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钱,是以四个舅舅的名义捐赠,大伙儿压根就没想到。丁文又特别交代不能说出这笔钱,许多乡亲虽然淳朴得可爱,但也不乏目光短浅、眼袖的人,只得默不出声,真觉得那钱出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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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哪能不知其醉翁之意不在酒,以父亲的酒量,三碗不过岗算是夸大了,便说道:“你们哪位敬我爸的酒,他随意我替下了,哈,我妈的优良基因才得以发现。不过今晚你们做主人可不能冷落了主宾哦。”

今天的桑家坞非常热闹,整个村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越听心里越凉飕飕的,脸上的肥肉慢慢僵硬没了笑意,罗元知道这样黄金地段的一年租金将是天文数字,原以为小打小闹了不起就投个十万八万的,这确实是大搞特搞,但鱼庄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桑家的六位兄弟姐妹,就少个桑夏一家子要等到中午才回来。

“呃!小文,你在叫我?”

从此,在岛正中那座山的半山腰建立了妈祖庙,以敬祀其救苦救难之恩。

厨房内不少人勒!她们围在一张圆桌旁,有的在和面粉、有的在包馅。大舅下午张口一说,这不,怕大舅妈忙不过来,左坊右舍都来帮忙。

桑春的话音浑厚而宏亮,经过中午休息后,少了些沙哑,显得中气十足。

“丁老弟,咱们谈谈。”

桑春打了个呵欠不理媳妇的话,摸摸下巴的胡渣问道:“小文,问你妈看看,大家都回来么?”

罗元头不抬翻眼瞧着俩人出去,又埋头继续眼下“呼呼”大事。

打开网盖一看,鱼箱里的水有点偏绿,浑浊物多了些,是该注入一些新水了。换水原则以三成为准,免得鱼苗突然换了个环境不适应。

“文,等你闲下来,带我去芦苇荡摸蟹好不好?我要你象小时候那样背着我去!”

“再鬼喊!我就就将鱼喂鸟去。”

“我和雪芹姐决定明天住进那边客房,准备在这里过中秋节啦。”她指着靠近桑木兰那间校舍。

那条被空间挤压而死的青鱼已成了盘中餐,它的那个水塘又被养上了鱼苗。初算孵卵至现在不过六天,仔鱼们挺争气的,长出了细细的鳞片,在洪荒空间永不改变的光线下,有点闪亮。嘿嘿,到了夏花!

“小春,那咱们下午一起走。我们前天向学校请了假,也该得尽早赶回去。”丁父对桑春点点头,又望向丁母,这事还得她做主。

嘟嘟不再理他了,它要去巡察自己的种植成果,希望也能有个象丁文养鱼那样的好盼头。

接下来是微观层面的东西,肉眼无法看到。丁文迟疑一下,还是卷起裤管轻涉下水。水深及腰,他沿着塘边顺时针地慢慢冲水走动,以图形成一个缓慢的水循环,又不能惊动三条亲鱼。

章守志毫不客气将吃去大半的清蒸草鱼,今晚是打定主意不开那坛酒,这个吃货比谁都精。

这不明摆的套近乎么?丁文朝他笑笑算是招呼了,正装起第三杆鱼饵,又抛下池塘中。每杆之间距离三米左右,没有地方系就直接交给沈清算了,免得他无所事事乱发问。

呃,章守志?丁文转头果见章守志几人走向自己,便站了起来。

当务之急是找条公鱼,只寄望明天的小规模网捕能捞上一条公的大鲢鱼,实在不行就随便凑合“小个头”的啦。至于外界水文条件的刺激,只能顺其自然了,虽然在外界怀卵过冬的特例也有。

章守志急奔而出,没注意到门槛,差点扑个满脸花,爬出后骑上摩托车就走。

“哦,”丁文哈哈笑道,“咱是什么关系啊,你就用那枚戒指入股算了。那枚玉戒应该值不少钱呐。”

天慢慢暗淡下来,笼罩着乌云,无端吹来了风,风中着浓重的泥土气味,这是大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这一天,过得相当悠闲,一家人处在一块叨嗑,话题不离池塘中的鱼,亲眼所见不少啊。

这倒奇怪了哈!四个人均发出这样惊叹。

“不行!”丁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沿着池边小道,不时穿过柳树旁,三人来到了校舍。

原来不是做梦,不是梦啊!一切都是真实的。待好好研究那一片水泽,嗯,咱就做个独特的养殖户

小黑是一条狗,以前每次见到罗元总不对路,呲牙咧嘴朝他狂吠。罗元惊叫了一声,扮了个鬼脸向前落荒而逃,引得后面俩人开怀大笑。

小学到初中,桑木兰都是理短头发,扮着假小子,每日和丁文几乎形影不离,因她家境贫穷,由双职工的丁家资助上学,到了初中毕业时考上师范学校。丁文考上县城一中,罗元则辍学跟着罗父到县城开店,铁三角从此各分一方,几乎很少在碰面,只在电话里互通讯息。

“卖了?”丁文出乎意料。他知道这两条金鱼的市场价,正因为它们吓人的价格常成为房总炫耀的资本,所以它们成了房总的心头肉,比起外面那些飘飘的彩旗们,房总似乎对这两条鱼更情真意切些。这一旦卖了鱼,自己岂不是意味失去养鱼这份兼职?丁文隐隐感觉自己不仅仅要失去这份兼职那么简单,混过商海的哪能不懂风云不测的变化。

可那小年轻指着桑三儿鼻梁道:“敢耍我们啊,明天将十万礼金送到养殖场来!”

看着俩人离去后,丁文扫了眼尴尬的桑三儿。

十万礼金,这是在卖女儿么?丁文不明白这桑三儿怎么会变化这般大,想起以前他总是调儿郎当的,对一切都看得很淡。时过境迁,象变了个人似的。

丁文不得不开口说:“桑三舅,我知道您是为蓝子以后生活好,但咱们承包下了池塘,以后安稳过个日子总不成问题的。”

“是啊,爸。这池塘一年也有几万的收入,小文又懂得养殖技术,不怕蚀本的。”桑木兰一旁帮腔道。

桑三儿猛地抽着烟,想必刚才丢了面子,还在气头上,他鄙夷地望了丁文一眼,“一年收入几万,还不够人家的一顿饭,亏还好意思说得出。”

“我就这家底,明明白白,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蓝子的事由她自己做主好了,谁敢强来就别怪我冲!”丁文轻拍了下桑木兰的手,转身出了房间,仰天长舒胸中的郁气,想想不和这种不可理喻的人一般见识,这种人反不如那些鱼苗可爱哩。

巡看了育苗室,还剩下扫尾的部分还没完成,该找找大舅分派那几个土工师傅来。

在村口,桑春正赤着胳膊,扬起手中的铁镐刨土,因为这段路面有点凸起。由他带头下,这几天竟将入村的道拓宽了,筑现路基的皱形来,身后有二三十名村民忙碌个不歇。

一见到丁文来了,桑良远远地喊,“大头外甥视察工地来啦!”

“小娘子,别趁机停歇。”桑二虎大声囔起,引得众乡亲喝笑。桑春见丁文来,朝身后吼道:“大伙都歇一下,今天争取将这段路整平。”抹了把脸上的粗汗,提起路边的茶壸,直接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