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吃吃喝喝?”方翔一皱眉,望着蒜头那东倒西歪的样子,登时恍然,“好你个蒜头,你偷喝酒了?”

“他就是冯四?”方翔一愣。

筵席正式开始。

“魏爷爷,这能踢吗?”树根小心翼翼的踢了一脚,猪尿泡高高抛起落在地上,居然毫无损。

只是近些年收成差,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养猪的少了,年关杀猪的热闹景象,也就许久看不到了。此番听闻老方家的玉娃买了一头生猪、请刘大壮主刀屠宰,大人孩子都来瞧热闹。方家大院人山人海,闹哄哄的就像是赶集似的。

“铃铛,别哭,是谁打的你?”方翔下意识的问着,而话一出口,心头也有了几分恍然。

方翔想送铃铛一件特别的礼物,此时一打眼,就觉得这大脚车极为合适。而且铃铛帮着自己放养野鸭,偌大的院子要扛着鞭子跑来跑去,对小手小脚的她来说,实在也是不小的运动量,日后有了这大脚车,铃铛就可以驾驶着车子在养殖场内巡逻了。而一想到铃铛驾驶着大脚车的神气劲儿,方翔就打心眼里透着欢悦。

路达禽类加工厂,位于中州市北郊。厂区占地宽广,远远望去,十多个长长的钢结构车间错落有致,显得异常气派。远处偌大的露天停车场停着十多辆货柜车。据郑久介绍,元旦期间最为繁忙,天天都有二十辆以上的货柜车等着装货货。

雪中行驶,方翔开的异常谨慎,十点多钟才抵达市郊。

“呦呦呦…”柱婶拖腔拉调的打断了柱叔的话,望着趾高气扬的老伴儿,一脸的戏谑,“人玉娃给你两句好话你就上脸了,也不瞅瞅自己平日里那榆木脑袋,连个酱油钱都能算错,你还吹个啥?”

接下来,煤球充当眼睛,胡萝卜当鼻子,孩子们即兴挥,又找来粗树枝给雪人做手臂,一排整齐的瓶盖给雪人做纽扣,就这样,一个笑口常开憨态可掬的白胖雪娃娃就成型了。

方翔与铃铛起个大早,继续忙碌着。熬粥的时候,方翔特意岔开了时间,此时那咸粥即将熬制妥当,香气扑鼻。

刘大壮愣了一愣,旋即笑哈哈的道:“哎呀,玉娃,难为你还记得这个节日。在咱们村儿里,过腊八节的可是不多啊。”

“哼哼哼…”方翔逼近鹦鹉,一脸的坏笑,“小样的,敢骗我?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做成一锅鹦鹉汤。”

“哈,你这丫头,又在搞些什么古怪?”方翔见铃铛如此高兴,心头也是惬意的很,就好似三九天气喝了一杯暖意融融的奶茶,从头到脚洋溢着开怀的畅快。

“哥,晌午了,你这个做客人的唠唠叨叨,未免太不把柳书记放在眼里了吧。”赵倩语调和缓,只是望着赵博城的一双眸子中,明镜似的亮堂,更是隐隐透露出几分不快。显然赵博城与方翔之间的暗自比拼,她瞧得一清二楚。

“赵老师,我真是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你。”方翔望着中年妇女,平日里的从容早已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狂喜与几分局促。

方翔茫然转过身来,可巧那女警也在扭头,四目相对,方翔瞧清了女警的相貌。

“是啊,咋了?看把你急的,到底咋了?”刘大壮与柱叔也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

此外,方翔将鸭头跟鸭心鸭肝等杂碎卤好,送给全村百十个孩子,每人得了一份。

“这,嗨,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方翔面色一变,懊丧的跺了一下脚,眉宇间愁绪盎然。他自然知道冬天不能搞土建的常识,只是忙中有乱,疏忽了这一茬。眼下计划行不通,就无法养殖更多的野鸭,方翔心头可真是颓丧到了极点。

“魏爷爷,你真是神了。”方翔先是送上一顶小小的高帽,拍得魏老头心境愉快,然后皱眉叹道,“是啊,我是觉得有些奇怪。要是在城里,大家早就动这心思了。”

刘大壮闻言一愣,觉得方翔说的有理,赶忙问道:“那你打算咋办?”

金胜菜市场的邻近,有一处花鸟鱼虫市场。方翔顺势走了进去,想要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可以利用的植物。

郑久佯装不悦的‘挂’断电话,转身望着方翔,笑意和煦中带着几分恳切:“哎呀,又有人来问我要野鸭子,市面上真是供不应求。方老板,看来这次还真得你帮忙了。这样吧,你随便开个价。”

郑久一口气说完,笑眯眯的望着方翔,神态诚恳。刘大壮喜形于色,方翔先是狂喜,只是随之而生的,却是几分狐疑,郑久说的理由,看似没什么破绽,可郑久却不知道,方翔上午在各大菜市场深入了解,现不少卖野鸭的散户,百十只到千多只,都在寻求出售。金胜菜市场如果真的需要野鸭子,只需贴出一则公告说收购野鸭,管保响应者云集,他郑久堂堂菜市场老总,又何需为了五百只鸭子,纡尊降贵的来找自己,甚至还苦等几个小时。

老板伸长脖子瞅瞅店外,这才压低嗓音道:“周胖子有名的人精心黑,求他办事,不送点东西敲敲门是不成的。他一年到头抽软中华,全都是人送的,就他那个财迷样,他哪舍得买。你要送他东西,就在我这里拿几条烟就成了,绝对好使。”

眉宇间的黯淡之色终于一扫而空,方翔重又变得斗志昂扬,刘大壮瞧得欢喜,哈哈大笑着道:“玉娃,你行的,你有运,也舍得卖力气,舍得花心思研究,你要是不达,那还真是没天理了。这么说吧,这一次卖野鸭,大叔敢说你准能赚大钱。”

龙耀阳停下拨号,望着方翔,阴沉的神色间多了几分得意:“怎么样?有话说吗?”

只是这一巴掌,却是没有落在刘大壮的面上,而是稳稳的停在刘大壮的脸庞外十几公分处。

刘大壮的推搡,也不是真个用力,而紧绷着脸说到最后,自己倒是笑了起来。围观人笑得更欢,纵然风雪渐大、寒意迫人,此间却是充满了其乐融融暖意盎然的味道。

刘远山外行充内行,几个属下偏偏还随声附和,方翔心头暗自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和声道:“刘主任,不妨先尝尝。”

思忖之际,越野车来到眼前,‘吱’的一道轻响声中,灵敏的刹住。透过前车窗一望,方翔突然头皮阵阵麻:好嘛,这三厢越野车倒是一点不浪费,八个人坐的那叫一个满满当当。

望着铃铛的笑脸,方翔只觉得浑身的烦躁一扫而空,张开双臂将铃铛抱在怀中,在她挺翘的琼鼻上轻轻拧了一下,笑呵呵的道:“铃铛,怎么没玩游戏?”

方翔大惊失色:“款待宾客?这东西整天吸食老鼠的汁液,能吃吗?”

方翔洒饲料的过程中,却现位于边缘的一只野鸭出现几分异常,没有像同伴那样来抢食,反倒是快步踱开,渐渐的远离鸭群。

方翔伏在桌子前将自己的推断记录在笔记本上,不停嘴的嘟囔着:“如果我的推断没错,太岁非但能够控制食肉植物,甚至还能控制动物,那它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可以为我所用的能力?呵呵,真是让人期待哪。”

方翔百思不解,他眼下也益意识到太岁对自己创业的重要性,而想要更好的利用太岁,必须对太岁的能力加深了解,这就决定,今晚偷偷观察食鼠藤捕猎的情形,争取闹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