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粉干就躺,容易患上消化不良的症状。似乎这种说法对丁文适用,在这幽静的水库旁,睡个好觉挺不错的。

ps:四更之四

原来丰泉的三十五万条鱼种苗在沈清去省城的那一天发货,怪不得一家三口还有闲情到桑家坞,却把沈清一直蒙在鼓里。丁文觉得章守志这玩笑开得太离谱了,怎么说沈清专门为了丰泉鱼场跑趟省城去寻求帮助。

丁文还感到奇怪的是,昨晚娇弱的蓝子连旁门都不敢踏出,却敢在这芦苇墙外的杂草丛中寻剪串串葡萄。

“那是春季,难得好天气。张镇长带来了一班人,见大家光亮的皮鞋都趟泥了,不断地向来人道歉。当时我就对镇长的态度感到奇怪,平时板着脸像一付棺材,今天咋看上去像笑弥勒呢?后来听说,来的官比他大。”桑春稍做回忆了,接着说。

丁文的嘀咕,沈清听在耳里,惊疑地看着这个子侄辈的年青人背影,是什么样的心态让他放得这么平淡?

“愣没正经的。”丁母啐道,“这木兰也算咱家的童养媳了。看,她对咱家的儿子可是一心一意,就是她父亲有点赖。”

丁母俩人端回了原封不动的饭菜,笑着说:“一条蛇,居然比我当时怀小文时的妊娠反应还要剧烈。那个小林还好说,在城市可能少见这东西,但木兰在乡村长大的,也怕这东西?”

要想富,先修路。桑家坞因隔了海,交通是难上加难。架桥,更是不可能,谁能将白花花的钱投入这个几乎无望回收的项目?这是现状吧。

死脑筋!这一点点水过一两天就干了,快从那边溜水沟方向挖起。

“这样吧,我叫小杼过来陪你,你再上一会儿网好了。”丁文诧异看了林雪芹一眼。

圈养的小公鸡杀了?乡下这种杀鸡屠鸭的,也不是太寻常,除了贵客或过年过节的。金针菇炖鸡,一闻就是香,黄黄的汤让人垂涎欲滴;蒜焖小黄鱼,因加入酱酒,让鱼看起来更金黄。

似乎洪荒空间里的鲢鱼苗还剩十六七万条,单瘦水池中就有近十万条,是该移一部分出来了。又觉鱼排网箱水面的面积才一亩,考虑到加大了深度,按两亩来算,极限的混养密集度不能超过八万条,只得考虑将多出部分饲养在空间中,反正里面的水塘水池多得是。

“老弟啊,昨晚我、沈所长和你大舅探讨了许久,利用现有资源的优势,又考虑到现实情况,这地方做为育苗基地更合适不过的。沈所长有技术优势、你有资源优势、我嘛负责资金,这一凑起来不就成了?”章守志说道。

今天的丁文真的一付养殖户的模样,穿着连体雨裤、雨鞋,趟下及腰深的池水,放光鱼箱的鱼,将一个鱼箱转交给岸边的章守志。

草鱼、鲢鱼、青鱼、鲫鱼、鲤鱼、团头鲂,还列出相应成鱼的饲料和鱼苗的饲料。浮生植物、鱼草、豆饼这这这,丁文原以为准备饲料是比较轻松的活,现在看来是重担。尤其那鲤鱼等杂食性的鱼类还得吃蚯蚓、小虾等。

楚婉玉看了丁文一眼,轻嗯了一声。

看来张镇长对大舅的压力还挺大的。丁文却是铁了心,耐心解释说:“他们赔了钱之后,听老沈他们说,估计最多的话判三缓三,就是每个月到局子定期报到一下,算给他们头上悬个警示灯。”

到那边看看再说。章守志搓着双手,迫不及待催着沈清走了。

桑春很受伤地说:“我打他电话说了这事,还被他训斥了一顿,这人比人气死人。”

“不信!”沈清回答得斩钉截铁。

“舅,您叫小娘子去召集大伙儿到这里,就说最近桑家坞不知从哪儿冒出的野猪、野狗,这次毒了我的鱼,下次估计会糟蹋大伙的庄稼,叫大伙儿小心一点。”

“吃葡萄吧?”

桑春见状蹭地站起来,准备再找桑三儿训说,被丁文拉住了,“找木兰的母亲一起去吧。”

“你去说,每次都是我主动。”桑木兰摆起头,翘起小手指玩起发梢,眼角的余光暗瞟着丁文的动静,嘴角浮起了笑意。

桑三儿听了走得更急,果真是怕了桑春。

桑母瞪了她一眼,许是丁文身旁,吞了一口气,“你原来说有人陪你住在桑家坞就成了么?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桑春倒不好意思起来,憨厚地直笑,双手不停地直搓。

桑木兰嫣然一笑,“要你管呢!我想趁秋季,将池塘边的杂草都清了,看起来杂乱丛生,影响了观瞻。”

丁文对于母亲唠叨细语并没注意听,感觉母亲这番话是在对桑木兰说的,她在教着怎样过好小日子,听到桑木兰嗯嗯地不时回答,又觉得自己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就是你了!不懂赏花的丁文,凭着直觉选下了这株不俗的荷花,小心捞起了一面的根茎,放在木筏上。接着又找了粉、浅袖各一株,可不管是单瓣、双瓣、复瓣,还是雌株、雄株,品相好就成。有了这三株荷花,丁文看到还一些水葫芦,一鼓作气清完后,撑回了木筏系在网场边,将荷花的根系洗干净后,瞧瞧四周没人,拿着急急钻入小木屋中。

“文子,你会不会觉得我烦?”桑木兰咬住嘴唇,轻声道。

丁文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胖脸,“小伢伢,桔子甜么?”

“你这孩子,咋不懂事哩。起一门灶多一份开销,你正处在投入的时候,钱要用到买好鱼苗上。”

小家伙不喊自来,扑通一声跃进鱼箱里,泡澡呢。

袖心地瓜的甜,和着米的稻香,一盘花蛤炒丝瓜成了主菜,似乎有点咸了,但配上地瓜粥将就吧,反正饿时不细品,丁文倒吃得津津有味。

“这个中秋过后,村里有个打算先和大伙儿通个气:由村出钱、大伙儿出力,将村道改成水泥路,争取在春节前完工。免得一下雨,村道就象趟海滩那样泞泥。”

“加两毛,这到顶了。”

林雪芹用手腕掩着嘴偷笑,手里还把水瓢,还有点像菜园子里浇菜小妹,只是衣服太光鲜了;游彩霞不满地说,“你这儿的鱼太贼了,怎么也罩不到!”

每日投饵要有一定的数量,要求做到适量和均匀,防止过多过少或忽多忽少,以提高鱼类对饵料的消化率,促进生长。每日的投饵量要按照各种具体条件如水温高低、天气状况、水质肥瘦和鱼类的摄食情况等灵活掌握。

“妈,出啥事了?”丁文没歇气地问,鞋子不脱直接踩进,在洁白的磁砖留下串串灰色的泥痕。

“这个泡泡。”丁文登上岸边后,接过桑木兰手中的毛巾,边擦着边说。他第一次干活力活,手掌被松树皮扎了几个口子,还磨出水泡来。桑木兰从竹蓝里拿出一盆粥、几个馒头和三碟小菜放到一块岩石上,招呼桑春吃饭。

罗元语出惊人,雷到了丁文,他却是那样地得意洋洋。

桑木兰笑着道:“这捕鸟象钓鱼一样,要能沉得住气。象你这样大声囔囔早把鸟惊走了!”

“为难也得争取,就算没了大池塘,咱们就自己挖鱼塘,难不成大活人还为一泡屎给憋死?我就想一生在这里养养鱼而已。”

丁母笑开了,似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淡了许多。

桑木兰电话通知了桑春和丁文的父母,就返回校舍中,见丁文蹲在鱼箱前发呆,手指还有节奏地敲着箱沿。

回到桑春家换了套衣服,进出门没有碰上两位学妹,丁香在一旁解释说他们三人已经离岛了,是回去搬些化验仪器和设备来的,说好常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