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是我们兵部的意见!”

“那……”皇帝的话还没问出来,就看见太后继续笑着接话:“我是昨日特意请他和夫人一同入宫的,但即便是哀家以太后的身份求他认亲,他也不依不饶。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哀家把晴天请出来给他敬茶。结果倒好,他和他老伴一看到晴天,就说这是上天赐予他家的亲女儿一样,二话不说,立马就给领走了!”

“钧儿!来坐下吧,咱们娘俩儿好久没有敞开心扉聊聊天,今日这个天气虽然阴沉,却很凉快,这儿现在就咱们俩,咱们好好聊聊吧!”

小倩这一次,却没有再一声叹息。她俩这次回到自己的屋内,虽然满腹心事,但再也没有象昨天那样交谈,而是紧紧闭着嘴,很久才沉沉睡去。

蜻蜓越来越多,空气中雨的气息也越来越浓厚。冯保向前迈了一步:“皇上,这天眼看要有暴雨要下,这个季节也正好是雨季,天说变就变,咱们要不明天再来捕蝶吧?”

“姑姑,你怎么来了,里面请吧!”

没想到皇帝迅速看出了他的担心,笑着对他说了一句:“王大厨子,你别担心,朕今天中午吃得太好了,现在有些吃不下,不是你的问题。中午吃的那个素千珍的罐子,还有没有?要有的话给朕上一罐。”

“有酒么?”皇帝突然笑着问了一句。

朱翊钧看着眼前胆大心细、不卑不亢的狡黠女子,不由得笑起来,本来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却已经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朱翊钧记得穿越后第一次来这儿,是在三让其位之后,从乾清宫回到东宫,匆匆走过这里,都没来得及欣赏这里的景色。如今快一个月过去了,今天终于能够放松心情,在这里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是!此二人有错在先,在皇上数次提醒之下,仍然一错再错,把皇上当作三岁小儿,试图蒙骗过关,犯下欺君重罪,实在是大逆不道,按律当斩!”

朝堂上一下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完美的身体!

阿珠和小倩服侍她漱洗躺下,转身出去把门带上。皇帝发现是阿珠先出去的,小倩在带上门的时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眼睛里有些留恋,好象还轻轻叹了一声,才缓缓把门带上。

“皇上!恕臣刚才过于放浪。臣三次求见陛下,都不得见,臣揣摩皇上是让臣安心抓好内阁事务,为皇上弹压群臣的焦躁情绪。如今看来,合围大功告成,皇上这一招棋虽险,但是胜在情理之中,而且大大树立起了皇上亲政后的天威。所以臣时刻反思,或者是臣的城府太浅,与皇上相比,是臣太沉不住气了!”

要在以前,有人说这样的话,朱翊钧都会摆摆手,不说他再说下去。但今天听到冯保这样好,他非常的受用,脸上笑开了花儿!

朱衡又好笑又好气:“哪有什么好办法?这他妈的鬼天气!如果再下暴雨的话,修再多的渠都是白搭。”

然后,把身体紧紧地靠近陈太后,“太后,您说吧!”

正准备稳步迈入,从宫门外一直守候着的一个太监突然走上前来,在李太后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一下想起来了,就在昨天晚上,和冯保上演激情对战的那个宫女,手上也有这么一块血红的胎记。

李太后看完长舒一口气,对儿子的处理大加夸赞:“我儿越来越果断而不失缜密了,这样甚好!母后支持你!”

他点点头,开始将她的上衣脱了下来,只见浑身玉肌雪肤如脂,幽谷峰峦玲珑浮凸,将他完全看得呆了!

这是不是叫对食?

原来是这样!

皇帝笑了:“你是说这个大小姐倚仗的不只是武功,而是背后的势力?”

又是一招“还施彼身”,实在是高明!而国家,就是这个永远不会倒下、最为强大的不法之徒!

皇帝拍了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不急也不慢地说道:“你这两个办法,乍一看很有针对性,能够又准又快的解决问题,但实际上,中看不中用!”

就这么一会儿,两个乞丐手里的大碗,已经快装满了!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朱翊钧根本没想到,就这一下运用女性的仇恨,不光遮掩过去自己想要出宫私访的企图,还换来了母后完完全全的信任。

治理这个国家真不容易啊,也真是难为儿子了!他毕竟还小,也有担惊受怕、左右为难的时候啊!

“当然是真话!”朱翊钧知道差不多了,心里乐开了花,他本来想再说上一句:“你只要说出来,朕就赐你无罪!”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还是决定以沉默继续给吕调阳施压。

看完以后,他不禁对这个务实干事的朱衡有了强烈的好感。

“既然是浪费,那就考虑如何改进。现在已能造纸了吧?”

连李太后都走过来,站在儿子身后,爱怜地扶住他的肩膀:“儿啊!此举甚好!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如此爱民如子!”

李太后紧泯着嘴唇,任由眼泪夺眶而出,流遍全脸。

“包括老臣后来和冯保聊过才知道,那天抓住‘间士’刘一鸣的三个奇招‘狸猫换太子’、‘投石问路’、‘引蛇出洞’,还有后来的‘反间计’,这些都是圣上的主意!当今圣上,一定会是千古明君!”

一派热闹欢庆、喜气洋洋之后,冯保又叫:“有本再奏!”

李太后猛的一拍手:“太好了,这个刚柔并举的办法好!就这么来!”说完在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迅速移开密室门追张居正和冯保去了,剩下朱翊钧一人在密室里发呆。

而且,这半个月虽然说蛰伏着,朱翊钧实际上可没闲着,一直在让冯保收集高拱的行动情况。这个首辅大人加九锡后,百官上门朝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到处一片歌功颂德之声,更可气的是,他居然全盘接受,还好几次当众大放厥词,居功自傲。

这也太离谱了吧,都出现日本女隐者了!连朱翊钧都被惊得差点站起身来。

要想坐稳江山,看来光有霸气还远远不够,必须有硬有软,有柔有刚。

“母后早!”朱翊钧的嘴甜甜地叫上了,母后笑着搂住了他的肩头。

高拱大笑:“好好好!这个好!赌一千两,如果写得一样,算你赢,写得不一样,就算我赢!”

到现在为止,高拱也没有发现他的“间士”已经被抓,如果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刘一鸣回去,他肯定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