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宁信叹息一声,有些气馁地低头:“其实,俺爹说了,俺不适合读书考功名。俺也知道,俺这浆糊脑袋,成不了啥子事。俺就是想多学点,长大了不后悔。”

阿丑看不到他的表情,索性不看,继续胡诌:“其实呀,火辣也要看和谁,有些人,在某些人的面前,就变成温软三月水了,只可惜呀,不是在我面前。”哼,叫你歪楼,我也会,不就是歪楼嘛!

阿丑双手一摊,很是无辜:“我刚才说的是似乎,我现在想起来了,那包桂花糖是好的。你看,你们家人这不没事吗?要是坏的,早吃出病来了。”

白切和黑切,则是白芝麻糖和黑芝麻糖。先将芝麻炒熟,要特别注意火候。再将饴糖融化放入,搅拌均匀,冷凝成块切成片。最是香脆可口。

呵,从良向善?真是个,十分之,有趣的游戏。

月色西沉,阿丑合上手中书卷,眨眨已经颇有睡意的双眼,伸了个懒腰,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

在永和堂走了一圈,阿丑心下寻思:这永和堂的确不凡,一切井井有条,日后,定会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

夏翌辰浮起温和的笑意,桃花眼染上戏谑:“谁说断了?那个绿油油的冤大头不是还在吗?我们这就去谯郡。”

“哼,名不正言不顺,别是去啥子不干不净的地方!”周婶子谩骂不休。

“阿丑姑娘,虽则在下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不妥,但是,淮南有一人已经病入膏肓,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无力回天……因此,想请姑娘前去相帮。”徐泰斟酌着开口,毕竟姑娘家闺誉最是重要,贸然跟着他一介陌生男子前去,着实有些不妥。

坐在牛车上,一路的景致唯能用“萧索”二字形容。晨曦寒风中,阿丑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就看见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向着自己的反方向擦肩而过,带起一阵有些呛人的尘土。

阿丑错愕捂唇,难以置信地看着滑落墙角的身影,茕茕哀戚,惨不忍睹——

风尘女子,好不容易赎身。除非是花魁头牌,否则大户人家也进不去,还不是只能找个普通人过日子。然而普通人谁不愿意娶个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要残花败柳呢?好不容易跟了个人,只可惜,腹中孩子又没了,这怜香真是个命苦的……

直到……

“这事闹出来以后,三嫂要三哥和那女人做个决断,三哥不同意,出手就狠了……”江四嫂微微咬牙,那是一种恨不得怨不得却悲愤不已的情绪。

“家里简陋,没啥子好东西,委屈阿丑妹子将就了!”江四嫂有些感慨说,秀眉微微蹙起,带着秋光迷蒙的愁绪。

阿丑转了转手中蓬松的夏枯草:“品质是不太好……”

丁举文却没有回应。

“嗯,谢谢佟五哥,我会小心的。”阿丑点头回答。

阿丑又喊了下一位大叔上前。

再缓缓看向那只手的来源,才见到地下躺着一个黑衣人。

她接着解释:“其实,汪赞想说的道理不过一句话——如果每个平民都富庶自足,官贵不搜刮百姓之财,不造成百姓贫苦积弱,国家就会兴旺发达。但是,你有没有思考过更有趣的事情?”阿丑面纱下清澈的双眸光芒闪耀。

丁举文沉吟少许便应下了,总算没再多说什么。

阿丑撇撇嘴:“真费我口舌。”继续干活不提。

“哟,好鲜灵花朵,姑娘家真巧手!”陌生的女声闯进阿丑耳中。

不多时走到岔路口,佟宁信拐弯回家,阿丑则踩在田垄上,穿过有些荒凉的田地。

“啥子没危险,”丁大娘甩开阿丑的手,瞪着阿丑疾言厉色,“路都走不得还没危险,丫头片子懂啥子!”说完便扭头,只顾拉着丁举文问长问短。

第二日天刚亮,阿丑就扛着锄头去田间锄草。

“上好麦冬!”

自然,当务之急,是买几亩田地种药,先有了合法身份和稳定收入,凑够生意资本金,再议其他。

阿丑愣了一下,她刚才还在纠结是要说实话还是怎么圆过去呢,谁知这秦爷就抢先一步撒下漫天大谎了。

从空间出来,平复一下心绪,回到关帝庙。

俞则轩神色认真:“翌辰,这乞丐不能留。”

她再也,再也不要体验饿肚子的感觉了!

这哪里是丑,分明就是毁容!

她叹息一声:“徐奶奶,我不饿,没有胃口。”从没落魄到这种境地的她,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看来,要尽快逃出去才行。

秦爷冷笑一声,一只脚踩上破败的栏杆,在屋檐下斜睨着伏地磕着响头的阿丑,语气是轻蔑的鄙夷:“都照你这个样子,今日讲明日双倍补上,明日讲后日四倍补上——”

可是,目测她穿到的这个环境,实在是……

“哎。”另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起来,便有人卷起帘子走进了屋,来到床边。

“不是怀疑,”阿丑笑言,“真相是什么样子,可轮不到我说,明天物证交给知府大人,大人自然有判断。如今不过再找找人证而已,周婶子急啥,莫不是心虚了?”

佟德全自然也观察到,周灵巧的神情不正常,只是要她不打自招,还需要费些口舌:“知府大人自有判断,俺们别乱想瞎说。不过,到时候真来抓人,杀头的罪都是轻的了。要是自己去衙门认错,还能有条活路。就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拎得清,去求一个从轻发落了。”

周灵巧忽地跌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娘,救俺呀!佟里正,俺不是有意的,你救救俺,俺不想死!”

阿丑看了看哭得心慌的周灵巧,心下叹息: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禁不住吓,这才招了的。然而,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是什么?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会有这般心肠去害人?

周婶子“噌”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大惊失色:“啥子?是你干的!”

周灵巧哭着爬过去,抱着周婶子的腿:“是俺,可俺不是故意的,娘,你救救俺!”

周婶子的脑子轰隆如晴天霹雳,呆愣愣怔住了:她虽然嫉恨李家,可从没有想过要置他们于死地,更何况还把自己栽进去了。最要命的是,周灵巧这蠢丫头,居然就认了!不过是块绯色碎花布,那就能说一定是她?

“你这娃才多大,懂个啥子,尽胡说,赶紧做饭去,这里没你的事!”周婶子厉声呵斥,就要拎着周灵巧去做饭。

“慢着,”佟德全叫住周婶子,“周丫头自己都认了,就让她一五一十说清楚。”

“佟里正,俺家大丫头虽顽皮些,可还是个半大的娃,咋可能做这种事,该不是误会了吧?”周阿兴似乎也十分惊愕,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的女儿是杀人凶手?这怎么可能?

佟德全语气稍稍缓和:“是误会还是啥子,让她自己说清楚。”

周灵巧抽抽搭搭地哭着:“俺,俺真不是故意的……那会子,李家刚走,俺山上采香蕈……结果,俺娘说俺……采的都有毒,没法子吃,骂了俺一顿,又拿……又拿李家数落俺,说俺不争气。俺心里憋屈,冲到李家屋子去……把毒蕈扔在那,哭了一场。之后也,不记得这回事……”说着吸了吸鼻子。

佟德全见她哭得伤心,也不像是假话,毕竟小孩子赌气,啥都干得出,那会想这么多后果:“后来,你就不记得这回事了?”

“要是李家,不回来……俺兴许再也想不起来,就是中毒那会子……俺也没想到……爹,娘,救救俺,俺不是有心的!”周灵巧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周婶子听了这一席话,心中百感交集,可谓是又惊又惧又怒又悔:惊的是害了人的居然是自家女儿;惧的是女儿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怒的是自家女儿太不争气给她丢脸;悔的是当初自己不骂女儿兴许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然而现在多想无益,关键是,现在应该咋办!不管怎么说,终归不能让自己女儿把责任全担下来!

“这事不能全怪俺家灵巧!俺家灵巧不就是把东西搁那,又没叫李家吃下去,也没放进李家的锅里。李家自己不当心,揣着东西看也不看就下锅煮,咋能怪俺家灵巧!”周婶子理直气壮。

感谢千语千叶打赏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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