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还想再说青花几句,但茵娘却笑着替青花求饶:“好了,青藤姐姐,青花不过是一时称呼改不过来罢了,她知道错了,她以后会改过来的。”说完又回过头来问青花:“是不是啊,青花?”

“骠骑将军薛简和光威将军薛唯受命抗击羌人来犯,两位薛将军骁勇善战,不仅大败北羌,在草原j□j杀北羌王,更是下令斩杀了俘虏而来的两万名北羌战士,北羌经此一役,没有二三十年只怕未能恢复元气,更不敢说是进犯大燕了。”

应氏此时正坐在皇后的下首,望了一眼奶娘手中抱着的小皇子,不知道跟皇后说了句什么,引得皇后弯嘴一笑,那笑容温和得几乎要溢出水来。

说完也不等丫鬟们回应,抱着茵娘就进了内室。

正在对着镜子整理妆容的茵娘从镜子中看到这一幕,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茵娘还在胡思乱想中,林凤祁已经趁着她害羞的空当脱了鞋子爬到了床上,跑到了后面环住她,凑到她耳边有些不怀好意的低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呢,脸这么红?”说完还在她脖子□的肌肤上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接着过了不一会,陈夫人领了一个提着食盒的小丫鬟进来。小丫鬟将食盒里的东西端出来,是一碟香椿饼,一碗酒糟鸡蛋,两样小菜。陈夫人将茵娘推到桌子前坐着,递给她一双筷子,道:“赶紧吃,今天还有得折腾,等一下可没时间让你填肚子。”

漂亮的孩子谁不爱,就连皇帝,因为三皇子养在凤仪宫,来凤仪宫的次数都多了起来。

站在皇帝身后的皇后将孩子抱给了旁边的奶娘,对奶娘道:“去,把孩子抱去给陈嫔看一下。”

陈夫人自觉得房子是自己买的,自来没有委屈自己成全小妾的道理,因此在分配房间时,自己与萍娘占了三进中最大的第二进,小妾和庶子女不好让她们住在靠大门的第一进,便将她们全都一箩筐的塞进了第三进,丫鬟婆子们则占了第一进。至于陈老爷,除了第二进,随他爱住哪儿住哪儿去。

说起这个,燕娘到想起茵娘的婚事来,问陈夫人道:“对了,娘,茵娘和世子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红儿想到这里,心中也是为自家娘娘抱不平,自家主子除了魅惑男人的本事没陈嫔大,别的哪样不是比陈嫔强,皇后娘娘为何偏偏选了陈嫔而弃了自家主子。

说实话,若不是早朝上有人提起,皇帝根本不知道陈大柱这一号人,大燕官员千千万万,一个贫困县的芝麻官,那值得他操心。就是说到这人是他后院小妾的老爹,那也只能给他留个原来他爱妾的爹还活着的印象。至于这个小妾爹贪污受贿的事情,若发生在台面下,他也是不愿意多管的。水至清则无鱼嘛,一个小小的县丞,贪污的能力也有限,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说多了还伤与小妾的感情。但现在事情搬到朝堂之中,虽靖晖帝也觉得那‘搬弄是非’的臣子有些闲得发慌无事找事,但毕竟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不好睁着眼睛装瞎子,该处置还是要处置的,若不然,不利于他仁德之君形象的建立。

林侯夫人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有些不自在的道:“没,没什么大事,就是伺候的宫女做了些事情惹恼了娘娘。”

茵娘很是同情蕴姐儿的遭遇,但她实在是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不知道怎么劝慰她,只好拿了帕子帮她擦干净眼泪,然后握紧了她的手。

听到彩朱进来禀报说林侯夫人正在过来时,茵娘连忙让青花把匣子收起来,自己跳下炕穿上鞋子,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这才出去门口迎接林侯夫人。

皇帝走后,燕娘则梳洗完毕去给皇后请安,请安回来之后,燕娘这才寻到时间将彩陶单独叫进来问话。

据闻那秀女原是在先帝时就被灭掉的北羌国的遗民,因不甘心被灭国所以装成秀女混进宫刺杀皇帝。再据闻,那秀女是装成某一个知府的女儿混进宫的,那知府的女儿原有情人不愿入宫,拿着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威胁知府不能逼自己否则血溅当场,知府没有儿子,到了快五十岁的时候才得了这么个宝贝蛋儿,平时疼宠得都恨不得含在嘴里,现在哪敢逼她。这时侯,一个伺候女儿几年的丫鬟自动请命愿意代小姐入宫,知府哪知道这丫鬟是个潜伏在自己女儿身边几年的亡国遗民。刺杀事件出来后,朝中死了几个渎职的官员和一个知府的三族,以及一对正准备成亲的小鸳鸯。

婉美人忍着自己打颤的牙齿,咬着牙挤出一个笑容来,对李总管道:“公公有事就先去吧,皇上的事情最重要。等会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茵娘羞得有些恼羞成怒,拍着林凤祁的胸口,道:“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我自己回去。”

林凤祁笑着在茵娘脸上又偷袭的捏了一下,这才收回手,正经道:“放心吧,你姐姐聪明的很,没了皇后娘娘,也未必就会让人算计了去。再说皇后在凤仪宫关不久的,过不了几日皇帝就会让她出来了。”

秦暖走后,小杨氏见到茵娘和陈夫人,笑着对陈夫人道:“吕姐姐,我们许久没见了,年前的时候请您过府说说话,怎么不曾来?”

茵娘对这小婴儿也是好奇的很,伸出手指在婴儿的脸上点了一点,婴儿的皮肤嫩嫩的,滑滑的,像是刚剥出来的鸡蛋。小公主还以为自己的姨母是在跟自己玩儿呢,咧着嘴无声的笑着,然后头转过去,嘴巴吮着茵娘的手指头。

阜阳侯夫人点点头,然后道:“把门打开。”

到了大年初六,林侯夫人寻了好不容易的空闲,坐在窗户下,开了窗户一边喝茶一边赏雪。就是此时,有丫鬟过来通报:“阜阳侯夫人下了帖子求见夫人。”

等青花、青藤出去后,茵娘看着林凤祁,奇怪的问他道:“你进来做什么?”

“怎么不一样了?”

说完这些之后,茵娘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一时有些意兴阑珊。

茵娘从床上掀了被子走下来,自己抬了张凳子放到彩朱的前面坐下,坐下后觉得自己还不够气势,于是挺腰收腹坐端正,清了两声嗓子故作深沉的问道:“听说你以前是伺候过我姐姐的?”

冰月走后,青花望着冰月的背影感慨道:“这大夫人真是好人,对小姐可真好,可比侯夫人要好的多了。”

彩陶走后,青竹也回过身来,见到白贵嫔,上前来给白贵嫔行礼。宰相门前五品官,白贵嫔哪敢为难皇后的宫女,连忙让她起来,然后笑着问道:“刚才跟青竹姑娘说话的可是陈嫔的宫女彩陶,两个人在说些什么话呢?”

到生产时,刚开始阵痛,她能感觉得到她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很良好,人也是保持清醒状态的,但后来,不知道是哪一位麽麽在拿湿帕子给她擦汗时,她闻到了一股香味,那香味虽然淡,但她鼻子天生灵敏,还是若有似无的闻到了那股香味。再接着,她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在慢慢消逝,并不是因为忍受疼痛而导致的力气消弱,而是一种让人从骨子里就觉得自己没力气了,精神也开始有些浑浑噩噩。

燕娘弯着嘴笑道:“是,皇上。”

玲珑喘着气对应氏道:“宫中有消息传出来了,说是陈嫔的肚子已经开始发动了。”

陈夫人最近更是紧张得夜夜睡不着觉,自己女儿靠的就是这一胎了,若生了皇子就是母凭子贵,但若生下来的是个不带把的,还不知道日子会变成怎么样呢。还有茵娘,当初林侯夫人会定下茵娘,赌的也是燕娘这胎能生儿子,若生的是个公主,按林侯夫人的为人,对茵娘怕也会有所不喜。陈夫人以前是不信佛的,现在也是天天拜菩萨许愿,甚至请了一尊菩萨直接摆在了家中,早晚三炷香一次不落下,一空闲的时候就念经书,三餐茹素,就盼着燕娘能生个皇子出来。

两人牵着手走后,身后的凤芷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丝丝羡慕的表情,她身后的贴身丫鬟秋玉见了,不由的劝道:“二小姐,你若想跟陈二小姐亲近,何不学了大小姐,陈二小姐以后是要做世子夫人的,与她亲近,对以后小姐寻夫家也有好处。”

林侯夫人认为自己作为未来婆婆的权威受到了侵犯,再加上三更半夜的让儿子避开自己带着她去见亲娘,这不是暗示她苛待了她么,有故意离间他们母子感情的嫌疑。不行,这还没嫁过来呢,就已经这样了,这以后还得了。看来,这还没□乖,这回来还得接着□。

“我不知道,麽麽,我要想一下。”

说实话,林凤祁对柳蒹蒹是心里有点复杂的,当初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林侯夫人和阜阳侯夫人是手帕交,从他们小的时候开始就筹谋着要把他们凑在一起结成一对儿。小的时候受到这种心里暗示,林凤祁也是将她当做未来媳妇儿看待的,虽说谈不上喜欢但也是不讨厌,反正娶媳妇嘛,每个男人都要的,娶个熟人相处起来还容易些。

蕴姐儿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不过夸了你一句,你却回了我三句,不过我喜欢你。”

屋里伺候的丫鬟彩朱进来后,见到茵娘的行为不由疑惑,拉了拉青花的袖子低声的问:“这茵小姐在干什么呢?”

梳洗过后,林凤祁由着旁边的青芜帮他穿上家常的衣服。伸手穿袖子时,手不小心打在青芜的胸口上,于是眼睛不由的看过来,却看到青芜脸红含羞的低着头,留出一截皮肤细腻的脖子。

“就,就回去了。”话是说了,但人却没动。两个人一时两厢望着,四周安静沉默,大家都一时没有话说。本来两个人就算不上熟悉,就算再怎么表现的熟络,也还是有一点不自在。

林二夫人梁氏便是当初送彩礼到林平县的那位夫人,此次却是茵娘到了京城后第一次见到她,此前她去了远嫁云南的大女儿家里看望刚刚出生的外孙,昨日是刚刚回来。梁氏见了茵娘,拉着茵娘的手笑着道:“不过半年没见,茵娘又长高标致了不少。”接着又问了她到了京城住着可还习惯,邀她以后有空到她家里去玩。

白贵嫔对着自己旁边的一位美人使了使眼色,那美人反应过来,也跟着道:“说起来,我们二皇子也是有福之人,二皇子一出生,苏大将军便打了胜仗,说不定还是我们二皇子带来的福瑞呢。”

彩陶对陈夫人道:“夫人不要在意,秦康嫔一向嫉妒我们娘娘比她得宠。”说着看着步撵远去的方向,不屑的道:“她也就会耍耍嘴皮子罢了,其它出格点的事情她是没胆做的。”

####

等姜颐秀出了门,康国公世子指着自己的妻子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把秀姐儿嫁给白家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