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落燕利落的翻身上马,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扔与门人,下一瞬,消失在街的尽头。

“姐姐说我?”何芳子惊愕。

剑眉微蹙,林宓不悦的抬起何芳子的脸,“芳儿不想点?”虽面带笑容,却散发出一股子阴狠气息。

“前几日我去买了个官,而且是个大官,过几天我就要去开封受封,等我在那边奠定了基础,便接你们过去开封。”说这话时,林宓脸上抑制不住的自傲显出。

泪水模糊了视线,凤钗低下头认泪水大颗大颗落下,“那小姐这么委屈自己,凤钗难道就不心疼了?”

“下去了?”何芳子有些慌张,想到凤钗被他支开,只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心中荡起不安,柳眉微蹙,显出些许不安。

男人陈默。

还是说,光是想到他,她就会觉着幸福?

“我倒是不认为,咱们不如试试,选择谁当先锋?”

“爷……”下意识躲开男人的手,何芳子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失礼,开口缓和气氛,“爷难道不介意?”

“既然少爷这么痛苦,为何不留住她?”筠靛靠在门边,着筠落燕的神情冷静中夹杂着矛盾。

“筠爷今天好雅兴,竟然深夜里暗访我这北宋第一舞娘。”

“小姐,凤钗虽不懂您的坚持,您的傲骨,但是凤钗明白,近来宫里,小姐您放弃了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您没哭,我想您是怕皇子心疼,那就又凤钗来替您哭吧!”凤钗说的真心,说话间,又已泪流满面。

天,她该怎么办?

“竟会说一些好话惹我开心,我会是你心里面最惦记着的人?那坐在下面的男人又是你心里的什么人?”女人笑问。

“可是小姐,您的脸色……要不今儿个咱们还是别进宫了,凤钗这就去跟娘娘和皇子说声去。”

她,终是躲不开他。

“姑姑只对我说,你是个让人瞧了心疼的人,我瞧了,是叫人心疼得很。”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何芳子坦白说出到他的感觉。

“瞧你这孩子,有哪家小姐会如你这般提裙跑着,毫不知礼节为何物?怕就是有,也早被家里长辈打断了腿,关在府里不准出门。我跟你爹,真是惯坏了你。”

何芳子在他身边坐定,用温湿的布擦拭他的身体,颤抖的双手瞬时布满鲜血。

着晋王一脸色相,何芳子轻笑一声,突然举剑蹿向软榻。

“是啊是啊,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跟何大人说说,把你点给我,可就怕他老人家舍不得你这个掌上明珠。”

被何芳子这么一拉,小红只得坐下。

“还不就是那个梅轩的金牌何芳子,听说这马有灵性,通人性,不是一般人驾驭得了的,她是第二个能骑上待月的人。”

清清嗓子,凤钗抬头询问:“小姐,你,你知不知道……那个……”因为一路上跑得有些急,凤钗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不完整。

“不知道,凤钗你告诉我吧。”学着那些她刚刚观察的人的反应,何芳子摇了摇头。

“嗯。”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凤钗脸上绽出笑颜,顺顺气,准备开始长篇大论。“我听丫鬟们说,那开封和咱们万县的许多官爷都被撤职收押,有的老一点的都告老还乡了。”

“哦?”柳眉微皱,何芳子似乎能理解那些丫鬟们惊愕的缘由了。

“官府那边也贴出了皇榜,说是……说是因为……”

凤钗表情显出一丝迟疑,何芳子着好笑,这丫头这会儿脸上表现出的矛盾与困惑,真是一点也不逊于刚才那帮丫鬟奴仆们,可说是一模一样。“因为什么?你快说,别掉我胃口。”

“说是因为涉嫌买卖官衔一案。”凤钗奉上答案。

“买卖官衔?”何芳子也不由得显出担忧与困惑,“那……少爷他……”以她刚才的观察来,这事该是个好事,至少不是个坏事,因为每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人,都未露出焦急。

“小姐放心,少爷他没事。”怕自家小姐担心,凤钗赶紧开口解释。“今儿个老妇人受到少爷的家,家上说,少爷有晋王府护着,如今他是王爷的人,没人敢动他。”

“王爷的人?”柳眉深锁,何芳子开口询问,却又像是在自问。

以为小姐是在问自己,凤钗径自说起来,“是啊,要说也怪,算起来,少爷前去开封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居然这么快就能攀上王爷这个靠山,还能逃过这个打劫。说起来,筠爷他也……”忽的住口,凤钗转身盯向自家小姐,眼中尽是惊诧。

接收到她询问的目光,何芳子淡淡开口。“你认为是他做的?”

“小,小姐……”

“就算是他做的,我也无法谢他……或许,这也并不关他,也不管我的事。”将披在身上的披肩拉得稍紧一些,何芳子向西厢走去。“毕竟是初春,风吹起来还是有些凉,还是回去房里歇着吧。”

“是,小姐。”收到命令,凤钗赶紧快步跟了上去,望着小姐此时略显苍白的脸,凤钗只能静静跟着,不敢再发一语,怕是那句话说错了,惹得小姐更伤心。

回房的路上,何芳子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思绪当中,在林府生活的两年来,她已渐渐学会了封锁思绪,不去想,不去意会,便是最大的解脱。

慢步向西厢走着,迎面走来了老妇人的贴身丫鬟,说是丫鬟,却也有五十多岁了。

见她是冲着自己而来,何芳子识趣的先打招呼,“庆姨。”这是她们对她的称谓,可想,他们这些做妾的,地位竟不及一个老丫鬟。

“少夫人。”被称为庆姨的女人回以笑容,“老妇人让奴婢专程来告诉少夫人,少爷派人捎家来说,下个月初,咱们就要起程前往开封,请少夫人准备准备。”

“多谢庆姨相告。”顺从的回答,何芳子的目光尾随中年女人,直至她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

如今已到三月下旬,下月初,岂不是还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

停住思绪,何芳子将注意力转向庆姨刚刚吩咐的事。尽量不去多想,不去想不久即将发生的事,不去预测即将相见的人,不去提前体味揪心的痛……却始终无法集中心智。“凤钗,咱们是否有许多东西该收拾?”

“不,小姐,只有些衣物罢了,并无其他。”凤钗简单的回答,林宓平时给他家小姐的,都已被她转送给别人,所以除了些衣物,这个家里,再没有什么是属于她们的了。

……

“嗯。”不经意的回答凤钗的话,何芳子目光游走,注意到了假山中的一对男女。“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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