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音兴致颇高,一路行来,纤柔的嘴角长噙着一丝惬意的浅笑,春花绽放般的迷人。只是望着身后那一长串脚印,谢玉音却是连连叹息,直说自己与方翔的出游,破坏了这美丽平整的雪地,言语中颇有几分愧疚之意。

蒜头扑棱着翅膀,歪歪斜斜的飞下来,落在方翔的肩膀上。其实蒜头自己也知道,方翔有时候会摆出一脸的凶恶相,只是却从不舍的真正的责罚自己。

“没!你别冤枉我!”蒜头不服气的嚷着,只是话音刚落,双脚一个趔趄,却险些从铃铛肩膀上摔下来。

农村讲究:上门就是客,方翔这个做主人的不能失了礼节,这就忙迎上前去。待走的近了,就瞧清了冯四的长相。

先端上餐桌的是热气腾腾的杀猪菜。杀猪菜用的肉,是猪的血脖子,也就是捅刀的地方。这里的肉是五花三层的、肥而不腻,极其美味。这杀猪菜做起来没什么讲究,流程也很简单:剔除淋巴后,把血脖斩成大块煮的烂熟,然后切成肉片放入大锅中,边煮边往里面放干白菜.加水跟一些调料,等到肉烂菜熟后,再把灌好的血肠倒进锅内急火猛煮。

“好玩好玩。”树根乐得嘴巴差点咧到耳朵后面,跟毛蛋这些小伙伴你一脚我一脚的踢了开来。还别说,这猪尿泡韧性足,任凭这些精力旺盛的小家伙拳打脚踢,依然是怡然无恙。

大黑猪被柱叔牵来,几个热心肠的年轻人手持铁棍上来帮忙,想要击昏肥猪以方便宰杀。不料刘大壮牛眼一瞪训开了:“去去,愣头愣脑的,啥都不懂跟着瞎掺和。”

刘大壮无奈的长吁短叹着,刘大婶早已是老泪纵横,连连道:“作孽啊,作孽啊…”

这样一辆新款玩具大脚车,价格也是不菲,老款只需要六百元左右,新款的价格则在五千五百元,是一辆踏板摩托车的价格。方翔一阵讨价还价,最终以五千块买了下来。市方面也在方翔的要求下,用彩纸将大脚车的包装箱包裹起来。

“目前杜总主要搞肉食鸡的屠宰,分割装袋后、运往国外。这是老厂,在其他省市,还有四家规模相仿的分厂,每季度销售额轻松过亿。杜总是奇才,展到现在这种规模,只用了四年时间。”

周茂才早已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待,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周茂才不顾寒冷的在路旁来回踱着,极目远眺,时不时唉声叹气几下,那副望眼欲穿的架势,真好似慈祥的老母亲等待着行将归家的游子一般。

“你…你…你…”柱叔脸一红,气得嘴都歪了,想反驳吧,妻管严的他底气却又不足,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说你个老娘们,大老爷们在一块研究个正事儿,你跟着瞎掺和个啥,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恁烦人。”

做好雪人后,方翔取来相机,孩子们难得照相,表现的异常欢快,纷纷与雪人合影,当然也少不了不甘寂寞的蒜头。蒜头得意洋洋的站在雪人头顶,双翅平平张开呈雄鹰展翅状,甚至还伸出一只小脚丫,好似要摆一个v的脚型,把大家逗得放声大笑。

到了约定好的八点钟,屋外变得沸沸扬扬。祖屋大宅门被推开,蔡春梅老师当先走入,身后领着一大群吵吵闹闹的小萝卜头。

“为什么?”方翔皱眉不解,“以前我在宁远村的时候,每年都过腊八节的。”

灰鹦鹉好似听懂了,虽不言不语,可那脖子伸的长长的,做英勇就义状。

方翔随着铃铛进屋,登时现了铃铛欢喜雀跃的源头:原本空空如也的鸟架上,那只逃走的灰鹦鹉又回来了。此刻正老老实实的呆在鸟架上,狼吞虎fuguodupro咽的吃着食槽里的小米,浑身羽毛脏兮兮的,时不时的还像人一样浑身哆嗦着打上几个寒颤。

赵博城自幼就对这个亲妹子爱护有加,赵倩这一开口,赵博城不好继续与方翔比拼下去,以免惹得赵倩不悦,这就忙松开了与方翔僵持争斗的手掌,讪讪的道:“倩儿,我见了方翔、心里头高兴…”

赵老师本名叫做赵倩,方翔来到宁远村治病,直到十三岁才离开,这期间一直在宁远村读小学。那时宁远村的小学只有一个老师,就是赵倩。当年的赵倩还只是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她是城里人,祖籍赵家村,师范毕业后选择来穷苦的宁远村支教,并且在这个穷地方一呆就是十年。村里人特敬重她,孩子们更是喜欢这个学识渊博待人亲切的女老师。

这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年约二十三四岁,女警五官清雅,一双美眸像是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而美丽,眸子不经意的一眨,自然流露出一种极美的风情。女警唇瓣色淡如水娇嫩如花,却是微微向下抿着,带出一丝倔强的味道,更使得那本清丽雅致的面庞瞧来刚毅而坚强。

铃铛急得大眼睛里夹杂着泪花,挣扎着要从方翔怀中下来,只是她小胳膊小腿,哪里挣得过方翔,几经挣扎无果后,突然搂着方翔的脖子哽咽起来。

方翔也给爸妈送回去五只野鸭,让二老尝尝鲜,其他的二十多只都放在冰箱里,时不时的做上一只慰劳自己跟铃铛的肚子。

杨承却是哈哈笑道:“玉娃,别担心,以前我就想告诉你,可一直都给忘了。这养殖禽类啊,最好的育雏室不是土建的砖瓦房,而是塑料大棚。”

“没什么奇怪的。看你赚钱了,他们谁不动心?但是咱们村里,谁家都穷,根本拿不出什么钱来,所以他们眼下是有心无力,也就懒得张这个口。”魏老头一句话道出本质,蓦的,那平和的面庞突然多了一丝凝重,昏黄的眸子中透着几分罕有的精光湛湛:“不过,过年的时候,外地打工的后生十之八九都会回家,他们中不乏脑子灵光的,或许会从你的成功中嗅到点,嗯,照电视上的话来讲,嗅到点商机啊。或许到时候有人想让你带头领着致富,你咋说?”

方翔不假思索的道:“养殖过程中,从饲料搭配到气候变化,包括鸭子的种种异常,我都做了详尽的记录。我回去翻翻记录,查证一下野鸭子美味的原因。”

一路闲逛,没见到动心的植物,倒是雀鸟区吸引了方翔的注意。这里宠物鸟类众多,一些个学舌鹦鹉,更是瞧得方翔直乐,而一想到不会说话的铃铛,方翔心头怜惜之意大盛,心中也是一动,‘不如买只鹦鹉给铃铛,小孩子家家的应该喜欢这种会说话的小精灵吧。如果能买到只聪明的,什么话都会说的,估计还能给铃铛解闷儿。’

方翔心头一喜,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又安稳落下,郑久又笑着道:“我知道方老板跟金老四谈生意,肯定废了不少口舌,虽说这口头约定不具备法律效应,不过我郑久个人会给方老板一千块,作一点小小补偿。”

方翔觉得这里面有玄机,只是一时半会儿却猜不透。而就如他怀疑的那般,这里面的确大有文章!

老板打着包票,方翔联系自己先前的猜测,也琢磨着老板说的有道理,这就咬咬牙,买了一条软中华跟一条泰山,都是周茂才平日里爱抽的烟。

……

“先给你看样东西。”方翔依然从容的很,慢条斯理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动几下,将屏幕对准龙耀阳。

方翔抬手握住了胖子的手腕,任凭胖子挣了个脸红脖子粗,却就如蚍蜉撼大树一般无法动弹分毫。

方翔瞧着这老两口打打闹闹的恩爱样子,也觉得有些羡慕,或许爱情未必非要充满风花雪月的浪漫,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也让人心动。

“行,我先尝尝。”刘远山对鸭子肉没什么好感,只是耐不住那香味的诱惑,还是勉为其难的尝了一口,这一嚼之下,面色却登时变了,咀嚼度明显加剧,一块尚未入肚,又动手夹了一块。

驾驶旁的车窗玻璃快落下,一个白净脸皮、长相斯文的青年男子探出头来,朝着刘大壮吆喝着:“三叔。”

铃铛连连摇头,继而从方翔怀中挣脱出来,拉着方翔的手向外拽着,一脸的贼笑嘻嘻。

方翔想到老鼠那毛茸茸脏兮兮的样子,就一阵恶寒,夏日菲菲嬉笑起来:“笨小猪,亏你还是种子论坛的长老,你忘了生物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消化吸收系统啦,比如说野猪吃毒蛇蜈蚣,可它的肉却是绝佳的美味,有害菌跟寄生虫,比起家猪都少。食鼠藤也一样,它在吸收老鼠汁液的过程中,早就将老鼠身上的细菌消化吸收,这就是大自然生物的奇特之处。”

“奇怪,这只鸭子看起来没什么胃口,这可不太妙。”方翔嘟囔着,这倒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担心这只鸭子患上什么病才导致没胃口进餐,要知道禽类养殖这行当,病害防治很重要,毕竟是群养的玩意,一只患病,如果不加以防治,很容易大面积的传染开来,一旦这样,将是一场灾难。

方翔本以为自己对‘太岁+食鼠藤+穴居狼蛛’这黄金灭鼠组合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不料,几天后他才现,自己对这个共生组合系统内的生物,仍有遗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