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与顾雪绢打量着蒜头,一脸的不敢置信,蒜头拥有不亚于孩童的智商与情商,喜欢这种众人目光聚焦的成就感,见状也忘了一旁虎fuguodupro视眈眈的方翔,脖子挺的直直的,趾高气扬的嚷着:“蒜头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鹦鹉,方翔说的。”

铃铛笑嘻嘻的点点头,拍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做了一个好饱好饱的手势,方翔这才满意的颔,继而视线落在铃铛肩膀的蒜头身上。

方翔打量冯四的时候,冯四也在端详着方翔。二人越走越近,冯四快走几步,朝着方翔一抱拳,带出几分江湖气,嘴上笑哈哈的道:“哎呀,玉娃是吧,咱哥俩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会在村里再聚。怎么样,日子过的好吗?”

铃铛乖巧的替客人们端茶倒水递烟,得来客人异口同声的夸奖,蒜头呆在铃铛的肩头,不甘寂寞的嚷嚷着:“大家好,吃好喝好。”

铃铛跟蒜头也从屋子里出来,铃铛饶有兴致的望着树根他们踢球折腾,大眼睛里满是羡慕的色彩,突然拉拉方翔的手,朝着树根他们用力的指了指。

买了猪,接下来就是杀猪。

见了方翔,非但是铃铛,即便是蒜头,也就如见了主心骨,变得镇定下来。

蓦的,一辆儿童玩具车映入方翔的眼帘。这是可供儿童驾驶的玩具车,迥异于老款的造型与设计理念,增加了减震系统,轮胎也加大加宽,整体看来,就好似是一台装载机底盘上放了一个小卡车的壳子,当然是迷你型的。

方翔暗自揣摩,随着郑久一起步入办公楼。办公楼是七层建筑,行走其间,方翔只感觉到两个字:朴素。

这一次,方翔亲自开着拖拉机,随行的是柱叔跟他的连襟铁牛。柱叔脑瓜灵活为人精干,铁牛膀大腰圆性情憨厚,都是方翔信得过的长辈。而刘大壮的儿子栓柱昨晚就踏上了返乡的火车,估摸着今天就能回来,刘大壮要在家里等儿子儿媳,一家团圆,所以就不能陪着方翔进城。

魏老头这一夸赞,柱叔就好似三九天气喝了一杯温热的奶茶、从头爽到脚,笑得见牙不见眼,忙也假模三刀的客套着:“魏大叔,您老过奖啦,我这也是那个灵光,嘿嘿,灵光一动嘛。”

孩子们玩累了,又开始堆起雪人。他们心灵手巧,堆砌雪人有着自己的门道。先是聚拢地上的雪,堆成一个厚实的底座。然后几个小男生就开始在地上滚着雪球,雪球越滚越大,然后将雪球滚到底座上,就成了雪人那肥嘟嘟的身子。这时间就有几个小女生领着铃铛一起滚另外一个雪球,这个雪球要小一些,滚好后十多个小孩子一起小心翼翼的抬起来,放在身子上,就成了雪人的大脑袋。

“蔡老师,你好。”方翔伸手与蔡春梅用力一握,笑着寒暄,“光忙着熬粥了,也忘了扫雪。”

方翔失声笑道:“大叔,你该不会忘了吧?明天腊八嘛,我准备熬腊八粥喝啊。”

方翔一脸的财迷样,食中二指轻轻搓捻着,就差没流口水了。

方翔将铃铛抱了起来,见铃铛一脸的乐不可支,大为奇怪:“铃铛,怎么这么高兴?”

此际,柳寒山、刘大壮与赵博城也互相推让着一一坐下。赵博城见妹妹冷着脸不理会自己,心头微有些尴尬,嘿嘿笑着道:“倩儿,月心那丫头呢?你给她打个电话,我想介绍她跟方翔认识。”

中年妇女唏嘘不已,欢喜之余,也有几分感慨万千,似乎是在感叹青春易逝的匆匆与韶华不再的无奈。

女警望着方翔,好看的纤眉皱了皱,微微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继续前行。

这时候祖屋内小小身影一闪,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却是铃铛蹦跳着跑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大号的蒲扇,朝着天上急急的叫着,粉雕玉琢的可爱小脸涨得通红一片。

待得从刘大壮口中得悉这一只野鸭子能卖四十块钱的时候,全村为之轰动。

刘大壮与魏老头齐齐一愣,魏老头讶道:“玉娃,这天寒地冻的,没法子破土动工啊。”

“说的好。看来你没有在这次的胜利面前昏了头脑,好,很好。唉,我还生怕你小子有了点成就,尾巴就翘上天,根基还不牢靠,就雄心万丈的想领着穷乡亲致富,看来是我多虑了。”魏老头一拍大腿,满意的颔,丘壑遍fanwai布的苍老面庞也有了几分矍铄的精神,话锋一转:“玉娃,刚才大壮偷偷跟我说过,说你现在也没闹懂自己养出的鸭子为什么会独具美味?”

“因为你的鸭子味道好呗。”刘大壮不假思索的道。

“鹦鹉,聪明点的,会说话的。”方翔道出要求。

郑久没有真个出去,方翔面皮薄,他这个老江湖面皮却是厚的很,动作一个停顿,嘴上自言自语的嘟囔着道:“吆,有电话。”

昨晚九点钟,郑久跟朋友在帝豪大酒店用餐,席间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板话语中对周茂才颇有几分鄙夷,方翔心头一喜,忙道:“老板,是这样的,我来送点货给周经理,可遇到点问题,我琢磨着送点东西给他,又怕他不收…”

到达周莱市郊,方翔找到了昨天联系的配货部,配货部早已帮他联系好了一辆货车,方翔与刘大壮将拖拉机停在配货部的后院,将野鸭子尽数搬到货车上,然后上车,与货车司机一起赶赴中州市。

“慢着。”方翔突然开口。

胖子是练家子,一眼看出方翔有点门道,只是自恃己方人多势众,而且是主场作战,言语中却是不改适才的嚣张跋扈:“我操,我他妈的还就生怕你跟我客气!我操你妈的…”

刘大婶子这一通嘱咐,整个一‘揭短大会’,帮忙的人全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刘远山这一不住嘴的品尝,其他人也动了好奇心,喝汤的喝汤、吃肉的吃肉,边品尝边是啧啧称奇,只觉得方翔做的这盆‘绿头野鸭汤’着实是野香味浓、爽口之极,远非野鸭可以比拟。

刘大壮领着方翔快步出门,刚走出祖屋没几步,就见前方开来一辆丰田越野车快驶来,越野车在坑洼的村路上剧烈颠簸着,就像是个蹦蹦跳跳的大跳蚤。

铃铛拉着方翔的手,一溜儿烟的来到围墙处,方翔平日里将野鸭粪便都贴着围墙根堆放,打算开春种植西兰花的时候,当肥田粉使用。

方翔又将另一个疑惑道出:“菲菲,食鼠藤脱落的藤蔓有没有毒?我养的野鸭子似乎对这东西很有兴趣。”

“嗯嗯。”铃铛乖巧的点头,方翔将手中的食料递给铃铛,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这便走出野鸭群,尾随着那只离群独处的野鸭。

方翔瞑目思索,蓦的心头一动:‘太岁!一定是太岁!那这一切就很好解释了。太岁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如果这种共生关系是一个金字塔的话,那太岁就是金字塔尖的最高一层主脑,第二层才是食鼠藤与蜘蛛。太岁驱使着蜘蛛杀掉老鼠,注入消化酶,方便食鼠藤早日享用食物。而因为太岁的存在,蜘蛛才没有自相残杀,反倒是群策群力毒杀老鼠。在捕食老鼠的过程中,蜘蛛与食鼠藤都得到了实惠,可严格说起来,太岁只是想尽早的获得食鼠藤提供的能量,才驱使蜘蛛服务,那蜘蛛与食鼠藤,或许都只是被利用者。’

方翔搬着小马扎,坐在祖屋客厅的门后,聚精会神的瞅着夜幕笼罩下、安安静静的食鼠藤。这种事情当然少不了好动的铃铛,这不躲在方翔身后,露出半拉小脸,贼笑嘻嘻的等待着可恶的老鼠被绳之以法。

就如夏日菲菲所言,食鼠藤生长迅。而让方翔宽心的是,太岁能够控制食鼠藤,或者说与食鼠藤形成某种共生关系:食鼠藤在一个周之内,就已经长出了半米多长的藤条,而不是夏日菲菲所说的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