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一会收拾行李。”仁静高兴地说。

心情很沉重,但这不是自己能决定得了的,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想甩掉脑海中的那些杂念。

而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的曾益民。正翘着腿品着茶和汪海洋谈天说笑。汪海洋也是没有估计到事态的发展能出现这样戏剧化的效果,从内心里讲,他很高兴能出现这样的结果,就像曾益民说的那样,一旦长期坚持严判严究,绝无网开一面的可能的时候,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犯下错误的人就会朝向另一个极端发展下去,心会越来越硬,案子越做越大。最后给国家与人民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这个不清楚,但市委主要领导必须知道并同意才行。”严力老实地回答。

他开始处理这几天积压下来的一部分文件,其实这些文件大部分都已是处理好的,只等他签署下发即可,所以办理起来很快。在快完成的时候。萧晨光来了,他进了门和曾益民打了下招呼。

扭过头一看,认识,是高雅兰,红红的眼睛好像刚刚哭过,再看看周围,叶广元、马向前、赵世永、沈佳平等,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像是医生,还有护士。

一行人上了车,第一站赶往供电公司,连路上看到各单位的职工手拿铁锹、扫把、铁铲等工具在路上帮助市政人员清理积雪,干得热火朝天。

“应该的,本职工作而已。”曾益民很谦虚地说。

高雅兰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但是嘴上却说;“我还以为你是专程开看我的呢!”

“哦,是曾市长,快进来,外面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老汪在里面等你。”

杨培文抱了个拳。团团一鞠:“各位先坐,我一会再过来,打扰打扰。”说完转身出去。

“萧副市长向我推荐这两人,提名他们做两个局局长的考察对象。”曾益民嘴角微微显出一丝笑容。

但是他没有出言反对,看了看几个人的表情,曾益民低着头在写字;萧晨光眼睛盯着别处,看上去浑然不觉的样子;陈育林眼睛看着自己,他的眼神碰到自己的目光马上转向别处;钱学斌开口附和道:“是啊。应该考虑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带着些内疚:还是生病了,女人的体质还是要弱点。

山洞不大,六七个平方左右,里面除了被风转进来的一些树枝树叶,就只有石头,没有其他的东西,很干净。

“曾市长,这是招商引资政策修改补充方案,这是年终总结,这是经你的意思修改后的明年人代会政府工作报告文稿,请你做最后的审阅,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将呈送市委汪书记。经他修改后最终确定敲定下来。”

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一方而言,基本上不会替谁去保守秘密。因为他们知道在司法机关追诉前自己只要积极配合,最后他们基本上都是从轻处罚或是免于处罚,所以谁会为其他人的行为而选择死磕硬抗。这两个人显然都是属于老江湖了,见多识广。于是他们一方面沉痛申诉自己一方的合理要求得不到满足。是被逼无奈,为了能让他们为自己公司开绿灯,在谈判的过程中让步。给予一方更多方面的优惠,他们选择了以行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另一方面他们只看问题涉及到谁,绝不会多交待一点问题,这对于他们是有隐形的好处,一旦能顺利过关,失去的只是已经被查处人的这部分资源,那些没有暴露出来的,自己出来以后能继续为自己所用,甚至还要对自己感激涕零,以后会给予他们更多的方便。

在座的几位对汪海洋的最终处理决定表示了明确的支持。汪海洋又指示江亚文立即行文,下达市委开展领导干部廉洁自律,加强自我防范意识思想教育活动的决议。

“益民同志,上次我说你斗争经验不丰富。我收回这句话,从你今天的表现来看,你的行为很得体,很恰当,也有风度。你可不知道,当时我非常担心你奋起反击,那样就正中他们的下怀。到时一旦起了争执,我就非常难办。哪知道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没事,那件事你慢慢弄。我们不着急,不差这几个月,把这些事都办好了,我们能引进更多更好的优质企业。这一点我有信心。”

“欢迎王总莅临南江视察工作。”曾益民难得的开句玩笑。

两人见曾益民这个态度。没有再说什么,点头应允后离开了市政府。

看到曾益民坚定地表情,吴进生不敢再表功了,现在自己再坚持只能引起这位领导的反感。你们神仙打架,我不能在参合,不然受伤的就是我,受不起的。吴进生心里嘀咕。

等到曹向东走到面前:“曾市长。”

这天下午,曾益民依然在办公室里看文件,赵世永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走了进来,掩上办公室的门,曾益民笑着看着他说:“看样子,又有什么喜讯。”

叶广元与曾益民寒暄了几句。这时被通知到的各行政机关负责人与其他副市长们也都赶到了,看到两位市长提前在此等候,心中都感骇然,这样的情况他们都没见到过,一般领导总是在会议即将开始的时候才会赶到会场,领导等候下属的状况是没有过的,心中都在想:这位领导办事风格还真的独特。他们立刻变得小心翼翼,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悄然坐下,鸦雀无声的静静等候。最后赶到会场的是萧晨光,他一见会场的人满满的,几乎都到齐了,曾益民也已经坐在了主席台的位置,这就让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很显尴尬,心里暗恨:nnd,就你会装,显得你工作多积极。但还是故作洒脱假意地向曾益民致歉:“不好意思,让曾市长和同志们久等了,抱歉抱歉。”

曾益民心中暗笑:你也敢说话。听到钱学斌说完,曾益民马上接到:“钱书记,我记得欧阳剑是上个月才来上任的吧,现在好像还没满一个月。那么红枫山庄的案子发生的时候就应该是在你兼任市公安局长期间发生的,鉴定报告是市公安局技术科出具的,在此之前红枫山庄售楼部被砸和员工被打伤的事在江口区分局也是有报案与出警记录的。如果说售楼部被砸和人被打伤这些小事你可以不去理会,那么红枫山庄塔吊钢丝绳断裂至一人死亡三人残废的案子你作为公安局长不清楚吗?重大刑事案件一把手负责制可是公安部规定的,到你这说是开发商自己伪造证据,那么市局技术科出具的报告就是假的了?还是说你根本没有看过技术科的报告?”

“那行,我先去处理,然后我再去市委向您汇报。“曾益民挂断了电话。随即与马向前沈佳平一起动身赶往市公安局。

“嘿嘿,小菜。”赵世永难得的笑出声来。

曾益民脸色依然阴沉着问:“南江的事是怎么回事?看样子晓晓还不知道”。

“怎么不算!我这就是回家啊。你们好啊。”曾益民热情地打着招呼。平素他就平易近人,没有架子,这些省委招待所的员工们都喜欢和他说说话,开开玩笑。

“听说广元同志是明阳人?“

曾益民看看差不多,站起身来,对着叶广元说道:“叶副市长,我对城市行政执法局的工作有几点想法,想和你共同探讨一下。”

济南风一声怪笑:“姓曾的估计就是要把老子气死,放心,老子身体好着呢,够和他斗一阵子的,不把他整死,我就不会死。”

“那你觉得你这样好吗?”曾益民一指她的胸前。

曾益民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处身于我们国家经济建设大发展时代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你,供职于政府职能部门,你认为现在你最需要做好什么事,才能发挥你最大的作用。“

高个胖子到了她的摊位前叫道:“违规摆摊,罚款五十。”

曾益民一听是以前周正住的1号楼,脸色微微一沉,摇了摇头说:“不用,我看那个就挺好。”说着他指着东北角的一栋小楼。

终于到了饭点,曾益民还是坚持让楚风夫妇先吃,自己留下来,楚风夫妇也看出来他们想单独待一会,于是知趣的离开。

曾益民抬手看了看表说:“到饭点了,我们边吃边聊,再谈谈一些具体细节,以后虽然我们都在南江,但我们如此聚在一起的机会还真不一定太多,私下里见面都要谨慎在意。”

仁正阳说:“今天叫你来,就是昨天听说你调到南江去了,心里替你担心,担心你糊里糊涂的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里去,叫你过来,想和你介绍介绍南江的情况,让你心里有个数。”

曾益民笑了笑说:“电话里先不谈这些,明天晚上我回去,再跟你解释,现在我还要去办点事。”

曾益民没动,继续站在那里,这时方启明抬起头来:“坐啊,还要请吗!”曾益民这才放心大胆地坐在沙发上。这时小宁送上了茶水,然后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侯建报以一笑:“不客气。”然后点头离去。

曾益民心情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到了门口,发现郝秘书长的秘书小王正在门前等候,看到曾益民回来,他忙来到曾益民面前告诉他郝秘书长找他。曾益民跟着小王来到郝明泽的办公室,郝明泽看见他过来,笑咪咪的,那笑又显得有点高深莫测,他对曾益民说:“益民,这几天办公厅这边的事你就先放放,休息几天,等我们的通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楚江月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眼睛望向窗外,夜色的幽暗笼罩着整个城市,这黑暗就像是坎坷的经历给自己的生活披上的一层黑纱,但现在她觉得也能于这黑暗里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了。

“那样你岂不是很危险。“仁静担心地问。

江和等人都点头答应,曾益民便起身告辞,返回楚江月的病房,一路上他想着事情中间的各个环节,想着医院保卫科的分析,愈发觉得疑窦重重:她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有什么东西让她如此刻意的去隐瞒,曾益民想不通,但他觉得如果这个疑惑不解开,他就没有办法去控制事情的过程与结果,这对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多年的他来说是不愿见到的。

仁静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用质问的口吻说道:“江月姐,你说这话是不是太消极了些,你的亲人你的朋友都没有放弃,你却先放弃了,那别人再怎么使力也是无用。你说不想让你们之间的过去成为益民的负担,可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如果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你或我还会如此的爱他吗?我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情,因为我知道益民他是想让你过的更幸福,想看见你快乐地生活,可事与愿违,你现在不仅不幸福,还身患重病,他看见你这个样子,怎么会不痛苦,他认为是他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他现在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你身上,来挽救你,然后让你重新变回到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楚江月,那样他才能心安理得的回到他的生活,如果他不能,那他会痛苦一辈子,内疚一辈子,那样我们后面的生活会变得暗无天日,那才是真的毁了我们的生活,并且你现在不是在帮你自己,你还在帮我和益民,帮我们这一家人。虽然我知道在他心里始终忘不了你,或是依然爱着你,我都不在意,我只知道我爱他,我既然选择了他,我就甘心情愿地在家里为他洗衣做饭,照顾老人,养育我们的孩子,爱情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能让人为自己的爱人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所以我体谅你的感触,也理解他的想法。“

楚风说:“对啊,变思念为动力,嗯”。他点着头,很认可这种说法,“这些天让你辛苦了,我最近听说了,好像你被推荐为南江代市长的考察对象了,有没有这回事?”

“是小曾吗?我是江月的妈妈。“

曾益民听到这里,怒火冲天,手在车门框上重重一拍:“不如的东西。”

楚江月坐在床上,面对着他说:“你抽吧,没事的。”紧接着又说:“跟我说说这些年你的经历吧,让我知道你后来的故事。”她的语气带着些聊家常的味道。

楚江月说:“现在?莫愁湖都关门了。”

“哦,这是江月的同学小曾吧,欢迎欢迎,进来坐,江月去她姥爷家了,要过一会才回来。”

曾益民走进书房,掩上门,坐在书桌后,眼神就开始飘飞,飞回自己充满激情、满怀梦想的青葱年代。

“三号码头,六号仓库里。”

听到这里,赵世永手一挥,掌缘击在黑衣人的颈动脉上,那人眼一翻,又晕死过去。

曾益民抱着嘤嘤哭泣地曾惋儿也听到了黑衣人的话,他拿出手机,立即拨打了欧阳剑的电话。

“欧阳,三号码头,六号仓库,孙浩天在那里,立即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