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支队支队长疑惑地问欧阳剑:“他是什么人?”

“不用,哥,不知道堵上了没有,我想今天一定要逮住他们,如果让他们逃脱了,还不知道他们以后会干出什么事来!还有那辆面包上的两个,我只顾得上救孩子,就没追车子,刚才和局里的人说了车子的特点,叫他们在各路口严查,那两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务必要抓住。”

“那你住在这里不走了好不好?”李维佳逗着她说。

“能有多少事?不过是团拜,走访,慰问啊,就这些事,其实要说起来,今年我新上任,除夕都不应该回来的,是汪书记看我前段时间生病,他才特别给我放了个假,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但想到和你们在一起的感觉,我还是厚着脸皮回来了。呵呵呵,没事的,白天我叫小沈带你们去转转,晚上我们一起看看南江过年的气氛,这样挺好,过几天我再叫世永送你们回来。”

“是,本来想在高速上吃的,但突然想起你做的菜来,就决定回家来吃,就是把世永他们给饿着了,呵呵。”

这个事件能带来如此重大的影响是曾益民始料不及的,省纪委也有些手忙脚乱,赶紧请示中央纪委,听上面传来的消息说,中央纪委的领导很是兴奋,正在开会讨论研究这个事件,讨论该如何处理应对。

曾益民向来认为对人要宽宏,不能一棍子打死,要给人迷途知返的机会。

曾益民回到了办公室,经过几天休息,他的身体基本康复,只有一点虚弱,又是春节前夕,许多事情还需要他来解决。所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南江陪仁静回去。

“哦?”曾益民一骨碌翻起身,准备站起来到窗边看看,但就这一骨碌已经耗光了全身的力气,双腿刚占地就开始发软,赵世永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把他又放到在床边坐下。

曾益民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看着窗外,脑子里想着今天要做的事:各县区的统计数据很快就汇总准时上报过来了,目前的情况还行,没有出大的问题,心里稍安,可是情况依然严峻,因为天气预报说今天还会有暴雪,如果这样持续下的话,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不能有丝毫懈怠。要尽量把问题考虑的周全一些。

“通知到了,也说清楚了,可是……”马向前拿眼睛瞄了一下汪海洋,但见汪海洋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正拿着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曾益民懊悔不已,心想像这样还不如乘车回去呢。打了哈哈,说道:“我是路过这边,准备回去的,喝了一点酒。”他实话实说了。

曾益民在他的左侧沙发上坐下。

陈育林哈哈一笑:“杨总太客气了,好,我就却之不恭了。”

曾益民哈哈一笑:“晏子入见公曰;‘此危国之器也,不若去之。’…因请公使人馈之二桃。曰;‘三子何不计功而食桃?’…皆反其桃挈领而死。”

汪海洋听到了他的话,头没抬,眼睛向他那个方向瞟了一下:哼,好难看的吃相。

两份档案一份是可行性评估报告,一份是项目评审报告。虽然离现在有些年头了,但依然具有参考的价值。

而高雅兰感受到接触自己身体的这臂膀厚重坚实的力量,顿时有了一种依靠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在自己身上已经失去的太久太久了,以至于产生一种幻觉,这不是真的。

“好的,我稍后就看,下班之前叫小沈送给你。”曾益民眉头微皱,但语气却很平和的说道。

韩冰的担忧是正确的,此时的王道正与刘凡被专案组成员分别安置在纪委租赁的那栋临时办案小楼的两个房间。前后相差不到半个小时,都是在他们所住的宾馆里被带走的,理由是配合纪委调查。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曾益民甚至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昨天还在商量,因为其中可能存在的风险而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的,今天局势突然出现了变化。

汪海洋的办公室里,曾益民正与他相对而坐,汪海洋眼睛里都是笑意的看着他,看的曾益民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哈,行了,来视察来了?”

曾益民淡淡一笑:“通知已经下发了。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新政策很快就会出台,到时按调整后的政策执行。你们耐心的做做工作,曹局长那里也加快一点进度。把制定的报告早点拿出来,修改后,在常委会上讨论通过后就可以执行了。”

“嗯,你去吧。“曾益民没有在和他咯嗦。

这才慢慢小心地推开门。看到曾益民坐在办公桌后,他把嘴咧了咧,想是露出一些笑容,但这刻意的动作让他的笑变得很难看,曾益民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有了线索就是好事,叫欧阳剑继续派人盯着这个案子,一定要破案。这些人跑不掉,迟早落进法网。“

昨天的行动曾益民暂时没有让各副市长参加,因为昨天的行动只有市公安局与武警参与了,其他执法单位没有通知,而今天行动要深化,覆盖面也要扩大,其他行政执法机关就必须要参与了,税务、工商、安全、质检、卫生、食品、文化、交通、城管等等,都要分成若干工作组,对各区、各街道、各县及下面的乡镇进行全面清扫,针对各项工作同时展开联合大检查。

“哦,忘记了,那么我来提醒下你吧。技术科的报告上是这么说的,事发前一天工地的南面就是最里面的围墙发现有人攀爬的痕迹,断裂的钢丝绳散股间发现钢锯锯进钢丝绳里残留下的碎末,在南面围墙外三十米的一个小水坑里找到了半根断了的锯条,另外半根没找到,锯条的材质与钢丝绳里面的碎末的材质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它们是一根锯条的材质。所以我认为市局技术科的报告时可信的、严谨的。上午欧阳局长也按开发商提供的时间调取了江口区公安分局下属派出所的出警记录,与开发商提供的时间完全吻合。所以我认为这些材料是真实的、可信的。开发商开发的红枫山庄工程的确受到了一些不法分子的威胁和蓄意破坏,从而造成了一死三残的重大恶性刑事案件。

“益民同志主动挑起责任,我深感欣慰,我同意你的想法,你先出面把事态平息下来,然后来市委,我们开一个碰头会,看看应该怎么处理。你看好不好。“汪海洋很平稳的语调显示了他对曾益民态度的认可,同意了他的看法。

“汪书记,您好,我是中午回南江的,是有些事想当面向您汇报,不知道您是不是有空。”曾益民很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曾益民眼睛一瞪,刘坤吓得把头一缩:“以后绝不这样了,你,你放心。“

“呀,吴所长,好久不见啊。”曾益民热情地伸出手。

“这样省得麻烦,哈哈哈。”

曾益民接着说道:“我这样想,南江市城市行政管理局的行政执法不能再由那些临时聘用的社会闲散人员进行执法了,这些人素质低下,行为嚣张,败坏我们城管执法的形象,这些人必须清除出我们城管执法系统,让我们的城管执法走上正规合法的道路上来。这些人清除出去以后,城管执法局可以通过劳动部门向社会进行正式招聘,设置年龄、学历、社会背景的门槛,通过正规的培训执证上岗。这样就把那些素质低下甚至在公安部门有案底的社会闲散人员拒之门外,以肃清城管执法的队伍。另外,城管执法局加强制度建设,完善执法流程,合理合规合法的执法。并且建立常态的培训轮岗制度,建立一支正规的行政执法队伍。你们看怎么样?”

杨培文接到济南风时,他还是一副气哼哼的模样,杨培文陪着笑安慰一句:“济书记,别气坏了身体。“

“坐下说话。”

“报告领导,我认为做一件事之前,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好,而不是事后去补救。如果我是领导的秘书,在下乡之前我会把领导的手机充满电,带上需要的材料,准备要用的所有东西。或者类似领导的充电器之类的这些东西我会带在我随身的包里,随时都能用上,所以,如果我是领导的秘书,这些事就不会发生。“沈佳平回答的很流畅,没有丝毫的停顿。

文静书生这才反应过来,他把头一偏说道:“你们随意罚款,不开收据,不违法吗?“

马向前看到曾益民的表情心中暗暗高兴,开口说道:“曾市长,我先介绍下情况,这里就是市委干部宿舍区,但大多数领导在南江都有自己的家,所以只有三位领导在这边住,汪书记以前住2号楼,后来搬出去了。周正书记调走后,市委将1号楼重新整修了一次,给您预备着,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进?”说着一指正中央的一栋两层小楼。

“嗯“,楚江月扬起她那精致而迷人的脸庞,泪痕过处,楚楚动人,惹人怜惜,曾益民一只手轻轻捧住她的脸,一只手为她拭去了泪痕。

曾益民与欧阳剑听到他的想法,深以为然,齐声赞好。

“哦,楚风是做了杨进的替罪羊?!“曾益民敏感的发现其中的关联性,这次自己南江之行如果要有个圆满的结果,说服楚风也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如果能找到他们之间的矛盾,无疑是给自己找到一把解决问题的钥匙。

曾益民一直等到楚风夫妇回来才离开,去南江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必须把许多工作做在前面。他先回到省委宿舍,在房间里打了妻子任静的电话,将今天谈话的内容大部分告诉了她,任静听到了他已经答应去南江心里不是欣喜而是担忧,她担心丈夫去的是一个险境,她声音里也带出了这种担心:“现在看来,南江是个大泥潭,你去可要千万小心谨慎。”

“这个照片上就是楚家闺女吧?”方启明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曾益民,曾益民接过一看,只扫了一眼,就把照片递还给了方启明,照片是方启明要来的,因为要做说服工作,并且照片事实已查明,所以省纪委同意将照片交给方启明处理。

这时曾益民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侯建的手,用力一握:“非常感谢。”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我做这样的决定有我自己的道理,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会解决好这一切,别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曾益民打完这个电话,心中稍微安定一些,然后把手机冲上电,换了身衣服,烧了点水,给自己泡了杯茶,就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把今天的事从头至尾想了一遍,现在的情况是楚江月掌握了以杨培文为首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的犯罪证据,从对方持续采取行动来追讨这些资料来看,这些资料是很关键的证据,但这些证据需要一把钥匙来打开它,那是个犯罪集团,是窝案,一捅出来南江市的官场就会来一场大地震。而杨培文又掌握了楚江月的父亲楚风受贿的证据,楚江月不忍心让自己的父亲受牢狱之灾,所以很犹豫,不想向组织上出示自己掌握的材料,而自己出现在楚江月的身边让对方慌了阵脚,所以对方向他们两人下了毒手,虽然今天很侥幸没有出什么大事,但现在不能保证对方不二次下手。

曾益民点点头:“非常感谢,带子我一会来取,另外你们如果有什么发现,麻烦你们及时和我联系,我朋友家人那里我去说。“

仁静轻轻一笑,抱着楚江月的身体,用手抚摸着她的后心,轻声安慰着:“能让你能好起来,好好的对待自己,好好的享受生活,我们就达到目的了”。

曾益民低头想了老半天说:“不知道,现在她身边一个不能离人,第二不能让她想多了这些事,嗯,如果能把思念变成动力就最好了,可以增强她活下去的决心,尽快把病治好。”

“不用,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王建兵有些气恼地说:“你还不知道吧,杨培文就不是个东西,他在外面养,表妹和他离婚,他赖着不肯离,拖了两年,后来没办法才同意了,但他还想保住他自己的声誉,挽回对他自己的影响,就污蔑说表妹在外面有,向她身上泼污水,还大肆宣扬,表妹只一心想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也不解释,也不争辩,结果还是被他争去了”。

“即便如此,在碰到驼子树前也要弯腰,有的时候不学会变通,真的什么事也干不成,一些场面、一些看不惯的事还得虚与委蛇地应付,甚至有许多事都阻止不了,还得置身其中。”曾益民说到这里,多了一些感慨,面对着楚江月这个听众,他没有任何顾忌,将这些年他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tmd,就是一群猪,好好地,你去动别人老婆孩子干什么,偷鸡不着,把自己搭进去了,死就死吧,还死的不让人消停,猪猡…”

“这些人头脑简单,江湖气重,做事不过大脑,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干掉他们。”杨培文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