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才一大一小似乎有点不对劲,大的尺长有余,小却只有半尺不足,若说亲鱼之间的个体应该不会相差这么大的。倘若花鳗鲵在两三年前就在这儿发现,是不是可以说已经了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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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跨上渡船,青木戒的凉意消失了,丁文觉得自己已经恢复成一个平凡而不能平凡的人,似乎在从容的外表中藏着点失落。默默地望了眼青翠的笔架山,毅然转身。

这期第二批货,晚上就走?

看来母亲的话更有说服力。

她的相貌,估计桑家坞的男人们都不会忘记,所以桑良等人工闲之余仍在津津乐道。

桑良嘿嘿笑了,“这次的东西还不少哩,有小黄鱼、跳跳鱼,还有一些蟹虾。”

丁母和丁父住进了桑木兰的宿舍,丁母透过窗户看到俩人其情融融,笑上眼角,“你看儿子真有你当年的傻样。”

“小春,你喊人买些雄黄回来,在池塘周围喷喷,也解了那俩人的心病,免得整天疑神疑鬼的。”丁母只能这样打发说。

丁文闻言对桑木兰讪讪一笑。看来大舅又得伤脑袋了,添了这么多处的涵洞估计得增加投入。

一只柔嫩的手,带着特有香味,捏住丁文的鼻子。那是桑木兰的体香,不必睁眼,一手拉住这只手往竹床上一拉,只听哎呀一声轻呼,软躯坐到竹床边沿,压得竹床如不堪重负般地残叫。

鱼儿也需要沉眠,丁文开启了排气扇,拉灭了电灯,锁上了门。经过了被投毒事件,丁文对这些鱼种还是很上心,别眼睁睁地看着一场即将来临的收获,转眼成了泡影。

“早吃过啦。”桑木杼坐在圆桌一旁,似对丁文甚为崇拜,“大头表哥,听我爸说你能赚大钱。”

鱼种们经过了昨晚稍稍训练,又淘汰了半成,但剩下的九成精神就不一样嘛。丁文回到宿舍给鱼种们喂饵时,发现鱼种争食挺激烈的,不禁笑了出声。那边还在为利益争得纷纷扰扰,咱这边的鱼种开始步入良性循环,不管出于什么样立场,还是要给老章头提个醒,别到时违约罚金让桑家鱼庄受了影响。

丁文笑了,这老章头真是逗人,一夜之间也会这套,诗兴大发哩,许是从哪儿抄袭来的。

成鱼被抽检没有问题后,一箱箱被丁文和章守志一起抬着到池塘的网场,将鱼箱浸入水中,由鱼儿们自由地从盖口游出,待鱼都出了后才收起鱼箱。

有难度也得上,总不能花轿都抬上门,还说姑娘不嫁。赶鸭子上架了!丁文点头明白沈清的好意,一想沈老头不会无的放矢,便想那些黄豆粉和空间里那些浮游植物先将就着用吧,难不成明天再叫老章头送来一些鱼料的。

章守志离位走到墙角的鱼箱,掀开盖子见到塞得满满的青苔,不禁蹲下抓了几把,放在鼻端闻闻,“小玉,回去的时候,你也带一些走,你妈喜欢吃这个。”

桑春只能啘叹,毕竟这事的受害者是丁文,也没强行做主。

“老章要赶着去丰泉鱼场!快点,要赶渡船呢。”

章守志率先说出自己想法。生意人以和为贵,兼的是和气钱。俗话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咱们的事业基础还在人家的管辖范围内,是该给张镇长面子。再说,没有闹出大乱子,对方也同意赔钱,按一条鱼苗一块二来算,也不少钱啊。他主张协调解决算了。

“要做就得做最好,这可是长期投资、长期收益哦,免得日后修修补补。”

“此处既然不欢迎,咱们就权当清早散散步。”湘少倒是识清形势,引发了群众事件,可不是他姐夫能罩得住的,带着五个跟班,慢条斯理地走了。

不过,闻这果园香味,看着绿油油的叶子,树上挂着一串串果实,心情舒畅多了。鱼苗动之趣,和果实的静之美,似乎别有韵味。唔就是树下的杂草多了些,看来清完池塘边的草,还得将这地锄一锄。

丁文通过洪荒空间转换瞬间来到了大巷的顶上,顺着儿时玩耍的那条小道,慢慢地往下攀行。在模糊的记忆中,似乎能下到十余米的位置有个岩壁大凹处,那儿是个可以驻足之地。

但实际上,对今天的事态发展始料不及,这叫计划赶不上变化,丁文一时还没转过弯。

“有这种事!”桑春筷子一拍桌面,吓得桑木兰母亲抖一下,“知不知道,我大姐已经把木兰当准儿媳了,还敢使用前几个女儿身上的那种的伎俩?嗯”

桑木兰的母亲早追了出来,见俩人回来,连忙小跑过来,对着丁文笑了下,又低声埋怨说,“木兰,咋不懂事呀?好端端将客人扔下,自己跑了。”

三个月,丁文一掐算,那时快逼近春节了,可池塘周围挖沟也得做,怕春季来临后,春雨绵绵可就难办了。只等沈清从省城返回时,规划个出合理的宽度,然后雇人开工。而重型机械根本没办法运进桑家坞,看来只能靠劳力了。

“人家在想,在池塘周围、校舍前后种上什么花啊、树啊。偏被你打断了思路!”

看把她急的!好似最后的通牒。丁文感到有些好笑,仔细一想自己还真是没恋爱过,估计是祖坟的前面没有栽上桃树林,没吃上桃花运的风水。

本意想到池塘里看看哪株荷花品相比较好,然后找个机会放到洪荒空间养起,得时也可以欣赏一下“接边莲叶无穷碧”是何诗境,说到底还是洪荒空间太单调了,除了湖水就是四周的青石,而那些鱼苗只是用来买卖的货,算不得养眼之物。

“傻妞!怎么委屈自己跑去检查,我还不懂你的为人?”

“呃他们等急了。”丁文确实被雷到了。桑木兰长相并不是太出色,但兼有了城市的时尚装扮和乡村的淳朴神情,却显得矛盾而和谐,丁文只能赞叹,现在这社会的包装水平实在太、太厉害啦!

听母亲说过,大舅这几年为了桑家坞的事,没少找过人,但收效甚微。至于那个养殖场,替别人孵出金娃娃,桑家坞实际没得到多少利益。就算有的话,也只是绳头小利,一年二万抵不过闲滩五个月承包金的零头。

丁文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便从洪荒空间取出半鱼箱的水,放在小水潭边。

为了不打击这位娇娇女的积极性,丁文只能含糊地嗯嗯两声。

“聚餐就免了吧,劳命伤财。村里现在还结余近十万块,那是用来铺水泥路的钱,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专款专用。不过,聚会照样进行,摆上瓜子、花生、水果之类自家产的,大伙聚在一起拉拉些家常,当然这次村里管够酒。城市里兴起吃月饼,咱们各家也都在做糯米糕,到时也捎来一份尝尝。”

“这些鱼苗嘛,你就跟对方说有省水产研究所沈教授驻在这里做技术指导,其他的不要四处叨叨。”至于“特殊药水”不用特意交代也罢,丁文暗猜章守志也不是二愣,反而比谁都精。若也把鱼苗泡药的事说出,他这不是自己找抽么?自添烦恼。

来到大池塘,没有看到沈清,却见林雪芹和游彩霞在小木屋那边逗鱼玩。昨晚丁文特意留下的一部分“肥水”,竟被俩人拿来逗鱼玩?游彩霞看到网场中的鱼从中跃起落下,不时咯咯笑,游彩霞拿着网兜一个劲罩下,却扑了空。

“对育室还有个建议!”沈清见丁文的态度还挺友善,不免谈兴高了些,“该添置一些基础设备了,冷暖空调两台。”

但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丁文无法再闲于谈论鱼苗之事,他吩咐了桑木兰配合沈清饲养好鱼苗,拽着罗元要马上赶回县城。俩人急急得赶到了渡头,正赶上海水涨满潮的时间。

“小文,累了吧。”桑春洗了手踩上岸,看到丁文那蔫样,忍不住笑道。看他打小没干过体力活,今早倒是破天荒了。

桑木兰三人已忍不住大笑,能让金鱼跳火圈?你还以为是海豚啊。

待她们离开后,丁文将分股给桑春的事说了。桑木兰没有细思就反对,“我不想池塘的承包股权太复杂,就咱们俩个。”

“估计,在池塘捞了些鱼又让某些人眼袖。但这五十年,我是寸步不让。”丁文摇头说,提起桶为桑木兰倒了些水出来洗手,然后将毛巾给了她擦手。

桑木兰见他珍惜着自己买来的新衣,没来由又一阵暗喜。

寻常池水的鱼箱中,水花九成、乌子一成,水质正常。

“呆子,送送咱们家的丁香鱼出岛去。”一身着意装扮的桑木兰走入客厅,双目含笑,嘴似抹蜜般的甜。

月亮被积云掩住了,村道上有些昏暗,丁文似觉得能模糊认路,为怕桑木兰再来次崴脚,牵住她的手慢慢前前,“蓝子,你说论让老章和沈教授去养殖的话,谁会更容易获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