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微惊,没想到她还知道这词儿,看来还真的挺喜欢古玩收藏的行当,做了不少功夫呀。

走出玲珑书铺,张鹏还在昏,饶是张卫华也是在南方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时偷偷打量宝镜。

然而,就是情窦未开的张鹏,都听出了他意,“大小姐留下的玉璧,就是老叔买的这个?后来呢,大小姐和小伙计他们过得好吗?”

宝镜皱眉并不是因为拿不准,反而正是拿准了:

乱糟糟的铺子后,是个别有洞天的小院子。

80年,还没有春节联欢晚会,许多宝镜记忆中的经典都还没出现,没有《西游记》,没有《新白娘子传奇》,没有《射雕英雄传》……但彩色的影像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仍让张鹏移不开眼。

事情其实也不难解决。

“太阴镜还能找到野生药材?”

见他胸膛没有起伏动静,宝镜忍不住用手搭上了他的脖颈。哪知还没摸到皮肤,她的小手就被人大力擒住。

徐海霞冲着密林里小声呼喊,一个男人从树后走出来,宝镜躲在暗处,看清了那男人的脸,脑中“嗡嗡嗡”一片空白,如遭重击——年约三十的男人,看上去流里流气,长得有些俊俏,嘴边有个黑痣十分明显。

屋外,陡然传来一声暴怒的喝斥。

李淑琴巴不得让女儿胡搅蛮缠一番堵得婆婆和小姑说不出话来,不是她做媳妇的不孝顺,实在是3000块钱太多太多了。

“爸,爸!……妈,妈,我爸怎么了?!”

想起前世,宝镜眼眶微红,她为了掩饰,赶紧上前挽住了李兰芯的胳膊:“兰兰姐,我好想你。”

是夜,李淑琴睡得特别香甜,第二日早上醒来现枕巾上有一大片浅褐色的污迹,徐海东还笑话她太久没洗头,气得李淑琴把脏掉的枕巾扔给他:

紧隔着一道帘子,太阴镜觉醒,宝镜捉镜,以及太阴认主,闹出许多动静,徐家夫妻却恍若未闻沉睡如斯,这自是太阴镜的些许神奇之处。

自从宝镜给他讲过成本计算后,张鹏在学习自己思考,一时想不明白的东西他也不急,只是暗暗观察宝镜的言行,跟着小镜子学学,她总不会害自己的。

徐家夫妻一直认为她期末考试考得挺差,宝镜也不解释,就是憋着一口气要给爸妈一个小惊喜。

重回一次,宝镜想要自己身边那些曾经善待过自己的人过得更好,此时人小力微,她也仅能带给张鹏一些改变罢了……这种改变是否真的适合张鹏,宝镜自己也不确定。

“是啊,还是小孩子呢。”

“大鹏你可真有钱!”

不远处的繁灯将这无人角落照亮,有一辆红旗轿车静静等候。年轻人左右打量走上前,车窗摇下一半。

张鹏在隔壁考试,一交卷他就飞奔而来。

在柜子里翻出红线,重新打了个特别结实的绳结把小铜镜系上,又依旧挂上了脖子。

徐宝镜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仿佛只有哭泣,才能泄完她上辈子活了四十四年的所有委屈。

“本来是带着宝镜去捡漏的,你家女儿心太软,花了市价买下,足足两百元,若是淑琴你现在困难,这笔钱就由老头子我出吧!”

外公三言两语交待了前因后果,他也不算说假话,那老人看样子急需用钱,再压压价,不说几十块,一百元肯定是能拿下的。

夫妻俩一愣,李淑琴怕徐海东有意见,赶紧将闺女搂在怀里:“没事儿,咱家有钱。”

说着打开一个随身携带的手帕,里面一卷钱,有五块的,有十块的,怕是有三四百块。

宝镜看了看爸妈,猜想这应该是家里全部的存款,可不不管是谁,脸上都没有半点舍不得,她不禁把头埋进妈妈怀里蹭蹭,喉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尽在不言中。

“好了,收拾收拾,你们去拜访祁老吧。”

李淑琴数出两百块,外公还真的收了。老人洞悉世情,虽然从不为难女婿,甚至不计较女儿的工资用以养家,可也不会无限制贴补,就是因为他通晓古今,从来女方倒贴都没啥好下场,反而会影响夫妻感情!

幸而,宝镜的爸爸并不是那等想占岳家便宜的软饭男,徐海东的骨气还颇得老人欣赏。

玉蝉是宝镜挑选的拜师礼,李淑琴还格外准备了肉和几尺布,一袋白糖,一篮子鸡蛋。

到了玲珑书铺,祁老正擦桌子,见到宝镜一家人三口来了,他浑浊的双眼闪过一缕喜悦,很浅很浅,却是丝毫不掺假的。

“您就是祁老吧?晚辈徐海东,女儿顽劣,几日前打扰您老了。”

徐海东是一家之主,自要上前交际。祁老哪里在乎虚礼,请一家三口到了厅上,看也为看李淑琴准备的礼物,只对宝镜正色道:

“小丫头,你可要想好了,是否真要入古玩行,并且拜我祁震山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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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新晚了些,明天我会早点更新哒,爱你们,爱又给我投了七朵花花的“孤鸿颜”妹子,你对我一定是真爱,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