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益民再次掏出电话询问前面的情况:“欧阳,堵住了没有?”。

上前一把拉住曾惋儿,开始问着问那。正当班的一些服务员也看到曾市长一家人的来到,看着这家人男的气宇不凡,女的风姿绰约,女儿也是漂亮活泼,都是羡慕不已,啧啧称赞。

“下午或晚上再收拾都来得及,先不告诉惋儿,到时在给她一个惊喜。”

远远的看见自己家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心情又平静了下来,回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

现在紧闭的大门开了那么一条缝,让被困的这群人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的心思立刻就动了,因为他们想回头。想自我救赎,不想自己滑向更深的深渊。

“这个没问题,我去找汪书记,”曾益民担心地不是这里:“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帮人会借机发难,虽然不能造成更坏的结果,但是老马势必会被开除公职,这个是我不愿看到的。”

曾益民笑着问:“萧副市长有事吗?”

哦,这是医院,我生病了?

可是这个时候,天空中又开始下雪了,夹杂着冻雨一起下了起来,人们纷纷躲到屋檐下避雨,气温也开始下降,现在市区白天的温度都在零下五度左右,郊区就更低了。

“晚上我过来就是给你压阵了的,你只管指挥,有不长眼的我来收拾。”汪海洋明白地表了态,那就是对曾益民的全力支持。旁边的马向前与古茂林听的心里都是微微一颤,心想:这个时候谁要是撞枪口上了那才是叫倒了血霉呢。

曾益民不想误会加深,干笑了两声:“回头吧,回头我再来看你,我先回去了。”

“祝大姐,打扰了,以后叫小曾就好了。”曾益民进来门向祝梅嘿嘿一笑。

曾益民对着他的背影低声问陈育林:“是你告诉他我过来了?”

“你可不能这么做,就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两人就用不得,只会给你带来麻烦”。高雅兰提醒着他。

看来关心此事的人不少。他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些都是市政府的下属部门,曾市长也来了快四个月了,对一些情况也熟悉的差不多了,你先推荐几个人报上来,然后我们商量一下,确定之后由组织部进行考察,等到人代会以后在做决定。”

喊来沈佳平,指着几份修改好的报告说:“送去给马秘书长,叫他按程序呈报。”

曾益民找了一块大石头扶着高雅兰坐下,自己扫视了一下山洞四壁,都是红色的岩石,洞口此时正是一个背风向,洞里没有那种被风完全包裹的感觉,温度比外好一些。

她不拘言笑中规中矩地汇着各项工作内容,这反而让曾益民感到很正常,在他认为男女同事职属之间这样是最正常一种状态,为此曾益民还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回。认为自己以前是想多了,想岔了。

严力作为一个在纪委监察岗位干了快二十年的老纪检来说,这些是心知肚明的,他叫那些办案人员也不去点破,对王道正与刘凡就只问这几个出事的人所涉及到的问题,但只要案件没有结束,你们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而在那几个嫌疑人那里,严力加大了讯问的力度,他明白只要那几个涉案人员交代的越多,这边就可以在这边行贿的一方套出更多。办案人员与两边展开了耐力比拼,就看谁最后顶不住。

此时的市纪委,专案组对吴进生问题的深入调查正在继续,但审问情况顺利的让人觉得没有一点挑战性,从吴进生被控制开始,他就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意识,完全主动地开始交待问题,并且不是那种挤牙膏式的,而是一股脑的交待了。专案组的成员本来做好思想准备打拉锯战的,可全身劲一点都没用上。

“汪书记过誉了,只要是为了把工作做好,有利于南江经济建设的发展,什么样的退让、委屈我都能承受。”

“你现在可不得了,那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手握大权呐。”王建兵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

在路上吴进生把刚才的情况又向韩冰做了汇报,韩冰听完后彻底被激怒了,立即拨通了汪海洋办公室的电话,古茂林接的电话,韩冰说自己有重要工作向汪书记汇报,古茂林请示了汪海洋,汪海洋很沉稳地说:“让她来。”

“是,曾市长,我马上把你的意思反馈给投资方,但韩主席那里,我…“吴进生脸上带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曾益民客气地说了声:“请坐。”

“哥,红枫山庄的案子有眉目了”。赵世永的口气永远是那么沉稳。

曾益民没有时间与他周旋,示意他就坐,然后清了一声嗓子说道:“现在开会,今天把你们召集起来,是因为昨天省委省政府联合下达了一个重要通知……”

曾益民一连串的发问让钱学斌无从回答,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我,我,我当然看过,可我认为技术科的报告存在问题,证据链条不严谨。“

快到公安局的时候,曾益民等远远地看见局门口围满了人,大多数应该是围观的群众,曾益民看车子开不过去,就叫赵世永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自己下了车径直向大院门口走去,这举动把马向前和沈佳平唬了一跳。

车子进了市委招待所,两人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曾益民叫他到自己房间休息一会,自己也眯了一会。

刘坤一听他问南江的事,心头大喜,心里话: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大舅子虽然吓人,但该管的他还会管。

“那就好,我们给你们准备了最好的房间和最好的服务,保证让你有家的感觉。”值班经理抿着嘴笑着:“另外,吴所长马上就到,说今天晚上,招待所请您吃饭,叫我们这些下属都来敬曾市长的酒,不把您喝醉了,就扣我们奖金呢。”

“对,我是明阳人,大学毕业后到阳城工作,在阳城呆了十二年,又调到南江工作的。我又听人说曾市长是阳城人,大学毕业分配到明阳工作,后到徽州,再来南江的。我们正好是个反的,现在来到一个单位,你说巧不巧!哈哈哈。“叶广元说的很开心。

叶广元见他语气中表现出对自己足够的尊重让他对这个年轻的市长的好感更甚了些,他赶紧说道:“请曾市长指示。”

“真是奇怪,他怎么一来就盯上了你,你以前又没得罪过他。”杨培文添了一把柴。

谢彩凤脸腾地便红了:“我,我,我不是有意的。”说着抬起胳膊当在胸前。

“报告领导,政府职能部门的责任是服务于大众,服务于人民。我现在在政府综合科做文员工作,我需要做好的就是保证不让工作上任何一件事在我的这个岗位上卡壳,保持我目前岗位职能的通畅,这是我目前最需要做好的一件事,也是我目前能发挥的最大作用。“沈佳平反应非常敏捷,脑子动得很快。

那女孩没说二话连忙拉开腰间的腰包,掏了一张五十元塞给了那个人然后继续做自己的生意,好像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曾益民远远望着,那个女孩好像并没有叫收钱的人开具收据。而那群人开始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依次收钱,而所有的摊位都没有索要收据。曾益民掏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开始对着这群人摄像,暗中记录下他们的行为。

马向前心里暗自一紧,连忙说道:“哦,那是5号楼,目前没人住。”

楚江月与曾益民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床沿边,两人默默对视、相对无语。眼中流露的都是不舍。

严力说道:“这个我们也清楚,以后可能是电话联系的多些,不是非常紧急的事,我们最好不频繁会面,以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本来要在这样处境撕开一道口子就有一定的难度,打草惊蛇,只会提高了他们的警惕性。”

听到这话曾益民心里暖暖的,毕竟是一家人,仁正阳只有一个女儿,于是作为岳父担心女婿吃亏是很正常的事,至从女儿与曾益民谈恋爱后,仁正阳就视他为自己在政治生命的延续,一直都很关注他的成长,不时的给出意见和建议。

“那好,我们等你回来。“任静温顺的说。

方启明看到他坐下,也放下鼠标,眼睛平和的盯着曾益民,曾益民感觉到了,他没敢抬头直视方启明的目光,依旧低着头,犹是这样,他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时护士与护工推着推车出了手术室的门,众人连忙上前帮忙。曾益民抬眼望去,楚江月静静地躺在手术车上,双目紧闭,神情自然,仿佛睡着的仙子。曾益民感到鼻子一酸,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跟随着推车走向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