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摆小姐的谱,但也不是谁都能指着鼻梁骂她!

魏熙然是真哭啊,单薄的背一抽一抽的,好像很惨的样子。哭一会儿也就罢了,一哭哭了将近十来分钟,弄得店里正在化妆的两个女孩子瞟了好几眼,一副看家庭伦理大戏的深情。

冯贞静心理挣扎了一阵,保养得十分细致的酥手从牧锦的头顶滑下,抚摸那缎子似的长。她长叹一声,终是开了口。

当下,卫红连忙点头,感激涕零,先表态道:“牧小姐,谢谢你!”

路仕铭因为魏熙然的事情,跟他生分了几天,不过今天特意打电话叫他来玩,应该是想重修旧好。两人是多年的朋友了,所以孟令晨没有拒绝,还是过来了。

“都多久没出来玩了,叫你你还不开心?”路仕铭拍拍身边的皮沙,“坐啊。”

牧锦道:“妈咪,我觉得不能再小瞧临海大道的人了,现在由于网络达,经济政策改变,导致许多新贵族崛起,不再是从前的格局。我们景山大道还像以前一样固步自封,不跟临海大道的人结交,是不行的。我早听说好多家的生意都已经跟别的区域家族合作了,我们自然不能落后。”

他虽然没有从两人的表情中看出什么问题,但顾震苏的态度却令他十分警醒。孟家和顾家一直都是景山最高贵的门第,两家的子弟也时常被人拿来比较,每当这种时刻,他孟小三就总是被排除在外的一个,而站在顶尖的人物就是顾震苏。以前孟令晨觉得无所谓,可这段时间,他却越来越有自尊受到伤害的感受。

每个岔路口,顾震苏总是让顾震群选路,不过他每次都会给十岁的小家伙一点提示,小家伙也就不负他的期望,一直照着他的心意在选择。

守不住本心、闹出了笑话的,竟是那个一贯喜欢展示优雅大方的魏熙然。

服装厂的厂长听说老板将服装厂交给了女儿,如临大敌,就怕小姑娘跑来惹是生非、干涉厂里的运营,没想到小姑娘只是把私活儿拿给他们做,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当下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好好完成牧小姐交代的任务。

孟令晨两个大眼珠子都瞪圆了,偏偏江丹姿笑得非常真诚,还眨着眼睛看他,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说不。

牧锦摆了摆手,不是很有兴趣谈这个,轻描淡写道:“都是他们胡说的。”

夏薇却进一步自我介绍,“我叫夏薇,以前在金碧辉煌大酒楼和牧锦一起做迎宾,上次你和朋友去吃饭,我们见过的。后来去了医院,你忘记了吗?”

i11iam听得很认真,并且心里在算着账。如果生意做起来了,一个普通的化妆师每天能接十个单,就能赚一百元,四六分成,一个月可以拿两千。这个比在他那里做助理可赚得多。他的造型工作室,有单就能赚不少,但也不是天天都能接到大单,所以助理的工资是很少的,这样的话,天长日久,恐怕人心易变……

冯贞静坐了一会儿,起身道:“我去盥洗室。”

穿好衣服,牧锦下楼到休息室。i11iam一见她就很期待,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曾言语的江劭峥忽然笑着把话题扯开,“诸位祖父祖母,世伯伯母、姑母,你们打着油纸伞莫不是要去画舫纳凉?此刻日头太大,还是早些到湖边凉快凉快。”

这个时候,沉默许久的江丹姿终于开口了,“究竟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

正在此时,孟家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佣走进了小客厅,给各位太太们续些茶水小点,然后走到了孟太太身边,弯下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结果一次赏花,她再次坠落,在顾孟两家公子面前露出了凶狠的面目,引来了他们的厌恶。她赖以仰仗、曾给她增光添彩的华裳美服一件件被剥开,底下毫无修饰的肤浅真容暴露于人前。

魏熙然呆若木鸡。

“伯母,这个简单,要不然我写个单子留下来,把这些小食的制作步骤说清楚,照着做就是了。要是想多吃一段日子,现在怕是要赶紧收集八重樱的花朵和叶子,不能迟了,再迟花瓣就都散了,腌制也不能成形。还有,采摘的时候须得留着一截枝梗,更好看。盒子里倒是还有一罐子樱花茶,那个可以直接用,先拿温水洗一遍盐味,味道就很好。再收集一些花朵存着,拿食盐和梅汁一起腌制,能吃很久呢,平时也可以泡茶喝。或者……”

牧锦忍笑很辛苦,“丹姿,你这个设计可是很有故事的……”两个少女,一个年轻绅士,在花林中相遇、分开,这不是很多狗血电视剧的桥段么?

“大哥,你瞧,这是牧锦做的樱花小食,漂亮吧?”孟令晨不知怎么,摆出一种自豪的姿态跟孟令檀炫耀,却看都不看孟令煊。

牧锦不以为意,只仰头看着樱花而已。

牧玉翔一进门,见自家的三个女人都站在屋子中央,妻子高贵端庄,亲生女素雅纯美,养女也还娇俏可爱,眼睛一亮,心中欢喜。

“哈哈哈……”

miss赵深深皱起了眉头。

“那你们忙你们忙!不用来看了,你爸好着呢。阿锦你也别来了,等你爸好了,我会通知你的!”林晓兰连忙道。

“熙然,你怎么了?”

他没有被打被骂被侮辱,他只是看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丑态,他只是听到了一些令人作呕的故事,他吓怕了,他畏缩了,他恐惧了。

牧玉翔笑了,又叹气,“唉,锦儿,你怎么不是个男孩子。”

江太太望着牧锦的帽子,“咦,阿锦这个是……自己改的?”

“嗯,妈妈应该还在那里摆摊吧?”牧锦询问,“我听说爹地在派人给他们选房子,并且在步行街给他们找了个门面?”

江丹姿愣住了,有点羞恼,“你说什么啊,我懒,成绩又不是特别好,怎么会选我。”

“你要不要申请换个寝室呢?可以单独住一间的,应该还有空屋子。”江丹姿问了一句话。

冯贞静解释道:“说来不怕你笑话,锦儿的帽子蹭了灰,不太雅观。我本来说让她戴另外一顶算了,谁知她竟然自己缝了一朵花上去,这下真叫做锦上添花了,呵呵呵……”她有些在闺蜜面前的得意。

牧锦拿出浅蓝色宽顶翻边绸面小礼帽准备戴上,但是突然间,她的动作停下了,眉尖蹙了起来。

“好。”

琴嫂吓了一跳,“锦小姐,这是没有的事,我没有不高兴……”

牧锦觉得自己不用再说话了,怀疑的种子已经扎根。

“牧小姐!”孟令晨在跟一个三十多岁的清俊男人说话,瞥见牧锦,立刻眼睛一亮,跑了过来,“你来了?”

“这个魏家!”牧玉翔怒,“那天走之前说得好好的,要用心照顾熙熙,可是才两天!两天!孩子就弄成这样了!他们是怎么搞的!”

这个“再说”,就不知道是不是让她再回牧家或者另有安排了。

对比之下,牧家仅一座主楼,两个小别馆,算是小的。——可也绝对是真·豪宅了。

牧锦走了进去。

牧玉翔和律师、助理也从另一辆车上下来。

牧锦在这过程中,一直不说话,看上去就是一个深受打击完全不知如何自处的形象。实际上,她的心情也正是如此。刚才她听完牧先生说的话,明白对方两口子已是调查过很多情况了,还打算这两天就找到魏家去!她没想到自己在酒楼这番运作,也仅仅是把归家的事情提前了几天而已。

“不,我没有。”牧锦坚定地说,又问魏熙然,“小姐,请你好好回忆清楚当时的情况。”

看她哭得可怜兮兮,路仕铭更加心痛,怒视牧锦,“你叫什么名字!把你们经理找来!听见没有!”

牧锦站在一旁,脑海里忆起一段情节:

“我在西北的油井总是不出油,真想转手算了。”

“过来帮我们倒茶水。”孟令晨吩咐,放肆的双眼却紧紧盯着牧锦的脸。

孟令晨冲他挤挤眼。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路仕铭看外表也算是年轻有为的青年一枚,他这副款款情深的模样,引得几个来参加宴会的女孩窃窃私语,又很羡慕魏熙然。

魏熙然羞涩的接过了花和礼物,与路仕铭四目相对一阵,荡漾的情意从两人的眼中激射出来,几乎都快实质化了。

正在这时,又有一男走了进来,“熙然!”

是裴御东。他身后跟着裴太太,不快地喊了他一声,“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