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泉村虽也属于沿海一带,但真正论起来是靠海的山区,饮食习惯与桑家坞截然不同,以辣味为主。大舅妈看这位姑娘只喝着粥、吃些青菜,便又将青苔抱团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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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亲鱼经常会出现食卵的现象,丁文准备等亲鱼产好精和卵后,将得它们移至另外小池中去休养。

看上去又削瘦了些,但依然精神飞采。

池塘周长约一千来米,按照沈清的计划,水渠与池塘间留四至六米的宽度,渠壁用石块浆砌,渠底夯实细泥。一看沈清叫人计算出的施工造价,十七万!丁文真想将这份计划表给撕了。

丁文本急冲回去问个明白,走到小木屋的位置时又停下脚步,以蓝子的性格若不说出,自己也没办法。

桑木兰追到门口,神色复杂看着俩人离去,倚在门口愣着就不进屋。脚步迈不动,没有勇气追上去,或者挽留父母住下来。桑木兰看着母亲回头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叫她回屋,眼泪叭嗒流下来。

难得听到大舅这么温和的语气,桑木兰竟有些诧异。

小木屋搭建在这棵柳树下,柳条垂到屋顶。夏天的时候,下临池水,上有柳树成荫,可以起到避暑的作用,看来大舅对小木屋的选址应该动过不少心思。想想大舅那粗暴耿直,丁文心里暖乎乎的。

“小文,饭煮好了么?”桑春人还进来,便远远喊来。

丁文指指校舍方向,暗笑:这到城里住久了,就是眼光不同。不免嘀咕:小样,换了马甲就不认人了。只是可怜那位看来有些瘦弱的青年人,这么斯文,是否应对得住木兰这村丫头的野蛮呢?

“怎么觉得你们这粥好吃?”桑春歇了一口气,又呼呼地喝了起来,只几口粥便见底。

看着它们慢慢肥剽,恰好林雪芹不在这,丁文兴起炖鸭汤的念头,但桑木兰说,那三只是母鸭子,给它们喂些谷类,兴许以后可以生蛋,孵出小海鸭子来,那里再吃也不迟。嗯,倒是她一番长远打算,便随了她的意。

这是酒么?比白开水还不如,简直浪费啊。丁文感觉酒一下肚,青木戒便生出一股清凉,将那酒化得无影无踪,暗道胜之不武啊,不过就得稍微“治治”这个四个舅舅。

罗元听了抖了一地鸡毛,差些扔了秤杆跑开,“蓝子,我建议你以后就这么说:俺家男人交代过,鱼不卖就送。”说后卡卡地笑起。可,桑木兰似乎没听到罗元的建议,却是在想:有孩子后,还得说是孩子他爹呢。想着自己就脸袖了起来。

“老章直说了吧,这大过节的,别闹个揪心不痛快。”

“蓝子,看你这次打扮,有点夺人眼啊。若早这样打扮,我也不至于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寻找、慢慢等等。”

又过十几分钟,一艘载满货物的船缓缓靠到渡头,看那吃水丁父从船舷跳到渡头上。

踏过草丛,蹲在小水潭边,掬一捧清水入口。清冽甘甜!这水依然没变,估计乡亲们对妈祖的信奉,而使这方小水潭得以留存至今。

“长大,也俊多了。”

“大伙儿都在这啊!”丁文和众人招呼后,即使烟味大了些,仍喜欢地往人群中凑热闹。

人家是急饿,这老章头是急烟。但凡商业交往,这招慢条斯理别有用处,说不拖出更好的理由砍价,丁文对章守志的做势不以为意。

桑木杼因五行缺木,现在连姓带名带着三个“木”了,足以凑足一片森林,她长得象大舅,像山里的松树一样,有点儿直;憨憨,一点都不憨,倒丁文小时候的样子,可惜他没有象丁文那样有外婆罩着,否则也是胆大妄为的货色。

“不行啊,小丁。鱼苗不早一天下池就多一成损失。”沈清坚持道,旋即又解释,“按说每亩最多只能投下五万条,这个网箱不足一亩,空间还是远远不够。”

“不卖!价钱不少于这个数不卖。”丁文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一条不少于一块钱。

“脏,还不是你惹得,每次都是由我挖土、下水,真弄得象土拨鼠一样。你却只在一旁傻愣愣地看着。”

罗元也跟着笑了,“只要你不将它们油炸粉了就成,哪天想吃的时候通知我一声,一定要替我留下一条。”

按放苗的水深正常在一米左右,考虑到秋季晚上水凉,低到一定温度后,鱼苗会降低进食的,成长自然就慢了,所以他要一反常规,将苗池加深到三米,必须在池塘的深水区、还得避风地方。

桑木兰又开始在收拾房间,看看有没脏衣服之类的。其实丁文在暗想,男人若不脏不乱,那女人岂不是少了许多事做,也就少了许多乐趣。多么强词夺理的想法啊!

回到桑春家,丁文换了身衣裳,他感觉奇怪。洪荒空间里的情况随时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存取物异常方便,信手拈来,屋内的枕头、被子、脏衣服放进取出,玩得不亦乐乎,他终于又发掘出另一个功能,狂喜啊

突然出声吓了桑木兰一跳,她见到一脸懒笑的丁文,扔下手中的盛料盆子,冲到他面前吼道,“不声不哈地消失三天,打手机又关了,全家人差点将整个笔架岛给掀了。”

刚孵出的鱼苗以卵黄囊中的卵黄为营养;随着鱼苗逐渐长大,卵黄囊由大变小,此时鱼苗一面吸收卵黄,一面摄食外界食物;卵黄囊消失后,鱼苗就完全靠摄食水中的浮游生物而生长,说明鱼苗消化器官和机能日趋完善,但对食物也有了较强选择性,就可下塘饲养。

他直视丁文顿了下,又说:“论以鲜美程度海鱼为最,次之江河鱼、湖鱼,最后池鱼,这与水有莫大关系,动静缓急的差别、多样性的差别、猎食的差异,等等。归根结底在于利益,自然界水花刚孵出仔鱼三至四天长到成鱼,三至五年吧,可在人工养殖一些催化下,时日越短越好。这个,老章最熟悉的。”

“这样能钓上鱼,我就跳湖。”沈清研究水,自然爱好钓鱼,也熟知钓鱼这活。

“老章啊,快过来帮我们拿水样!”那位娇娇女使唤道,声如小溪溶流水,清脆而明快。

次日已近中午,村民们已聚集在大池塘一堣。丁香不得不忍住恶心,帮桑木兰收集着蚯蚓、青蛙,心里已对她的哥哥十分不满,不知在桑木兰的耳边唠叨了多少次,“这回来了,一定要叫他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恶心死了”

“丁老弟,你说吧,什么条件?”章守志将丁文按坐到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问。

这话桑木兰的心头瞬时涌上一种莫名的幸福,这好像不是兄弟间的感情?雨后的阳光更加耀眼,照得她双颊袖扑扑的,她忸怩地低下了头。

众人各收器具,和丁文打招呼,纷纷离开了池岸。

面对众人的疑问,丁文就讲明了,“明天将网笼好,让鱼儿们在清水区吐一个晚上的泥,卖个好价钱哩。嗯,就是木筏有点少,该增加五只就成了。”

呃,自己怎么就游离于“各团体”之外?丁文已打算回桑家坞。

“泡泡同学,咱俩比比养鱼技术,一个月后由我爸和你爸鉴定如何?赌注就是你的丹凤和我的喜鹊花。”丁文再使乾坤大挪移,为他的正常试验提供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