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的回答令站在一旁的人儿又是一阵惊愕,心底更是加剧了对她的防备之心。

“点了守宫砂就不怕了?”

“呦,宓官人要做官了,那咱们姐妹往后不是成了官家夫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凤钗便发现,随着每一年的度过,她家小姐的周围便会多一层哀愁,一丝惆怅,甚至嫁进林府之后,这淡淡的哀愁,丝丝的惆怅似乎每日都在不断地增加,她怕阿,怕不知哪一天,她家小姐便会被这些个哀愁,惆怅淹没……

“我……少爷,别这样……我……”何芳子是打心底里想要反抗的,却不能反抗,如今,她的一切都该是这个男人的了,没人能阻止,没人能反对,更没人能救她,就连她自己也不能,或者也可以说,她自己,是最没有资格自我救赎的人。更新最快最稳定

红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未留下任何话,转身随着林老妇人走远。

她总是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但是如今,为何,她会变成这样一个每日活着,却活得如同死了一般的人?

将女孩拉到身后,孟玄燕望进男人眼底,毫不畏惧。“皇宫偌大,死伤皆尽,独活静云宫的人,想必任何人都能猜到你要找谁。”

轻咬下唇,何芳子眼神瞟向铺。

为何,这双他好不容易脱离的眸子,会出现在她脸上?

听到他的轻唤,何芳子心中也是顿时有些惊慌,撇过头不去他。

“怎么哭了?”到凤钗流泪,何芳子关切地问。

他说得诚恳,她却听得很不自在,感觉光是这样被他着,听他说话,她就全身着火一般。

“姑姑身体可好?”何芳子娇笑着进门。

话虽这么说,凤钗还是担心,“可是……”

何芳子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来。有些事,不知道的时候或许能提,但既是知道了,便不忍再提。

“是心疼,打从见你第一眼,心就一下一下的疼着,你说……”何芳子见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儿没听她说话,不满的上前拉了拉孟玄燕的袖子,将他拉回现实面对自己,“你说,这会不会就是人家说的一见钟情?”

“姑姑,姑姑!”

“你别说话,你一开口,血就……血……”着纱布被血染得更红更深,何芳子泣不成声,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抬起布满血液的手想要抹去不尽的泪。更新最快最稳定

美,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媚,不足以形容她的媚,她的美,她的媚,她性情中暗含的刚烈情感,无一不震撼着在座的男人——赵光义。

“你肯嫁?”锐利的眸子锁住马上人儿。

“这上好普尔不用拿进去了,我在这儿喝就好。”坐上静斋对面的石凳,示意小红把茶端过来放在石桌上。

随着何芳子落地,人群便围了上来,个个都想这梅轩第一红人到底姿色如何。

“聊你。”

“聊我?”

“没错,聊你为什么买官,又是谁卖给你的官,你可知买官在大宋是何等重罪?”

谄媚的笑容瞬间僵住,林宓的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来不是来难为林兄的,只是这买官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相信林兄也明白。”

“我,我明白。”额角留下汗珠,林宓回话有些结巴。

满意地着林宓,筠落燕再次起身,临行之前最后告诫林宓,“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王爷,若你懂得如何守住秘密,那么它便只会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诺大的厅堂,只留下林宓一人孤立其中。

当街回望着阁楼上方林府两个大字,筠落燕之前的疑惑解开,但随着这个疑惑的解开,更多的疑惑浮上他的心头。

赵光义的确不是让他来做说客,而是让他来人,单只是……而这,也只是见而已,因为赵光义知道,只要见了,所有的一切他就都能明白了。

他到了林宓,直到林宓做了官,也就知道不久后那个人便会来到开封……

既是这样,那便是说……

赵光义已经知道了他与芳儿的身份及关系,不,不是已经,照这样算来,他根本一开始就知道,而他今天竟还在晋王府到了……

若是他之前就知道,为何还留他在他身边?现在又为何故意让他知道?

一个个震惊的推测,一个个骇人的疑问,筠落燕无法再继续想下去,如今他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筠靛商量对策。

明月高悬

筠落燕独自一人坐于房之中,桌上画笔已被他尘封多年,自那日他无法为画中的她点睛,他便不再动笔,亦克制着自己不再想她。

“两年了。”筠落燕喃喃自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两年前,他是抱着今生不再相见的信念离开开封的,岂料两年之后,他要面临再次与她相见的痛苦。“太快了……两年的时间太短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光是想这有可能在与她相见,他便有些手足无措,而他的心,更是狂跳得厉害,久久无法平息。

两年前,他便已经明白,他对她的情,对她的爱,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能磨灭的,可即便他明白了这一点,他也无法弥补自己的错,弥补自己对她的伤害。

“一步错,满盘皆落散……”

烛火微晃,一道黑影窜入屋中。

“你来晚了……”未曾抬头,筠落燕已知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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