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想在这里常住。”谢玉音纤柔的嘴角露出一抹振奋的笑意,继而却又无奈的叹口气,神情变得微微有些黯然,“可惜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该死的吸血鬼老处女,小曼她们都是腊月二十八放假,她偏偏要我工作到年三十。过年还只给我两天假,初三就上班,唉。”

方翔与谢玉音结伴而行,踏雪寻春。

这一嗓子下来,大家都笑出声来,方庆与顾雪绢啧啧称奇,谢玉音伸出纤手轻轻摸摸蒜头的小脑袋,蒜头眯缝着小眼睛,在美女抚弄下,一副慵懒而惬意的架势。

蒜头有些站立不稳,小眼睛瞪着方翔,嘿嘿傻笑着,断断续续的道:“吃…吃,喝…喝。”

冯四客套的寒暄,方翔也笑着点头致意,礼貌的回应着:“过的还行。冯四,看样子,你在外面过的很好啊。”

蒜头这一嗓子下来,当真是给这个喜庆的日子增添了几抹浓浓的趣味,大家啧啧称奇,大叹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生具灵性的鹦鹉。

方翔一愣,讶道:“铃铛也想去踢球?”

年关杀猪在农村算不上一件稀罕事。年头好的时候,进了腊月门,宁远村总要杀掉个几头猪。猪肉卖出换钱购买年货,给大人孩子购置几套新衣裳。猪头和下水够一家人解馋,遇到大方点的乡亲,还会扯开嗓子叫上四邻八舍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图个乐呵。

方翔将铃铛抱起,好言安慰一番,这才望着泪光涟涟的刘大壮夫妇,沉声道:“大叔大婶,栓柱哥跟嫂子呢?到哪里去了?”

见方翔对玩具车颇多留意,售货员忙热情的前来解说:“先生你好。这是今年新款儿童玩具车――大脚车。相比老款,造型更威猛、架势更安全而且更舒适,即便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它的全身都有1ed灯光,级酷炫,动力更是强劲,度由油门调节,最高时可达三十公里。”

素白墙壁,水泥地面,便宜实用而略欠美观的三合板房门,没有半点想象中的富丽堂皇。

拖拉机一路哼哧哼哧,像是老黄牛在唱着一曲蹩脚的欢乐歌曲。

魏老头呵呵笑着,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望着沉吟不语的刘大壮,慢吞吞的道:“咋样,大壮?柱子给玉娃支了个好招,你的看法呢?”

孩子们七手八脚的捧起白雪,堆积在雪人的脖颈、底座处,将这些结合处填充起来,免得不牢靠。

“呵呵,玉娃,麻烦你了。”蔡春梅感激的一笑,继而扭头望着身后的一群孩子,柔声道,“孩子们,方翔叔叔跟铃铛请你们喝粥,你们应该怎么说?”

方翔的口气理所当然的很,在家里,母亲总会在腊八这天熬制美味的腊八粥,这么多年,方翔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解剖’二字入耳,灰鹦鹉小小的身子轻轻颤抖着,一旁的铃铛不乐意了,忙站在灰鹦鹉面前,张开小胳膊拦住了方翔,娇嫩如花的唇瓣因为不满而用力噘着,上面可以挂一油瓶。

“嘻嘻嘻…”铃铛贼笑兮兮朝着方翔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继而挣扎着下地,拉着方翔的手,直往屋子里拽,美丽的大眼睛满是得意洋洋的色彩。

赵博城开口,带出一抹关切的意味,赵倩嘴角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继而柔声道:“月心到春梅家里去了,顺便帮我把书带去。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是在春梅家吃饭,不回来了。”

刘大壮附和的笑着:“是啊,大妹子,这一眨眼,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咱们也是老胳膊老腿喽。”

‘这女人真是漂亮的离谱。’方翔暗自赞叹,只是想起适才那怪异的口哨跟女警那不悦的皱眉,心中却蓦地警醒,‘不会吧,这女警一定认为这口哨是我吹的,不行不行,我得解释解释。’

方翔见铃铛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此刻铃铛要往外跑,方翔忙将她拦住抱了起来,急急的追问道:“铃铛,出什么事了?”

“老方家的玉娃,仁义!”分到野鸭的乡亲,提起方翔来都是一翘大拇指,赞不绝口。即便是那些没分到野鸭的乡亲,也没什么异议,僧多粥少,人玉娃还得自己留着卖钱,总不能每户都送,大家也很是理解,只是望着那些不住嘴的吹嘘野鸭子如何如何美味的邻里,大家咽下唾沫的同时,也多少有些嫉妒。

北方冬天不适合搞土建,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混凝土有凝结时间,在oc~4c时,凝结时间比1时,水化反应完全停止,混凝土生冻坏。要在冬天施工,只能在混凝土里添加防冻剂并且照着特定的办法实施负温砼施工,这就需要较大的投入,而且宁远村的村民也不懂这个法子。

方翔点点头,“我打算再养一批野鸭,然后做个实验,希望这一次能找到根本原因。”

方翔点点头,和声道:“关键的问题是,我现在不知道自己养出的野鸭子,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味道比别的地方养殖的好。是环境因素,还是饲料搭配的合理?总之这一次能成功售出野鸭子,有很大的一部分取决于运气,所以我不敢贸贸然的与郑久签合同,万一第二批养出的野鸭子达不到现在的美味,岂不是糟糕?”

老板笑了,望着方翔不解的目光,忙正色解释道:“我们店里出售的都是羽毛已经长齐的幼鸟,还没开始教学人语。这是方便客户买回去后、自己驯化教导,从中获得那种成就感跟乐子,您说是吧?”

郑久佯装手机是定在震动上,掏出衣兜里的手机,假模三刀的打起了电话:“喂,什么事?嗯,嗯嗯,我知道了,好了,别催了,我也头疼。”

电话是‘天涯海阁美食园’的老总卢雄打来的,这是一个在中州市美食界颇有影响力的中等规模酒店。

方翔说的含糊,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老板闻言嘿嘿笑道:“小伙子,你打听我算是打听对人了。”

常言说得好,近乡情怯,方翔在中州市读完大学后又工作两个年头,六载时光,中州市也已经算是方翔的半个故乡,而在这里,有他众多的同学朋友同事,刚一踏上中州市的地界,望着自己身上因为搬运野鸭而变得脏兮兮的衣服,方翔的心跳蓦的加,没来由的忐忑起来。而这种感觉如附骨之蛆,很难消除。

龙耀阳疑云密布的心头登时变得敞亮起来,那叫一个心花怒shubaojie放:‘小样的,跟我装是吧,嘿嘿,沉不住气了吧。’

方翔眸子中厉色一闪,一拳猛的击出,这一拳毫无花哨,只是快,快的就像是天边掠过的一点流星。

“你你你…你说你烦不烦?”刘大壮觉得老伴在人前揭自己的短,实在是丢了他的派儿,气得嘴巴都歪了,一边往屋里推搡着老伴,一边脸红脖子粗的气咻咻的道,“快回屋去,不嫌烦人咋地?你说男人出门做点事,你们这些老娘们怎么老是拖后腿。”

酒足饭饱后,刘远山坐在杌子上满意的剔着牙,酒意上头,也就越没了先前的架子,与方翔勾肩搭背就像是一对哥们。

‘明知道这里路不好,还非要开这么快,不知道是性子急,还是特爱装。’方翔暗自好笑。

野鸭粪便很多,方翔总共堆了三个小堆,铃铛领着他来到第二个粪堆处,朝着粪堆的侧旁指了指。

“哈,这你可问对人了。”夏日菲菲显得很兴奋,“我父亲说,住在撒哈拉沙漠边缘的阿尔及利亚人,有采集食鼠藤脱落藤蔓的爱好。他们还给这些脱落的藤蔓命名,翻译过来就是‘血液滋养的果实’,我父亲简称它们是‘血果’。人家还专门用来款待贵宾,非但美味无比,据说还有滋补功效。”

这只野鸭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十几米外的食鼠藤身旁,探头探脑的,好像在端详着什么。

思前想后,方翔也觉得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的推断比较靠谱,虽说这个推断还有很多疑点,比如说,狼蛛是自己无意间来到食鼠藤底下居住、恰巧被太岁加以利用呢,抑或是在太岁的控制下,才集体搬迁到食鼠藤旁边居住呢?

‘叽叽吱吱’,老鼠的叫声就像是幽灵的奸笑,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里,骤然传了开来。

食鼠藤卖相极其漂亮:地面上,是一个菠萝大小的茎块,然后在这个茎上,延伸出五到十条不等的翠翠青藤。青藤有成人食指粗细,通体碧绿如翡翠,在璀璨的阳光映照下,散着莹莹的玉质般的光泽,瞧来极为养眼。

土块纷飞,太岁很快露出身形。太岁只比原先大了一点,可原本如雪玉般晶莹漂亮的表皮上,开始长出一些色彩斑斓的花纹,又像是写满了某种神秘的符文。

货款两清,方翔拉着一车的郁金香,兴冲冲的返乡,另外付了一百五十块,请杨老板派出两个人,跟自己一起回家,帮忙种上郁金香。

“死老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