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晨一脸被侵犯的神色,“仕铭,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又以为阿锦是随便什么人吗?”

牧锦有点恍惚。

“仕铭?”冯贞静虽不喜路太太,但对路仕铭也还客气,优雅地笑道:“来找熙然?”

“哎哟,表哥,你就别再夸她了,如今她可是景山大道的红人,你再夸她,她更要骄矜自傲。”裴御东仍是对牧锦没有好感。

孟令晨与女人打交道的时间很久了,他看得出来,自己应该不可能靠语言忽悠到眼前这个睿智的女孩了,稍微有一瞬泄气,但很快就重打精神。他的招数还多着呢!时间还长着呢!他就不信不能把牧锦追到手!

牧锦当然没说这一句,嫣然笑道:“很好。”

下楼的时候,牧锦禁不住叹道:“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能屈能伸的,对你的评价真要重新写才行。如你这般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哪有爹地妈咪给你开工资,你还来骂他们亲生女儿的事?

另一个也笑道:“是啊,多亏牧小姐给师父提出这个建议,我们都觉得很充实,每天都争着过来这边呢。”

“锦儿,这事情妈咪可以对你和盘托出,只希望你知道了原委之后,不要怨恨我和你爹地,可以吗?”

此人传话做事也还没有出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何况现在自己在圣格纳女中上着学,没有时间去挑人,将就先用着吧。

但是进入包厢后,他现,原先如鸟投林般心悦的场所,如今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尤其是看见那几位明显来路不正的女人,他就有种奇怪的感受。

“孟三少,这位是南城大学的校花,金雪,来认识一下。”旁边一个熟人介绍道。

魏熙然听着,埋着脑袋,撇了撇嘴。

“大姐,姐夫。”

所以说,堂哥什么的,最腹黑了。

顾震源也是满面笑意。十七岁的少年,还挺老成,虽然看得出他好奇,却没有多搭什么话,跟他大堂哥做出一样的姿态,请牧家三口进入。

牧锦跟着父亲逛了一圈,又回来了。

这边的“师父”和“弟子”严肃认真,那边的两个人却闹个不停。

吴美娇和她住了一个月,知晓她的个性不爱惹是生非,也不喜背后谈论人。兴奋了一阵之后,便不再说魏熙然的事,而是粘在牧锦身边,向她打听赏樱会的事,十分憧憬,“早听说景山的樱花是安市的头一份,孟公馆的赏樱会更是安市的头一份,连市长、市-委-书-记想参加都得老老实实向孟家求帖子,啧啧啧,果然是富贵奢华啊。”

他紧张地望着牧锦,想要解释,又不知该解释什么。

牧锦明白他的想法,所以笑道:“具体定价的情况,我们可以慢慢商量。因为是i11iam你的学徒、你介绍的人,因此分成之后的工资,妈妈这边要递交到你的手上,你再放给他们。”

冯贞静一时无语。

牧锦知他是想看梳编盘头,于是噗嗤一笑,灵巧的手在自己头顶上编来绕去,喷了定型水,很快就弄出了一个复古又轻快的盘辫,留了一截尾垂在脑后,搭配旗袍裙很是相得益彰,又选了个长条形的翠色水晶卡别在后脑勺上。

孟太太一指牧锦,“就是这个孩子做的呢。说是来参加赏樱会,也不知该准备什么礼物,就亲手做了些小食。你们说,是不是心灵手巧?”

牧锦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也不重要,说过就算了吧,没有必要再次提起。”

孟太太清清嗓子,“好了,我知道了。嗯,令晨现下在哪里?”

魏熙然不甘心!

她说完这番话,气喘吁吁,恶狠狠地盯着牧锦,看牧锦会怎么反驳。

“或者什么?”孟太太笑问。

江劭峥略想想就同意了,也没矫情,将相机递到顾震苏手上,“你肯定会用,我就不多说了。”

孟令煊知道小弟因为自己在大厅说的玩笑话又记恨上了,但他根本不在意,探手如电,就从孟令晨手中的盒子里取了个小包装出来,几下剥开,里面是花瓣形的樱花饼,烤制得恰到好处,松软可口的样子,最上面还点缀着一朵腌制的绯红樱花。孟令煊拿在手中观察着,啧啧称赞,“真是很不错,我不太吃甜的,现下都想咬一口。阿锦手很巧。”

牧锦点头,“嘿嘿,你可说对咯,这就是古着哦,很难得的。”

冯贞静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好了,走吧。”

牧锦还从来没穿过这么合心意的礼服,不禁美滋滋地缓缓转了一圈,请菊嫂帮忙拿着镜子,看看穿衣镜里的背影。

魏熙然可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失掉了miss赵的看重和信任。

平常跟她打招呼的景山少女们,今天一个个假装没见到她一般,从她身边掠过,一句话都不跟她说。

魏熙然涕泪齐流,抱着膝盖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哭得不能自已,“为什么……为什么……”

但牧锦及时出手了。

牧锦低头,声音几不可闻,“爹地,我不是男孩,又怎样呢。”

“既是这样,那便算了,你们母女单独去看吧,你肯定有许多私房话要跟女儿聊。”江太太体贴地说:“快去吧,马上到饭点了,在食堂见吧?”

“是啊,先生和夫人已经把这些事情都办好了,就是不想让两位小姐担心。”菊嫂回答。

江丹姿一听这话,彻底怔住了。

牧锦回过神来,缓缓摇了摇头,“不用了,其实也就是住个半年而已,并没什么。这是miss赵给我安排的,我贸然去申请换寝室,反倒显得我不够体谅,还是算了。谢谢你。对了,你是跟谁一间呢?”

牧锦与江丹姿眼神交汇一番,又礼貌地跟对方的母亲道别。

“怎么了?”冯贞静忙问。

“没有啊。而且帽子是用帽盒装着的,就算化妆品漏了应该也不会粘到。”牧锦有些着急。

魏熙然吃惊地张开小嘴,“阿锦,琴嫂不是那个意思……”

魏熙然情知说谎败露,不敢再使计谋,只好老老实实跟冯贞静哭诉在大板楼的恐怖之处,哀求爹地妈咪让她回牧家,她宁愿做女佣也好,宁愿住下人房也好……

牧锦有些奇怪,“孟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牧家不是已经打算帮魏家挑个好地段买个新房子搬家了吗?

从牧玉翔的角度来看,家里雇了佣人,本来就是为了得到舒适的服务。佣人跟小姐的感情深是好事,可你这本末倒置也太过火了些。我家女儿在外面替别人家女儿受了十八年的苦,回家来还要受你这佣人的气?!既然你想不通,那就不要再来我家了,豪门钱多,但也不会花钱找罪受,不缺你这一个两个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