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也笑着道:“还睡着呢。姑娘可是有什么急事要找大少爷或大少奶奶,要不然我进去给您通报一声?”

入了林家门,便是林家妇,她和青花是茵娘的陪嫁,她们的任何行为被有心人看到,都可能会映射到茵娘这个主子身上来,丫鬟若还用着未出阁之时对茵娘的称呼,只会让人觉得茵娘这个主子没有将夫家当成自己家。

宁国公府枝繁叶茂,宁国公一辈嫡出的兄弟就有四个,另还有三个庶出兄弟。老宁国公去世时,将三个庶出的儿子分家出去了,留下四个嫡出兄弟在宁国公府却是分家不分府的状态。这嫡出的四兄弟再子嗣繁衍,到如今,宁国公府里,宁国公世子一辈的兄弟姐妹就有十七个。

内宫面积广阔,之中又建了无数的宫殿和花园,宫道九曲回肠十八弯,犹如迷宫一般。茵娘进宫的次数屈指都可以数的出来,此次若不是有人带着,她都完全是找不着北了。茵娘和林凤祁跟着冯内侍,沿着官道过了好几重宫门,又绕了几个弯,才到了皇后所在的凤仪宫。

茵娘一边挽救自己的衣服一边道:“你骗人,我不要,太疼了,我现在还疼呢。”说实话,昨晚到了后面的时候,茵娘确实也是有点享受到的,特别当他的粗大研磨着一个地方的时候,那陌生的又舒服的情潮,慢慢的从一个地方最后涌向她的全身,她像漂浮在激浪之中的荷叶,又刺激又舒服。但是这种舒服却不足以抵消她的疼痛,特别是刚开始进去和j□j消褪之时,她只觉得当个与他相连的地方疼得简直是像要把她的心都剜出来。真的太疼了。

站在前面服侍林凤祁整理衣领的青芜,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主子,身材英武,面容俊秀,一双桃花般的眼像是会勾人似的,令仰望他的女人神魂颠倒。她心口突突一动,只觉得这世上再找不出这么美好的人儿。她的手似有似无的在他胸前的皮肤上滑过,在他身子一颤低头望向她时,眉眼含春的向他一笑。

碰在她皮肤上的那只手继续游走,一直缓慢的往上,摸几下再用手指画几个圈,最后终于爬上了胸前那个凸起的地方,轻轻的揉捏。茵娘觉得自己的神情开始恍惚,但又好像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那只手所在的地方,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只手在她身上做着什么,是揉,是捏,还是在画圈。

这次不用别人帮忙,茵娘就乖乖的起来了。非常配合的由着青藤等人帮她洗澡,净脸,穿衣,上妆。等这些昨晚之后,东方已经开始渐渐晓白,天开始亮了。陈夫人那边就打发人过来问:“二小姐可收拾好没有?”

燕娘由彩陶扶着进来,皇后看她穿了层层的袄衣,几乎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外面还披了白色的貂皮大麾,戴了风帽,手上戴了同是貂毛做的昭君套。等进来之后,燕娘脱了手中的昭君套递给身边的彩陶,又拿掉头上的帽子,露出两张还略有苍白的脸来。燕娘走到皇后面前,笑着屈膝行礼问安:“给娘娘请安。”

皇帝无所谓的道:“你刚生产完,拘那么多礼做什么。”说着又握着燕娘的手,关切道:“怎么样,身体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肚子可还疼?”

母女三人并青花青藤等有体面的丫鬟围在烤炉旁,弃了主仆尊卑,大家开开心心的一边聊着天一边烤东西吃。便是在这个时候,林侯夫人打发了一个婆子到羊角儿胡同来,告诉陈夫人等人一个好消息:“宫里的陈嫔娘娘已经生了,生了一位小皇子。”

陈夫人又接着再道:“说起来,这次还要多亏林侯夫人,若不是她帮我顾着茵娘这边,我还真没那个精力两边都顾着,听说她这次为照顾茵娘,自己最后累得受了风寒,我心里倒是挺过意不去的。”

白贵嫔点点头,又继续说道:“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传话出去,让哥哥最近不好多做什么了,免得引人怀疑。”

“臣妾作为后妃,未约束好自己的家人,亦是有罪,求皇上责罚。”

澜和宫里,皇帝和皇后坐在大殿的上首,她们下首的两边,站了一群的宫女和内侍,中央的位置跪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穿了一身紫色的宫装,跪在地上颤颤的发抖。茵娘记得这好像是燕娘的衣服,燕娘长相风流多姿,最配紫色。等茵娘走近了,才发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竟然是燕娘的贴身大宫女彩瓷。

姜氏将茵娘带进来之后,又跟蕴姐儿说了几句话劝慰了她几句,便将空间留给了茵娘和蕴姐儿。

林侯夫人笑着进了门,扶起茵娘,温和的道:“都快是自家人了,何须如此多礼,快起来。”接着就牵了她的手进了门,边走还边道:“我这些日子事情忙,倒是许久没来看你,疏忽了你,怎么样,下面的丫鬟婆子们没有伺候你不周到的地方吧?”

燕娘自又是一番又嗔又娇的应付,把靖晖帝奉承的越发愉悦起来。接着两人又一起逗弄了一会儿小公主,燕娘又特意挑了些平日里小公主有趣的动作对皇帝说了,燕娘擅说会道,让靖晖帝听了越发觉得小公主聪明可爱,连连夸赞的道小公主的性子像他。

这事情一出来,京中又蠢蠢欲动了,这是皇后又重新起势的征兆?

而皇帝身后,婉美人看着皇帝抱着陈嫔渐渐走远的背影,气得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弄断了两个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长指甲。可偏偏此时她还要顾忌皇帝对她的印象,不能嫉妒,也不能上去拦,还要表现得非常大方的温柔笑着,恭送他们离去。

林凤祁将怀中的女人轻轻往上一抬,将她抱上了一点,然后道:“你怎么这么麻烦,你再折腾连大麾都要沾上浸透了,到时候可连藏都藏不住了,让丫鬟小厮看到了,看你以后拿什么脸面出门。”说着抱着她就往楼下快步走下去了。

林凤祁见了,只觉得她那样子可爱的紧,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呵呵的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事,把我们小茵娘苦恼成这样,看看我们小茵娘的脸,鼓得都跟青蛙似的了。”

茵娘道:“得闲时一定过去叨扰。”

小公主好似明白了自家母亲的意思,咧着嘴笑了一下,燕娘看了,笑道:“你看你看,她说是呢。”

“如意郎君?”柳蒹蒹低声自嘲了几声,接着道:“有个命硬克夫的名声,还定过一门亲,那家愿意让家里的好儿郎来娶我?更何况,他们就是再好,也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大年初一迎财神,大年初二到初五都是走亲戚家,永宁侯府的亲戚虽不多,但需走动的也不少,林侯夫人也是一路忙活的到了大年初五,到了大年初六才稍微闲了点下来。

“就是……”说着又停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就是,让你不要太在意外面的事,不管你姐姐得不得宠,不管我娘喜不喜欢你,我以后一定会娶你,还有就是……我喜欢你。”说完,他的脸砰的一下子就红透了,然后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头。

林凤祁倒了杯热茶递到了林侯夫人的面前,道:“娘,您在说什么呢,茵娘是您给儿子定的媳妇,您之前不也是喜欢她的,我想着她不也是为了孝顺着您的意思。不过说回来,茵娘又懂事,又乖巧,也只有娘您火眼如炬,竟能将她从林平县那个穷乡僻壤里找出来,您就是那书上说的什么,伯乐,这普通人哪里有您这样的眼光……”

其实林侯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无论是燕娘还是茵娘她都怪不上,当初要结亲的是她,急忙忙的定亲的也是她。但人就是这样,这就好比在赌场里摇色子赌大小,你选了一副觉得手感不错非常顺手的色子,自己想摇个大,但偏偏出来个小,其实这并不关色子的事情,但赌的人就非得将色子砸一下踩一下,心中才能顺口气。林侯夫人对茵娘也是这样,不关茵娘的事情,但她总要生一生茵娘的气她才能将心中的那口气顺下来。再加上前面她对茵娘‘唆使’他儿子不顺她这个母亲,不亲近通房本就已经有所不满,再与如今发生的这个事情结合起来,林侯夫人更觉得后悔定下这个儿媳妇了。

彩朱的身体直直的跪下去,求饶道:“小姐饶命。”

青藤看着青花的样子,心中直摇头。这样的性子,以后怎么能帮小姐,不给小姐拖后腿就不错了。

白贵嫔听着,心里越加的黯然。

这陷害就像连环扣,一扣环着一扣,先是喜婆麽麽们一致断定她怀的必定是个皇子,然后收买她的其中的一个或几个接生麽麽,或者这接生麽麽一开始就是故意混进来的奸细,就等着生产之时,将一些能使人无力的药沾到帕子上,通过给她擦汗的时候让她闻到。

皇帝非常谅解:“我明白,爱妃是第一次做母亲,朕第一次做父亲时比你现在可还激动多了。”

“女人头胎生孩子,没个一天一夜只怕生不下来,这最早也得明天孩子才能落地。玲珑,你帮我送五百两银子到寒云寺去,别忘了帮我给佛祖多磕几个天,求佛祖保佑陈嫔能一举得男。”

进了十一月,天气渐渐寒冷起来,就是爱漂亮的贵妇人们也换上了厚重的冬衣,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豪门宴请也少了,大冷天的,外面寒冷,谁爱整个什么宴请,冻死人了。

有什么不一样,凤萱的姨娘是帮林侯夫人争宠最后难产死的,她跟林侯夫人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林侯夫人对她怀着几分愧疚,因此林侯夫人将凤萱养在身边,给予她嫡女的待遇,凤萱跟陈二小姐交好,林侯夫人不会觉得有什么。而她不同,她的亲姨娘青姨娘是从小伺候林侯爷的,当初被人利用还为难过林侯夫人,虽说最后老实了,但也保不准林侯夫人还记着,她已经低调了这么多年,突然高调起来,也容易让林侯夫人不虞。林侯夫人向来自负,不喜欢超出她控制的事情发生。

自回来后又过了小半个月,茵娘的要学的东西,除了女工以外,其他课程终于基本能让林侯夫人满意了。茵娘自此出师,作为奖励,林侯夫人让人套了马车,送茵娘去羊角儿胡同跟陈夫人团聚一日。

蜡烛来蟠虎纹的烛台上噼里啪啦的燃着,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茵娘抱着膝盖看着蜡烛上跳跃的火焰一直发呆,而她的身后,值夜的丫鬟青花则是不住的打着哈欠。

“凤祁哥哥,”她上前走近一步,林凤祁却又退后了一步,柳蒹蒹不由的神色黯然了几分,却也不敢再上前了,只站在原地说着:“我们,我娘……”我们,我娘的来来回回说了半天,却没有其他的话说出来。

林侯夫人对阜阳侯夫人虽有膈应,但也不愿意让人说她心胸狭窄,对着阜阳侯也挤出笑容来。几个大人又是一番相互见礼,茵娘和蕴姐儿对阜阳侯夫人行礼,柳蒹蒹又一一对应氏等人行礼,等轮到给林侯夫人行礼时,柳蒹蒹满含期望,懦懦的对林侯夫人喊了声:“夫人。”

等回到静香院,茵娘抱出了自己装金银珠宝的匣子,一个人坐到靠墙的炕上,将匣子打开,里面的珠光立刻散发出来。到永宁侯府后,因为经常见一些夫人,茵娘收到了不少的见面礼,平时林侯夫人也会送一些,所以现在茵娘已经有不少的家财了。

“是。”

“那你看完了,快点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