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翔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的瞳孔蓦的缩成了针尖,警惕之意大作,因为他曾查过狼的资料,知道这是狼群起攻击的信号。

明月朗朗,月辉清凉如水。

方翔粉碎了一麻袋食鼠藤蔓,刚走出来透口气,就听得微风中送来铃铛的叫声。

方翔很喜欢铃铛这种开颜欢笑的可爱样子,这就配合着铃铛,沉思片刻后,一本正经的道:“是磕头虫?”

方翔领着铃铛与蒜头巡视养殖场,四座养殖大棚一字排开,养殖大棚的侧旁,还有一座干净整洁的瓦房,里面满是争相抢食的母鸭子。前面提到过,方翔留下三百只母野鸭准备产蛋,估摸着这段时间也差不离了。

“方翔,爷们儿点!度!”蒜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站在铃铛的肩膀上,趾高气扬吆五喝六,差点把方翔的鼻子气歪了。

‘靠!自己吓自己!’方翔定睛一看,不由的哑然失笑:这哪里是什么黑眸金瞳。原来是太岁身上那些密而短的须一小撮一小撮的各自纠结在一起形成圆形,外围毛呈黑色、而位于中心的毛呈金色,乍一瞅,就像是无数只黑眸金瞳的眼睛。

方翔细细观察,约莫五百平米的大棚,栓柱居然一气建造了八座,而每座这种规模的大棚可以养殖绿头野鸭四千只。

方翔初步打算建四间四百平米的塑料养殖大棚。刘大壮等人选取了四块较为平坦的地段加以平整,然后用打夯机将平整过的地面砸实,当成大棚的土基。此际春天来临,天气渐暖,积雪融化渗入地面,一个冬天冻得结结实实的荒地,也变得软和起来,易于施工。

作为拜年的点缀,压岁钱是必不可少,小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盼盼着哪。一般分压岁钱的都是老辈,有些儿女有钱的,给每个上门的孩子分个五块十块,那些家境拮据的,就一块两块的。多或少都是老人的一点心意,谁也不会挑剔。小孩子拿到压岁钱,欢天喜地的藏在贴身口袋里,只是往往还没热乎上一天,就被爹妈搜去。

顾雪娟一愣,讶道:“那是为什么?”

翠凤越说越是委屈,喋喋不休的话语中还颇有几分理直气壮的味道。

偌大的祖屋内少了铃铛的欢声笑语,少了母亲的唠唠叨叨,少了谢玉音的嘻嘻哈哈,登时显得有些冷清,方翔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啪!”尚不待红晕满面的谢玉音大娇嗔,顾雪娟已经在方翔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筷子,一瞪眼训道:“现在是新社会了,都是男人在家做饭。”

方翔受到谢玉音的感染,神色一整,认真考虑半天后,和声道:“起先我来宁远村的时候,脑袋里还是很迷茫的,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不过经过这半年,我认准了自己未来努力的方向了,我会在宁远村扎根。这里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退,身后有十亩薄田保证我有立身之本;进,我觉得我可以逐步扩大西兰花跟绿头野鸭的产业,争取能成就一番大的事业。”

“翔子,咱们去爬山,怎么样?”望着那近在眉睫的山脚,谢玉音兴致勃勃的提议着。

顾雪绢额角方方正正,眉毛长长细细,就好似书上所说的慈眉善目的菩萨,方翔也总觉得,母亲的心地也跟菩萨一个样子。铃铛一打眼就觉得眼前的奶奶是个慈祥的好人,张开小胳膊主动抱住顾雪绢的脖颈,乖巧的样子把顾雪绢逗得乐坏了,将铃铛紧紧的拥在怀中,就好似得到了举世难寻的瑰宝似的,再也不舍得撒手。

“铃铛不讲义气!”即将遭到厄运的蒜头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不满的嘟囔着,突然望着一脸坏笑的方翔,伸长脖子嚷嚷着:“我坦白,我请求做污点证人,要求宽大处理!”

冯四赶忙摇头,正色道:“不了不了,刚在镇上喝过,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先给长辈们敬个酒,一会儿啊,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酒至半酣,作为主人家的方翔挨桌敬酒,感谢这半年来乡亲们的帮助与关爱。

方翔先是吩咐铃铛进屋换衣服鞋子,然后拍拍树根的脑袋,笑着道:“树根,铃铛想跟你们一起踢球。”

黑猪狼奔豕突,可就是颠扑不破刘大壮八人组成的包围网,渐渐的,黑猪度慢了下来,喘息声越的急促,到了后来,黑猪就像是醉酒的汉子,腿一软匍匐在地上,只有哼哼的力气。

方翔见刘大壮语调又有些哽咽,忙转移话题:“行,咱不说了。走,大叔大婶,到我家去。我今晚好好露两手,给你们做一顿好菜。”

第三天清晨,方翔与柱叔铁牛踏上了归乡的行程。傍晚时分,方翔三人返回宁远村。

不算宽敞的办公室内,与屋外同样的朴实无华,简约的近乎简陋:一个书橱,一张办公桌,一圈沙,就构成了整个办公室的主体。

周茂才压抑不住心头的快乐,肥胖的面上透着异样的红光。亲切的与随车的柱叔铁牛握手寒暄递烟,继而吩咐着手下开始装货。

“我也是趁着今儿个喜庆,试了一试,没想到真个成功。”魏老头抚须轻笑,眉宇间也略有些得意,和声道,“要说柱子这个人,有着一双巧手,泥瓦活木工活,样样是拾得起放得下,大家有事都爱用他,在村里挺受欢迎的。不过这个人喜欢拍大官的马屁,比如柳寒山。日子久了,大家就觉得他是柳寒山那一伙儿的。其实这是冤枉他了,柱子压根不指望着柳寒山给他什么好处,他这个人,就是有个喜欢沾点官气的毛病。”

“好吃好吃。”孩子们喜形于色,即便是大人们也是交口称赞,啜上一口烧酒,吃上一个肉丸饺子,辛辣的酒气糅杂着馥郁的肉香,怎一个妙不可言。刘大壮忍不住夸着:“这饺子,吃上一个香上一年哪。”

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喝粥,你争我抢中充满了几分可喜的童趣,整个祖宅内都显得暖意融融。蔡春梅起初略加约束,只是难得孩子们这么高兴,方翔也不见怪,也就随他们闹去了。

方翔也为他感到高兴,只是铃铛小脸上却没有什么欢喜的神色,反倒是轻哼一声,朝着方翔挪了挪小板凳,继续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的剥壳。

“我叫蒜头。”灰鹦鹉一板一眼的声音中,多少流露出几分趾高气扬之意。

时光如白驹过隙,十多天转瞬即逝。

赵博城目光冷如刀锋,带出十足的逼迫力,赵倩与柳寒山齐齐一愣,讶道:“打架?”

斯文男子走出来,瞧着刘大壮跟方翔就乐开了:“哎呀,大壮来了啊,哎呀呀,这位就是老方家的玉娃吧,嘿,瞧这小伙子长的,那可真叫是一表人才啊。”

女警嗓音珠圆玉润,就如环佩撞击声声悦耳,她的语调不像她的人那般冷酷,平淡中带着几分暖意,只是其中的责怪与不快之意却也盎然流露。

铃铛抽泣着比划起来,原来刚才铃铛写完字,照例给灰鹦鹉喂食,却现鹦鹉的腿被脚链末端的金属脚环磨破了一点皮。虽说这是只傻鸟,可铃铛还是把它照顾的妥妥当当,或许是缘于心地善良,更或许是出于几分同病相怜。铃铛这就心疼起来,赶忙拿出红药水给灰鹦鹉上药。上药的时候,铃铛把脚环取下,为了防治鹦鹉逃走,还专门把卧室的房门关上。

‘或许老天是公平的,他使得铃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与此同时却也赋予了她远常人的聪颖头脑。’

方翔决定建一45o平米的塑料养殖大棚,杨承热心肠,午饭过后,立马与建大棚的人联系。一番讨价还价,敲定了一万块的价格。

魏老头将存折往方翔手中一塞,道:“玉娃,魏爷爷老了,平日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这点钱算是魏爷爷的一点心意吧。这些一半是我的补助金,另一半是你爹妈这十多年里寄给我的,要我养老用,唉,你爹妈,仁义啊。”

“这也是给铃铛的。”方翔见刘大壮的目光停留在看图识字的卡片上,解释道,“这是给铃铛识字用的,我平日里的空闲时间也不少,我可以利用起来,教铃铛识识字学学算术,铃铛五岁了,也该读书识字了。”

老板生怕把客人吓走,忙陪笑道:“你要是真想要,价钱方面好商量,本店可以上网,你也可以在网上随意调查灰鹦鹉的资料与价格。”

接下来一手交货一手点钱,五百只野鸭子8o5公斤,收入177oo元,算上郑久补偿的一千块,总计187oo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