪儿还有打算的资格”筠落燕无意再与他打哑谜他既然会來依他做事的风格定是早已进行了周密的安排就连方才他对装昏的他说的话也是早就确定了的内容否则区区两句戏言又怎会迫使他动了杀念面对如此心机的人他的选择只有服从

纪思凡面冲绑在十字刑架上陷入昏迷的钦犯金边玉扇在背后有一搭无一搭的敲击着掌心狐眸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來你们下手不轻啊”早就料到那林宓必定私下贿赂刑官施刑却沒想他们竟能如此放肆区区数日便将个硬朗男人折磨的不成人形來这刑部乃至大理寺官官相护的状况比他想到的还要严重得多

察觉到女人的恐惧孟玄夜仰头一口将甘中带甜的花雕饮尽随即又满上一杯才道“你在一旁坐着陪我就好无需害怕”

“原來你还活着……”光是想到他那湖边落寞的身影那尽万物的眼她的心便为他疼上那一切皆因她而起而她竟然好端端的活着“你竟然还活着……”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燕……子……”浓密的睫毛隐隐煽动几下似乎听到了周围人儿的呼喊有了回应

接过汤药筠落燕仰头将瓷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低头覆盖她的唇瓣将苦涩的药水徐缓的喂入她的口中让她涓滴不漏的喝下去

“哦”纪思凡会心一笑聪明如他岂会不知林宓心中所想若不是先前早有计划他真想当场点破他的伎俩瞧瞧他窘迫致死的模样

“私通鬼混”纪思凡这会儿的笑声更加明显林宓的这个解释未免太过牵强侧头瞟了一眼身后的场景道“照你那么说落燕私通鬼魂的时候还挺重视排场”

三种血液混合着将地面染得更红何芳子趴卧在血水当中再无分毫气力抬眼向哀嚎着向外爬行的男人握着匕首的手变得麻木

盯着她湿润的双唇筠落燕整颗心遗失了大半她饮尽了酒既是饮尽了他与她之间的所有情份也同样饮尽了另一个女人交由他手上的剧毒

“我……”全身僵直,林宓被筠落燕的话死死钉在了椅子上。更新最快最稳定

“是。”娇颠的女声自内阁传出,身着桃红色绸裙的红柳领着个纤细人儿踏出阁外。

“若是不信……”红唇微扬露出自嘲的笑,白衣女子自桌上拾起个精致的小瓶子双手摆弄,“若你不信我,这救她的方法根本行不通,这瓶子里的药你也根本不敢用。”

跪倒在地,自男孩胸口流出的液体迅速将地面染成一片红……

啪——

“你知道不是。”筠落燕立刻反驳。

她曾经发誓,无论多么痛苦,这一生,她都走定这条与他背道而驰的路,却不料这条路的尽头是个悬崖,并且是个沿途布满荆棘的悬崖,她走得好累,走得好苦,这条死路,她已走不动了……

摇摆不定的烛光示意房内人儿还醒着,筠落燕的脚步止于门外,怕么?他自问。怕什么?怕得到答案么?结果,早就定好了吧……

“若是老妇人或者其他几房少妇人问起,就说是五少奶奶在柴房里住不惯,我这做同乡的实在不下去,心疼得紧,所以私下里作主让她住过来,反正这厢房挨着我的,碍不着她们什么事,少爷怪罪下来,我红柳一个人担待。”

沉默,何芳子静静地望着粉红色身影,单单月光下,再耀眼的身影,也变得几乎暗淡无光。不是用的,不是用猜的,那便是……

“恩,况且若是真如爷您说的,此事早已街头巷闻,那么恐怕来通知爷这件事的,不该是那筠落燕筠爷,更该是那官府差役才对不是吗?”

“滚——”怒叱一声,林宓从女人身上撤出,未发泄完的yuwang令他全身犹如被虫蚊叮咬般难耐,使他原本舒畅的心情变得糟糕透顶,快速穿戴整齐,头也不回的前往前厅会客。

“你说……过不动她。”发根处传来的钻心的痛使得何芳子被迫被拖至一旁,但她仍旧不停挣扎着妄想逃脱林宓的牵制,也妄想着林宓可以收回他的命令。“你……刚才说过不动她……为什么……别……”

“怎么,芳儿不信?”她的恐惧令他兴奋,双手背后,笑容,从未自林宓脸上消失。

“林兄这是在干什么?”筠落燕开口,加重手上的力道,惹得林宓吃痛的后退,放开了牵制何芳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