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当然不知道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只以朴素的养鱼经验去揣测。

丁文回到了桑家坞,一路上大有偷渡客那颤颤心里,现在终于让心落到实处。本来打算拐上镇上一趟,只能作罢,急匆匆地回来,三人躲进育苗室里,而且反锁了门。

余晕将尽,倦鸟归林,在小岛上空唧唧啾啾叫个不停,盘旋一圈落入林中。丁文弯腰摸了块小石头,刚才与楚婉玉她们约好了,以扔石为记号。因为自己有些疑问,正举措不定是否发出信号立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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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芹是自己囔着要一起去的。

章守志接到电话,失声地说出。

“真是奇怪了,原来葡萄藤没长得这么疯。”桑木兰迷惑望着顶上碧绿如盖的叶蔓,正是绿意盎然。

桑春做为村头,比别人接触的更近,但性格粗直得不知如何用言语去形容,更不可能在外甥面前谈起对女人的看法,只是就事论事。

“我这儿还有一条大海鳗呢。”

傻么?当年还是有名的知识份子呢。若不是来南方,还真碰不上大梅。丁父打量着妻子,她眼角也了皱纹,这都三十多年过去了,“要不,咱们也去过一下二人世界?”

桑春倒有些不解,同样是姑娘家就是不一样。自家的闺女桑木杼起先也怕,被自己逼着喝下一碗蛇汤,最后还啃起蛇段来,一直喊着好吃呢。孰不知蛇汤也是能滋阴补阳的,比家养的笨鸡还好。

乡亲们正用板车运来海沙,平摊在烂泥之上。哎,若是有工程机械,只需三天就能将这段路基成形,可惜连拖拉机都难运进岛,主要是现有这些的渡船不能载重。丁文只能望路啘叹。

“坏蛋,拉错了人看你怎么办?”嗔语中带着一点羞意,更多的是欢欣。

吱呀一声,那宿舍的房门打开了,林雪芹站在门口扫了四周的黑暗,低下头不胜娇怯地说:“丁学哥,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关育苗室的门。这里我,我有点怕黑。”

丁文对这位鼻涕虫的表妹,视若自家妹子,“小丫头关心这做什么?好好读你的书吧,争取考个女状元,我到时就给你奖励。”

昨晚鱼种又损失了半成。丁文就这样告诉章守志。二十余条的鱼苗不过一天的时间,已经损失了百分十,估计可以让章守志心惊肉跳的,还不说运达的时候用上了洪荒湖水给予补救,不然的话死亡率就更高了。

“老章,你不用多说了,一切待桑家鱼庄经营好再说吧。”丁文表面上态度没有松动,内心其实有些乱,转到屋外透透气。

“小丁,快来帮忙将苗入池。”沈清远远地喊过来。

沈清往一个小池中倒入漂白水,估计将这个池当作消毒池,他又量了水质的指标,添些水算通过了。

愣了,全屋子里的人都愣了。这个虞翠花,是老章头的老相识?喜欢吃啥他都知道。

“舅,刚才逛海边时,看到这青苔挺诱人的,就塞了两鱼箱叫人送来。”

丁文总算明白了谁一大早在做怪,伸着懒腰,出门见章守志、沈清俩人都整装待毕,明言自己就不去了,还问今天打算买了么?

可沈清不同意。若不是叫他在省城公安局的学生出面,看来这次投毒事件不了了之,就是要对这种违法犯罪行为进行严惩、决不容姑息。显然他是站在学者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他主张坚决打击。

做得最好当然是最贵的啦,咱还是走适合桑家坞村情的道路,赶着老牛拉破车,悠着点吧。至于这个池塘透出些古怪,只能大面积地网箱养殖。下文啧啧摇头,“老沈,不怕和你泄个底,我身上剩下不足一千钱,你信不?”

丁文看着五人在拐弯处消失了,嘴角露出冷笑。大清早来找碴,今晚不揍你个满天花,还不懂得花儿为何这样袖?看你以后怎么装帅!让我吃闷亏,也叫你们尝尝打闷棍的滋味,心里便有了这个想法。

葡萄架用衫树搭起,被葡萄藤缠得满满,架下没有许多黄色的落叶,可架上仍长出鲜嫩的新叶来,这是洪荒湖水所特有活性作用的结果,否则,其他家的葡萄早丢叶,慢慢成了枯藤。

攀下这岩壁是个体力活,再加上青苔遍布,下到那个大凹处只能半蹲着,因为夹缝本就不高。丁文全身已经大汗淋漓,可嘟嘟则轻松多了,利爪攀在丁文的后背,象一个毛形的背包。到了大凹处,它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儿,跳下后顺着夹缝的钻了进去。

“蓝子,这事还得知会我妈一声。”

“人家十万礼金呢?”桑木兰急问。

“我又没当他是客人,哪儿凉快哪边去!”桑木兰白眼一翻,噘嘴不理。

“我想挖起池塘的边沟,还有劳动力么?”

原来在思考花草布设的重大问题,看来错怪了哦。丁文耸了肩膀表示自己无辜,“花用来点缀就行了,你不会将这里布置得像昆明的世博园一样吧?”

“行吧,您也别瞎心的。不过,这事您也得问问蓝子的意见。”

可水葫芦实在欺人太甚,难得勤快的丁文也看不去,丁文却是边清理边寻找意属的荷花。一枝含苞欲放的白色花蕾挺立在群绿之中,显得那么独特,宛若一位曲颈低眉羞答答的少女。

“为了以后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彼此心里没有疙瘩。”

场里阵阵喧闹。憨憨弄来了一只足球,正与表弟表妹们踢得欢,泡泡居然凑合进去。呃,一想自己的表弟表妹这么多,可以凑成一支十一人的足球队了,还有一个当啦啦队员。最小的那位小表妹站场边,梳着冲天辫,胖嘟哮的小手把着两颗桔子,一双小黑眼骨碌溜溜地看着场上的热闹。

望着桑春那黝黑而充满苦恼的脸,刻满海风吹、太阳晒的印记,丁文也是无奈。

“嘟嘟,过来!”

游彩霞胜利地耶了一声。但林雪芹为了防止这位学妹的涂毒范围扩大化,说道:“你的菜,以后就留给丁学哥一人独享好了,咱们没这口福。”

大伙都说桑春家的桂花糕做得好吃,他们就不献丑,专带嘴巴去,管吃;有人说有酒就好。

“一定一定!”有了泄密的前车之鉴,章守志会意地连声答应,就差点指天发誓。

这人都多大了,还喜欢玩这一套,果然是娇娇女,丁文笑着说:“你们俩位是不是在帮着鱼做早啊?”

哎这些鱼苗是祖宗,村里的人都没享受上了,它们却必须拥有。还好空调不贵,但那些电费丁文有种欲哭无泪的念头,若不是有了四季如春的洪荒空间,他还真搬进育苗去住呢。

回到县城的家,客厅里弥漫沉闷的气氛。一向痴爱鱼的父亲正和母亲端坐于客厅里,俩人均默不出声,。

“舅,你先填饱肚子,今明两天无论如何得将鱼苗下池,不然损失可能不小。要不,请大伙儿帮衬一下。”

“你知道不?伯父的那两条喜鹊花有人出高价买,有人出到五万港币。帅!他却捂着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