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定了几秒钟,没再看见朱雀笑,心里明白,估计是在院里的第一棵树下,于是点了点头,也淡淡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对太监们说了一句:“用膳去吧!”

“皇上圣明!臣只是略作准备,不一定全合皇上的味口。”冯保心里一喜,但嘴上还是尽可能谦虚。

“这个,给你!”

原来总是觉得皇帝在登基前就开始隐隐有王者之风,直到今天,才对此有了更为深刻的体会。但是明显感觉得出来,皇帝现在的心情大好,走路都比往常要轻快很多,

“按照大明律例,此二人应当如何?”

皇帝等他们都安静下来了,拿起桌案上的官报和塘报问百官:“这两个密报和塘报,你们都知道了吧?”

朱翊钧只能继续轻轻动作,终于,他感觉到了那丝温热的暖流缓缓流出,再一向前,竟然触碰到了她的###。

欢乐场里,酣畅淋漓!

皇帝还象以前给张居正学生时一样,亲热地挽着他的手:“先生啊!您就不要再夸朕啦!您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您三次求见朕,朕都没有接见你么?”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朱衡和吕调阳大人处置得力,实乃我大明之福,真是我大明的肱股重臣。最重要的,还是皇上顶住巨大压力,果敢干练,一心治水,加上老天佑佐,才会成全他二人的治水之功。这其中最关键的,还是皇上的运筹帷幄。有此明君,实乃天下之万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三个人,每个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这是朱翊钧赋予吕调阳先斩后奏的顶级权力!

皇帝连连点头:“太后,您尽管说!”李太后也紧紧拉住她的手,边哭边说:“姐姐,您就别和我们自己最亲的人客气了,您就什么放不下心的,您尽管说吧!”

朱翊钧伸出小拇指,和母后拉了拉勾,还用大拇指盖了章,“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反悔。噢噢!”

旁边的朱存孝突然脚下一滑,绊了一下,身子向旁边歪倒过去,宫女急忙伸手去扶,这一扶,露出了袖子下白白的手臂。

冯保急忙谢恩,脸上的神色也越发飞扬了。

这个小妮子,为什么不早说!这不是逗我玩么?他恨得牙根直庠庠,心里骂开了!

朱翊钧轻手轻脚地向前走了两步,看了看,大吃一惊,那个光着身子的男人,竟然是冯保!那个女子,从旁边脱掉的衣服上来看,应该是个宫女。

第一御厨王艺茂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偷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他,又赶紧低下头去。

“对!而且从单兵实力上来说,那个米店大小姐似乎略胜一筹。”

从原来只知道吃喝玩闹的太子,到“三让其位”低调成为遗诏少帝,再到“借刀杀人”如愿登基当上九五至尊,最后“还施彼身”顺利亲政独揽大权。皇帝几乎是一天一个台阶的进步,虽说后生可畏,后起之秀,但这个后生崛起的速度,也太快了。

面对从未见过皇帝保持如此久长的笑容,冯保一边说一边打着冷战:“臣以为,问题有两个,一个出在织造局,一个出在市场,他们肯定有内幕消息。”

这一回,白绸帽的却是没用手去抓鞭头,直接往旁边一闪!

李太后一听这个,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满面春风,洋洋得意:“哈哈哈!好好好!明天去看看这两个反叛之人,张妃这个骚狐狸,原来诱惑先帝的时候,竭尽所能,天天在先帝面前说我们母子俩的坏话。又是要上吊又是要投井,对先帝威逼利诱,非得让先帝把我们二人给废了!还好先帝圣明,最终没听她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也会有今天!哈哈哈!”

她明白,她的儿子刚刚把江山坐稳,又遇到了最严峻的挑战!

吕调阳恍然大悟,原来皇帝在这儿等着我呢!还好不是来找后账的,他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的一个孰是孰非而已!

冯保拿出两个密件折子递给他:“主上宽心!朱衡大人已经赶到德州,正在组织军民筑堤。太傅已经派出户部组成一个分队,带着银票快马前往德州。李成梁、叶梦熊将军率领的十万兵马,也已经从辽东出发。”

“是的,圣上!”

皇帝却笑了:“只要农民还有一口饭吃,他们是不会叛乱的!他们如果看到我们的军队在抢筑堤坝,帮着他们筑守家园,他们会和我们站在一起的,不但不会生变,还会帮着我们抢修决口,恢复生产,因为这当中最受苦也最不愿意背井离乡的,是他们!”

朱翊钧也一下吓傻了,呆坐在了地上!

李太后的眼泪又下来了:“太傅莫要客气!要不是外有太傅,内有冯保,我们母子二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冷宫锁着呢!”

皇帝回头看了看李太后。

“既然咱们现在担心攻太猛而无御,那我们就换个思路,不要象高拱对戴才那样痛下杀手!如果不杀高拱而是逼他退位,那就简单得多,他的反应就不会这么强烈!然后,我们全力掌控京师防御,他只要一退位,就难以煽动军队!如此双管齐下,定可解除后患!”

镇国公、首辅大人高拱,在登基这天象打了鸡血一样,处处是他的身影,一会儿跑到大殿正中调整全体布局,一会儿率领百官列队演练,甚至连殿外的花坛摆设也要指手画脚。

“圣上!”高拱继续抬高声音,就象所有朝臣的议论都是在为他鼓掌一样:“戴才和张贵妃一同合谋,试图推翻当今圣上的皇储地位,力推张贵妃之子、五皇子朱存孝继承大统。他们狼狈为奸、居心叵测,实在是对先帝和当今圣上的大不敬!”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这两人已经撕破脸皮,在以命相搏了!

按照昨天的说法,今天高拱要在朝堂上掀起一场针对张贵妃和兵部尚书戴才的风波。

喝到第三巡的时候,张居正知道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来到高拱身边坐下:“兄长,今天咱俩交交心,你觉得现在咱俩遇到最大的困难是什么?说实话!”

论忠,他的终极目的,肯定是效忠于圣上和太后,这比天还大!

“今天他喝多了!您走以后,他让我扶他回寝房,把我逼到一个角落,就撕我的衣裳,要强占我。”

这回,高拱却是没骂这个美女,顺势搂着她的腰,还用食指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乖乖的啊,看爷晚上怎么收拾你哈!”

“老爷!怎么了?要不要紧?”门外的管家发出了惊呼,拼命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