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的六位兄弟姐妹,就少个桑夏一家子要等到中午才回来。

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艳,亭亭玉立于碧绿荷叶之上,如朝气蓬勃的少女,清淡素雅。

从此,在岛正中那座山的半山腰建立了妈祖庙,以敬祀其救苦救难之恩。

土灶上面蒸笼的热气,随着沉而缓的拉风箱声音,腾腾升起,将厨房的屋顶充得满满,缓缓透出瓦缝、溢出窗口,带出糯米的香味。

桑春的话音浑厚而宏亮,经过中午休息后,少了些沙哑,显得中气十足。

他只嘟哝说那边风太大,听不清,有事当面谈。也确实养殖场那边的风声大了些,轻轻按下键断了通话。掂掂手中这部才五百元买来的手机,是这参加工作第一个月发工资后买来的,以后也舍不得换了,主要它禁摔。

桑春打了个呵欠不理媳妇的话,摸摸下巴的胡渣问道:“小文,问你妈看看,大家都回来么?”

一粒粒蛎粉如龙眼般大小单独而不抱成团。吹开碗面的热气,嘴凑成碗沿,筷子轻拨,一呼入口,所以丁文和罗元呼呼地吃得特别快。桑木兰托着双腮,看着俩人如争食的小猪,风卷残云啊!

打开网盖一看,鱼箱里的水有点偏绿,浑浊物多了些,是该注入一些新水了。换水原则以三成为准,免得鱼苗突然换了个环境不适应。

“好一朵粪土世间男子的木兰花哦。不过,你这朵鲜花终究插在牛粪上啦。”

“再鬼喊!我就就将鱼喂鸟去。”

“直说了吧,你的目的为了什么?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这些‘吃公粮’的耗着。”丁文盖好鱼箱,拍拍双手道。

那条被空间挤压而死的青鱼已成了盘中餐,它的那个水塘又被养上了鱼苗。初算孵卵至现在不过六天,仔鱼们挺争气的,长出了细细的鳞片,在洪荒空间永不改变的光线下,有点闪亮。嘿嘿,到了夏花!

桑春和丁父对视一笑,苦笑摇头。俩人同一心思:这位桑家大姐越象母亲岳母了,连护牍、溺爱都象得一丝不差,偏偏宠爱都落在这个臭小子身上。

嘟嘟不再理他了,它要去巡察自己的种植成果,希望也能有个象丁文养鱼那样的好盼头。

嘟嘟不理他。

章守志毫不客气将吃去大半的清蒸草鱼,今晚是打定主意不开那坛酒,这个吃货比谁都精。

海钓的绳更粗,钓头的钩更长,鱼一旦上钩了,绝对脱不了钩的。

呃,章守志?丁文转头果见章守志几人走向自己,便站了起来。

终于消停了吧?丁文带着它闪入洪荒空间。进入空间后,它没有消停的迹象。

章守志急奔而出,没注意到门槛,差点扑个满脸花,爬出后骑上摩托车就走。

桑木兰说她拿出二万当股本投入,再加今天收入这些钱先用着。

天慢慢暗淡下来,笼罩着乌云,无端吹来了风,风中着浓重的泥土气味,这是大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哼哼,如果您有足够吸引的鱼饵,叫鱼儿们跳岸都成,谁叫咱有洪荒湖水?丁文对桑春的嘀咕充耳不听,耳旁风过掉。可桑家的大姐大不会如此低调,虎着脸教训道,“小春,再这样没完没了叨嘴皮,看我不把你缝起。”真有咱家外婆的风范啊。

这倒奇怪了哈!四个人均发出这样惊叹。

丁文交代那桶水不能倒掉后,将行李放回卧室,特意将那三瓶洪荒湖水藏到柜子里,看看卧室里一尘不染,显然是母亲打扫干净专等自己回来,便四肢八叉地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好舒服啊慢慢地犯困了。

沿着池边小道,不时穿过柳树旁,三人来到了校舍。

手一离开那块方石,那些字符又蝌蚪游返石面。

小黑是一条狗,以前每次见到罗元总不对路,呲牙咧嘴朝他狂吠。罗元惊叫了一声,扮了个鬼脸向前落荒而逃,引得后面俩人开怀大笑。

“木兰这丫头,前两天找不到你的时候,一直往家里挂电话,出了什么事吗?”

“卖了?”丁文出乎意料。他知道这两条金鱼的市场价,正因为它们吓人的价格常成为房总炫耀的资本,所以它们成了房总的心头肉,比起外面那些飘飘的彩旗们,房总似乎对这两条鱼更情真意切些。这一旦卖了鱼,自己岂不是意味失去养鱼这份兼职?丁文隐隐感觉自己不仅仅要失去这份兼职那么简单,混过商海的哪能不懂风云不测的变化。

前方一个三指宽的洞,丁文俯身仔细看了看,朝身后的桑木兰嘿嘿笑起,打了个手势是海鳗,然后脚对着洞轻轻一踩,三米外的另一个洞漫出水来。桑木兰心领神会地来到另一个洞口,用网兜盖住洞口,正守株待兔呢。

海鳗一般有两个相通的洞口,只要从一个洞口不断塞进水,它将会随着水往另一个洞口游出。丁文用脚不断地踩着洞口,另一个洞口的水激涌而出,不久后一条如蛇一般的尖头露出洞口,然后急速地泥地上曲蜒爬动,可被桑木兰兜得紧紧。

“小心,别被咬到了。”丁文快速地跑过来,大姆指和食指疾速地掐住它的脖子,这是滑不溜湫的海鳗唯一可抓得住地方,然后拿开网兜扔进桑木兰的背蒌中,盖上了盖以防逃走。

嘻嘻,桑木兰好久没这样高兴了,看着满手海泥的丁文说,“文,你的身手不减当年啊。”

丁文摆了poss,长叹:“老啦不中用,想当年腰如钢、腿如铁,翻山越岭不用歇。”

“少贫嘴了,快去洗洗手,咱们再接再励。”桑木兰催着丁文到一个小水塘边洗手。

又前进了三十余米,见到一条深深的挖沟,丁文大骂此人做事够绝的。在这片芦苇荡中,村里的人早就形成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开刨的洞一定要将土回填,免得让人不小心掉入,也尽可能地保护好芦苇荡。

丁文将土回填深沟,却挖出一只土蟳,这让俩人始料未及。哈哈,好心有好报哩,见土蟳疾跑,丁文随手抓起一把软泥追了过去。啪地一把软泥拍中了土蟳,让它停住竖起大螯防卫。

就是要让你停下来,丁文从它背后压住了蟹壳,找到一个小水窝洗去海泥,反手从背篓中抽起草篇,熟练地将它的一对大螯捆绑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背篓里。索性不洗手了,从背篓拿出矿泉水瓶,要喝口水歇歇,“来,喝一口。”

休息了一会儿,俩人又继续前行。

前方的芦苇荡海鸟一阵子嘈闹,纷纷地振翅扑扑飞起。

丁文扶着芦苇丛站定凝望。

“文,前方怎么回事?”桑木兰从后面紧赶几步,贴在丁文身旁轻声询问。

一会儿后不见动静,丁文俩人才蹑足前行大约二十余米距离,那儿有个水面平见方的水塘,不时拍起了水花。

鱼?是条大鱼!俩人都看到了尾鳍,刚才水鸟惊起估计是鱼鸟争食的结果。

啸了一声,鱼从水面跃出,哗拉地落回水塘,水花溅起。

“哇,是海豚!”桑木兰喜叫出声。塘水荡漾,不见了鱼鳍,看来叫声让这位害羞的家伙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