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孟令晨的印象就停留在花花公子这个层面上,而孟令晨对她却也不假辞色,倒是做到了朋友妻,不可戏。

不过,生日宴会第二天一早,牧家就来了一位拜访者。

裴御东震惊,“……表哥,你、你对她,是不是太推崇了一点?她到底有哪里好?我看不出来。”

漂亮的女人,男人都会喜欢;英俊潇洒的男人,女人自然也会欣赏。不过欣赏与爱情,终归是两码事。

牧锦迟疑一下,还是接过来。她也没有请顾震苏!就这么收人家礼物,真不好意思!

魏熙然也不想在这里吃饭,她浑身都不自在。牧锦让走,她巴之不得。

魏熙然终于哇的一声哭了,道歉:“阿锦,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心里难过……”

另一半隔了一面墙壁出来,摆着一片化妆台,上面琳琅满目的彩妆,两张亮堂堂的化妆镜前,都坐着顾客,看起来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冯贞静怜爱地捏了捏女儿粉嫩的脸颊,“爹地妈咪也很爱你。”

因此,两个人也连连点头,感谢不迭。

他不再是原来的花花公子孟令晨了,他想要洗脱这个名头。

但是进入包厢后,他现,原先如鸟投林般心悦的场所,如今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尤其是看见那几位明显来路不正的女人,他就有种奇怪的感受。

冯贞静和魏熙然都不太以为然。

孟令晨走在顾震苏身后,一直狐疑地盯着那道水墨画一样的背影。

偏偏今天牧锦选择的就是右路,那便是天意了。

可笑裴御东那几个人,还是被魏熙然迷得五迷三道。……又或者,是存了什么其他的想法?

牧锦笑嘻嘻挽住牧玉翔的手臂,“爹地放心吧,我目前是实在抽不开身,而且还不大了解情况,所以暂时不打算有什么改动。我那图纸给他们,也是想看看,他们能不能做出我需要的效果来。等忙完了淑女盛会,我自然会拿出我的魄力!爹地放心!”

牧锦顺着他的力道往侧面转。

吴美娇说:“可是没有赏樱会啊!”

想到这里,夏薇飘飘然了,看孟令晨的眼光更加湿漉漉、赤-裸-裸。

牧锦又说:“第二个特殊,是服务时间方面的特殊。我建议,重点做早场和晚场。”

“姨妈。”

i11iam自是惊喜不提。冯贞静瞧得眼都花了,刚化好妆就急忙向牧锦招手,“锦儿快来,给妈咪也盘一个。”

孟老夫人对自己丈夫爱吃甜食的事情颇为无奈。

魏熙然眼圈通红,哀哀怨怨地启唇道:“仕铭哥,你不要说了。震苏哥说得对,是我的错,我不该管阿锦。我只是看见她身上穿的衣服有些旧,不像是新做的,而且款式显得很奇怪,就像小作坊里做的那种没有牌子的哄人的东西。我实在是担心她随便到以前没回牧家时常逛的地方弄来了这一身,或者是在买礼服的时候被人给骗了。再说,她可能又不太懂得到别人家做客应有的服饰礼仪,所以才提点了她一句,谁知道她就不开心起来了。作为姐妹,我真的是好心好意。”

孟太太听完之后,唇边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遮着嘴笑说:“真是,多少年没听过这样机智的对话了,我都不敢相信。……唉,令晨总喜欢凑热闹。……嗯,那孩子各方面倒都是优秀。”

牧锦无心听她说什么,一双美目正无意识地跟随着顾震苏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得赶紧找到父母,跟他们呆在一块儿,免得魏熙然又在他们面前搬弄是非。

魏熙然身后的两个女同学感到有些不安了,她们本来是受了魏熙然的挑拨,来看牧锦笑话的。可现在情况怎么反过来了?魏熙然在学校的时候是那么的优雅和优秀,曾经是老师的宠儿,校长也赞赏过她,可是今天这个模样、这种态度,怎么……像个临海大道的暴户?

孟太太倒是很高兴,“好呀,那真是谢谢你了,阿锦。”

咔嚓、咔嚓……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让人看笑话呢。”孟太太笑着对冯贞静说:“家有混世魔王就是烦心,令晨一天到晚就没有让我舒心的时候,令煊还总逗他。只有令檀省心些,却只跟他爹地聊天,又不怎么爱跟我说话,唉。还是你好,女儿就是贴心聪慧。唔,熙然也不错,总是安安静静的,有时候倒很伶俐。”

她笑了,跟冯贞静说了声,“妈咪,我去找丹姿说话。”

……

“小姐,鞋子。”菊嫂将鞋子拿到牧锦脚边放下。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变轻了,生怕惊扰到牧锦营造出的旧式淑女的气氛。

整整一晚,女生宿舍里静谧宜人,没有吵闹、没有哭喊、没有争执,牧锦似乎对此事采取了冷处理的方式,对那些流言不屑一顾。

牧锦笑了,弯弯的桃花眼好似月牙儿,雪白的珍珠牙在粉嫩的唇中一闪,“妈妈再见。”

魏熙然泪眼朦胧抬头,“丹姿,你说,阿锦是不是讨厌我?我占了她的身份十八年,但那并不是我自愿的啊,她当众讲那些话,要置我于什么样的地步?我以为我们是要做好姐妹的,可她怎么能那么狠心……”

“好。”魏刚连连点头。

牧锦并未谦虚地藏拙,倒是双目坚定,“爹地,我会更加努力!”

江太太噗的笑了,“瞧你那嘚瑟劲儿。不过你家的阿锦的确是聪慧,我家丹姿就不行了,小娇气。”拍拍女儿的手。

菊嫂谨慎地说:“熙然小姐的膝盖还没好,平常在客厅里不大看得到人,应该是在房间里休息吧。”

“噗……”牧锦笑了起来,伸手指点了点她的腮帮,“好啦,不要生我的气,我是怎么想就怎么说,可不会拐弯抹角。”

“哦,对的,你们关系那么好。”牧锦并不以为意,“那以后我们就是同学啦,请多多关照。”

“怎么这么说,丹姿多乖啊。”冯贞静说:“我正想带着锦儿去参观一下咱们那个时代的教室,要不要一起?”

冯贞静拿过来看,也皱起了眉头,“化妆品漏了吗?”

“怎么了?”冯贞静忙问。

牧锦绷了一会儿脸,忽然间又笑了,“呵呵呵,我只是说说笑话罢了,别紧张嘛。”

然而,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哭成那样,两个膝盖还被缝了针,包扎得严严实实,一副恹恹无力的倒霉神情,在场的人们怎好再斥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