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怎么也没料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大头外甥的酒量是蹭蹭蹭地猛增,喝下三碗后就将目标转移到丁父身上,这叫火烧连营,也给他扯大旗、拉同盟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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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属于省外贸厅的产业,与下属一家五星级酒店省外贸中心大洒店毗邻。章守志的主意就打到这栋楼上。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估摸着渡船航程还有半个小时,丁文一点也不慌,直等着桑春踏上鱼排时才说,“大舅!”见桑春没有应话,多喊了两声。

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事,桑姓的祖先携一家妻小五口,从战乱内地避祸到这孤岛。那时岛上寸草不生,四处都是青色的岩石,喝的水是下雨后的积水。有一年,海上突刮来一阵怪风,将一家老小卷到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刚好为出游途经的妈祖娘娘所遇,原来是一条成了精翟在做怪,她不忍杀生,却扔出一个笔架将蛟镇压在海底,又见一家劳苦无以生计、四处环境恶劣,不禁流下了一滴悲悯的泪珠,汇成了“一滴泉”,让一家五口终于有了甘甜的泉水。

“怎么不能吃!”游彩霞自得不好意思,却还是理直气壮,连忙掉头到洗菜池洗手了。

“大伙儿说说今个中秋怎么过?现在小麦也播下去了,闲着天天打牌也不是一回事呀。”

嘟嘟嘟的摩托车声音从池边小道传来,果然是老章头来了,便远远叫唤。

大舅妈从厨房出来凑话,“快去躺一会儿,一大早回来就折腾这事。”

“文,等我一起走。”桑木兰解下围裙,也跟着去。

“鱼不要再喂了,你自己看看那水色,有点肥了。”沈清见丁文正准备浸豆粉。

丁文见她俏皮样,轻捏了下她的脸庞,与女生确实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桑家坞是块清净之地呵这里才是适合蓝子的地方。”

这样热闹的场面自然少不了游彩霞,她早抢过罗元手中的金鱼玻璃瓶子,放在一边逗鱼去。见她用树枝伸进了玻璃瓶,罗元连忙喊着,“这位小妹呀,哦大姐啊,请您高抬贵手,这两条是丹凤的亲鱼二代精华版,这可都是钱啊!”

“什么事?”丁文站住,好奇地转头望向这位娇娇女。

桑木兰象粘人的小姑娘,白天与丁文寸步不离。只有晚上回房睡觉的时候,丁文在她监督下掩上门后,才匆匆闪进洪荒空间里。

“我也得去一趟!找张镇长盖章签字,别到时大池塘经营好了,又横来一手。”桑春打定主意要去渔澳镇,一看表还早,涨潮时间在下午三点。

一个念头可以实现自己的想法?那就让水都充满岸边的那些凹处吧。扑地一声,丁文不支落地摔倒,眼皮重得如灌铅,终于昏睡过去,就是嘟嘟再拨弄不醒他了。

丁文目不转睛地盯着雌鱼的白色腹部,由鼓鼓变得空瘪后,扳回鱼身静停在塘底。雄鱼们受了水中雌鱼气味的影响,也在办着事。

“有没有那么神?”桑春对这种咬文嚼字不习惯,继续对两盘海鲜“攻城掠地”,从未停歇。心想你们不吃,正好便宜了我。四位女孩子却围攻向那盘海螺,挑出整条螺肉似比啃蟹有趣又文雅。

沈清看到丁文那种方式钓鱼,感到哭笑不得。这样能钓上鱼,母猪也能上树,他蹑足走向丁文,“小丁,钓鱼啦?”

那边桑春雇了几人正乒乒乓乓打木桩,在池边建个小木屋,远远就看到章守志带着三个人外地人来了,他扔下手中的柴刀直冲过去,大声吼道,“章守志,你还敢来啊!”

许多鱼类大都是体外受精,现在只有母鱼却没公鱼,这不是白忙乎?而且鲢鱼的,有时受水的冲击有关。据说鲢鱼产卵汛期是和季风引起长江流域降水所形成的江水上涨期有密切关系,从四月中旬开始,流域内降雨汇集干流造成水位陡然上涨,引起成熟鲢鱼积极上溯,在上溯过程中其性腺进一步发育,进行、授精活动。

“等等,我叫村里的人送过去成了,你回去叫他们赶快先采取措施啊,别磨蹭了!”

桑木兰不想这事,她讷声道:“文子,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要等我从几位姐姐那边借来。”

这就是桑家坞渔民的老传统,万事不能做绝。桑家坞的人比较淳朴,对于丁文的决定喝乎拥应,还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那当然是丁母、丁香、桑木兰的。但某人在心里暗喜,这下连买鱼苗的钱也省下一笔了,嗯,在洪荒大湖周围不是有许多现在青石窝窝,填上水不就是小池塘?

“儿子,老妈我坚决支持你,放手去干吧。”丁母突然说出这番话,丁文听着这个台词怎么如此熟悉?哦,原来是当领导都喜欢这么对下属说的。

若是以前早一脚将它踢飞,但遇上灵异之事后,觉得有时对事不可以常理度之,丁文摆手示意母亲噤声。那小东西似识人性一样,放开了他的裤管,竟高兴得在跟前打滚。

丁文当然不愿见这种情形持续,来个转移,“爸,看你的‘喜鹊花’又多了几条,这次给我两条带回桑家坞。”

看到丁文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桑木兰嘟哝道:“闷葫芦!”

念头一起,又是一阵目眩和晃荡,丁文回到了桑木兰家的弄堂中,此时天色已清明,耳听着屋外鸟儿的叫声,看到自己手里还拿着洪荒空间带来的数块青石,不禁放声大笑。

这个吃货,那么胖了还吃桑木兰指着他回道:“泡泡,看我等下不喊来小黑招呼你?”

桑木兰从小就被父母当男孩来养,如愿地养出的一股野性,和集宠爱于一身的小丁文成了死党。俩个“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小霸王,几将整个桑家坞闹得无法安生,天天有人告状上门。可丁文的外婆护短,总一手把小丁文捂在怀中,一手将桑木兰扯到背后,对着来人不假辞色,“谁敢动了他们,我就和他拼上老命!”

“专业养鱼的人就是不一样,将鱼养得精神不容易,同时还能保持瘦身。所以我今天准备将鱼卖了,估摸能卖个好价钱。”房总留连地望那两条在鱼缸中优哉自在游动着的金鱼。

太阳偏西的时候,俩人将荷花捆成一束,由丁文提着回校舍的厨房。早上丁母吩咐过了,要自己在校舍开伙食,锅碗瓢盆、油米酱醋都备齐了,烧饭倒是轻易,只是打水不方便而已,这样的重活自然着落在丁文肩上。

丁文就象田螺姑娘一样,趁着桑木兰不在,用洪荒湖水将水池填满。用洪荒湖水淘米、洗菜,不得不说天大的浪费,还好将这些“废水”、剩水用来浇菜、浇果树,也算是剩余价值利用。

丁文剥着莲藕的外皮,然后用剪刀剪出藕截,就将粘乎乎的藕节泡到盆子里的清水中,那藕丝依然拉得长长的。

忽然,从校舍后的菜园子传来桑木兰的尖叫声。丁文闻声急忙赶出,却见桑木兰从菜园子慌张地跑了出来,见了丁文便跳到他的怀抱中,双脚勾住了他的腰部,怵道:“虫子,好大的菜虫!”

桑木兰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虫子。曾经有一次开玩笑,丁文将毛毛虫偷偷夹进她的书本里,她竟让一只虫子吓哭了,还一整天恶心得吃不下饭。

“别怕!咱们过,不就是一条小小的菜虫。”丁文轻抚了她的柔背,对菜园子长出大虫,感到很好奇。

一条食指那么长的青色菜虫,正贴在青菜叶子上蠕动,那样子着实让人感到恶心。只是看着菜园子里的青菜绿竟盎然,还有那葱、蒜、韭菜长势不错啊。因为菜园子里没有用农药,长虫是正常的。

“蓝子,要不我去抓只海鸭子来,它们估计对虫子很感兴趣。你先下来,说下我采些什么菜。”

桑木兰才发觉这样的姿式非常暧昧,而且那个坏东西一直顶着自己,脸袖地连忙跳开来,站到园子边一块石头上,指着要些什么菜。丁文知道她仍存余悸,为了不饿肚皮,将菜检查了个遍,交给了桑木兰。

这洪荒湖水对菜虫也起作用,可对于人体,作用似乎不那么明显。丁文一直对自己的身高有看法,一米七零的个头稍觉不够,只比桑木兰稍高那么一点,优势不明显啊,真幻想哪天长个高大威猛一些。

莲藕粥,将莲藕切成薄片和米一同清水下了高压锅,烧开后焖了一会儿,然后开锅加入些白糖,冲淡莲藕的淡苦之味。

因为主食是偏甜,冰箱里的鱼就撇开不煎了,因为鲜味搭配甜食,就会显得更加腥臊。

那就炒青菜吧。热油锅倒调和好的盐水和少量味精,青菜一过即起,加入些许葱花,绿色不变,叶子依然坚挺不软。

再炒一盘莲藕肉丝,就足够了。

菜不多,但一桌清淡,对于生猛海鲜,无疑是清口的好食物,俩人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说起一些小事,倒像过起小日子的样式。

嘟嘟消失了一天一夜,又回来了,全身的长毛依然脏兮兮的,象似贪玩泥巴的小孩。不敢跳上桌子,只围在丁文的脚边呜呜地叫。这小家伙,估计又闻到香味了,便拿来一个盘子,盛了些莲藕粥,夹上青菜和肉丝炒莲藕,这碗猫饭就放在桌子一端。

嘟嘟象挑食的小孩,先是伸舌头试了味,似觉得味道合口,便放开了吃。这小家伙!

“就你宠着它,天天跑得连影子都看不到,还弄得全身象流浪狗一样,吃完饭后,你就负责帮它洗洗。”

小家伙,真是不爱卫生的小家伙!丁文无奈地对着嘟嘟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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