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皇城永华都

就这么轻易的一诺,是年少的不更事,就那么用力的一点头,却是女子用终生去祭奠的哀思。曾经以为的一段,却在转身之后,现竟是注定的过往。

“让我进去,你们全都退开,我要见父皇”“太子殿下,皇上一晚上没好好睡了,让他休息休息吧”“又是在书房一晚上吗?”“回太子,又是这样一晚上,老奴也是没有办法啊!”“谁在外面大声喧哗啊?”“启奏陛下,是太子殿下。”“让他进来!”“是”一个年纪十一二岁的男孩进入书房内,一身素气的白袍,黑色的披风,笔挺的剑眉,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双眸,炯炯有神,英气勃,一头青丝随着他的喘息而不安分的乱拂着脸庞,“父皇,儿尘听说您明日要去安陵国都与之共渡月圆之夜?”“安陵国都素来与我们国家交往甚密,往来通商,算算已有15年之久,恰逢月圆之夜,安陵明成特此邀请前去普天同庆,共度良宵。”“15年了吗?”“15年了,15年的太平盛世,如果没有你,不知还有没有现在的国泰民安啊,赢了天下,却输了你···”“父皇,他是谁?10多年来,你所说的他是谁?为什么只字不提?母后也闭口不谈,仿佛天地间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溪儿,有时不愿提起是为了更好的的忘记。”“可是,父皇,你做到了吗?”“溪儿,一个男人活在这个世上,肩膀上担负的是责任,是天下,是苍生,多余的东西,我们已没有能力去承诺,去给予,要的越多,心就越累,如果没把握放下,就不要去拿起。”“父皇,你索要的多吗?”“父皇索要的不过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但是唯独我不能,溪儿,记住了,人难免要做一些选择,不要为了一己私利,背信了整个国家,因为你的背后不是你自己,而是芸芸众生。”“儿臣谨遵父命,定能不辜负期望。”在霎那间,凌卓溪看到了一位父亲的慈祥,一位君主的信条,一位男子的悲伤。不是不能去追求什么,不是向上天所要的太多,不是不去后悔曾经的决定,只因为我是寰昭的帝王,人民的希望,别无他选。”“儿臣明白了。”“这些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明日可以随父皇一起去,让你妹妹紫宁也一同前往吧,都这么大了,出去见识一下也好。”

“刘侍卫,快点啊,好不容易央求父皇同意我出宫散散心,时间可别都耽误在你的身上了。”一个年纪约有十一二岁的男孩焦急的喊着。

那一刻,他风流不羁,目空一切,君临天下,只为一默:“给你留下属于我的印记,却不曾忘记你从未属于过我。”

那花容月貌的容颜更让他震惊,梨花带雨,仿若美艳的桃花般妖娆,顾盼生姿,紧闭的朱唇隐现出丝丝的血迹,紧缩的眉头,仿佛背负了几世的哀愁,额头微微渗出汗珠,更是点缀的如此娇媚。是他,原来是他,他竟然是萧堇墨。纵使4年的光阴滤掉了海角天涯,却在安陵禹灝的内心无意留下了你的芳华。

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时间仿若被静止,就连在一旁的刘蒙见到这般景象也不由得手足无措,认为皇子这次做的确实欠妥,眼前的人儿是任谁都不忍心去伤害却丝丝牵动着人心,温其如玉的少年啊。

“你永远也不会理解爱,因为你不配。”没有表的轻轻低语,平静的亦如什么都没有生,却字字扎心,便让安陵禹灝痛到骨里。费力的扶地站起,额头的汗水又淌出密密一层,身子不禁一倾,在险些摔倒之时,安陵禹灝竟然瞬间的扶住了他,“无爱便无心,无心便无,无便无义。”用力甩开他的搀扶,跌撞的向门口走去。“对不起,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只要你说的出,我一定做的到,哪怕···萧堇墨!”一声急促有力的呼喊,瞬间跑过去的身影,刘蒙还没有看清楚,萧堇墨就双眸紧锁的倒在了安陵禹灝的怀里。

“萧堇墨,你怎么了?”这等慌张的神是刘蒙从没有在小皇子的脸上见过的,而就在此刻,他搂着怀里的萧堇墨竟是如此的紧张恐慌,手焦急搭上了萧堇墨的额头,“怎会如此的烫?刘蒙,快,快,传太医啊!”“皇子,这不是在皇城里,何来的太医?”“我不管,要大夫,要全城最好的大夫,快去,快去找大夫!”“可是,小皇子,属下不能把你一人留在此地啊,其他书友正在看:。”“刘蒙,我命你速去寻大夫,要快啊,拜托了,好吗?”是安陵禹灝几乎崩溃的声音,刘蒙霎时愣住了,拜托?是在和我说?他那个倔强的皇子何时哀求过别人?“定不负嘱托。”坚定的答复后,留下了安陵禹灝和萧堇墨,便匆匆离去,从没有想过为何这般无所畏惧的离去,也来不及给自己一个合合理的借口,就这样离开了城隍庙。

“萧堇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要不说话好吗?”轻声呼唤着萧堇墨,脱下了火红的袍子,包裹住他瘦弱的身躯,一头耀眼的银便从黑暗中解放,肆意的散落下来。“萧堇墨,你的慷慨激昂哪去了?你的满腔热血哪去了?”紧紧的拥抱着他,感受着他微微的气息,安陵禹灝是何等的绝望,心仿佛被掏空了般,迅速的抱起萧堇墨,快步的跑出大殿,他已经不愿意继续等待刘蒙了,多一刻的等待无疑是对他们两个痛苦的煎熬。被认出是安陵皇子又怎么样?碰到危险又怎么样?从遇见萧堇墨以后,安陵禹灝便已经不是那个沉着冷静,孤高冷傲的安陵皇子了。

安陵皇城永华都

就这样抱着萧堇墨出了城隍庙,步履匆匆,寒风夹杂着冽雪,毫不留的落在了安陵禹灝的头上,身上,透骨的凉气刺痛着他光嫩肌肤,看着怀中人紧闭的双眸,心如刀绞,“萧堇墨,你要坚持住。”声声呼唤,声声期盼。莫名间,竟刮起一阵旋风,使周围的的空气都随之改变了风向,似乎有着强大的吸引力,树木疯摇,飞沙走石,安陵禹灝不由得心头一惊,不好,有刺客,便加快了步伐,“这不是我们安陵国都的安陵小皇子吗?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里啊?”恍惚间,一个黑色斗篷包裹着全身,脸上白色的面具没有一丝的表,像一个木偶,手持一把银色弯刀,闪闪光,有着刺伤万物的灵气,尤其刀柄处镶嵌的绿盈盈的珠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刀好生面熟。他伫立在安陵禹灝的面前,继续戏谑的说着:“一转眼,我差点都忘了你竟然这么大了,你父皇身体还安好?看我问的,这不是废话嘛,要是不好,就举国哀悼了。”“放肆,你是谁?”安陵禹灝被触怒了,美目怒视着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全然不顾及他的问话,向安陵禹灝怀间轻轻一瞥,竟微微轻颤了一下,“今天算你走运,我暂且不取你性命,把你怀中的人交给我,便放你一马。”“休想!”这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决不允许的霸气,“最后一遍,交还是不交?”“不交。”

只见一阵旋风般的杀气扑面而来,安陵禹灝怀抱着萧堇墨,分不出手来抵挡,只能躲闪,步步紧逼,招招破解,面具男子的轻功甚好,轻易的便追寻上来,亮出手掌,指尖的银针已层层飞出,安陵禹灝腾空一跃,快速的躲闪着,就在这时,看见怀中的萧堇墨眉头忽然紧蹙,一时的慌神,突然觉得手臂一震,一根银针深深刺了进去,顿时酥麻疼痛的感觉袭遍全身,瞬间身体便没了一点力气,安陵禹灝紧咬着纯,硬撑着自己不要倒下,“把他交给我,我只要带走他,今日说过不取你性命,哪天来一次公平的较量。”“做···梦!”微喘的气息,无力的语气,却依然不放下怀中人,“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只不过是素不相识的人而已,一个堂堂的皇子竟愿以命相搏?”“此刻不···为天下苍生,只愿为他一人···拼命。”“好一个多的皇子,天下苍生都看得比他淡漠。人民还敢信任你吗?哈哈···”“我宁愿不是皇子。”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药劲,安陵禹灝的额头间渗出了汗水,身体快要支撑不住,终将倒下之际,身体似乎被注入了强大的真气,酥麻感瞬间消失,一股热气在周围环绕,“怎么还多了个帮手?”“施主何出此,即都是帮助,又何来的帮手与敌人?”是如此飘渺磁性的声音,感受不到语气的变化,静若处子,却容不得任何凡人的惊扰,白衣白靴,静肃的与世隔绝,一层白纱下的脸若隐若现,仿佛仙人般悠然,“你?你怎知?”是面具男子的急切声音。“天知一切,耽搁过久,你我都知这后果如何···你需信我。”“安陵禹灝,记住,今日相遇并不是偶遇,日后自会再相见,那时拿出你的命吧!”一阵旋风而过,人已不在。

“谢谢高人相救,不知可否一透姓名?”“贫道不过是修行之人,何来姓名,尘世间要想不痛便要心静,而各种的驱使便注定刻骨,救危救难,早早了去烦丝是我们修行的必然,皇子可称贫道了尘。”“了尘道长?”“正是。”“在下还有一事相求···”“皇子重了,既然贫道出手相助,岂能半途而废,况且,皇子怀中人的病非同小可,世间没有几人能找到病症。”一话出口,安陵禹灝竟不知是悲是喜,虽能相助,但怎会有这等疾病?难道不是一般的风寒吗?萧堇墨呀萧堇墨,从你的出现便让安陵禹灝没有过一刻的安心,难道真是命中注定劫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