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闭着眼睛,哼哼着说“谢谢,谢谢。”

曾益民坐了下来,汪海洋挥了挥手,古茂林把泡好的茶放到曾益民面前,转身出去,带好了门。

韩冰还勉强能压住火,没有脱口大骂,现在要想办法解决问题,不能撕破脸。

“是这样,建兵哥过来了,陈总请他吃饭,他和我说想见你,问你有没有空出来吃个饭,姜总和陈总也非常想见你,上次的事他们想当面谢谢你。”说这话的时候刘坤没做曾益民答应的打算。

“哦,知道了。”曾益民没怎么在意:“你去把马秘书长叫上来。”

韩冰听到吴进生的话,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她又做了一个手势,技师转身出门,并把门掩上。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其实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能退下来,让你们这些年轻人上,你们思维活跃,条理清晰,工作能力也是毋庸置疑,又勇于开拓创新,这正是现在城市发展管理最需要的,其实我是很羡慕你们,从这段时间来看,你除了偶尔有些急躁,缺乏一点政治斗争经验意外,其他的我都是很放心的,省委领导慧眼识人,为南江派来一个好市长,最起码比我强,我干市长的时候没你现在干得好。现在我作为一个老同志,再发挥一点余热吧,只要你能做到施政为民,能把六百万南江市的百姓装在心中,把构建他们的幸福生活作为你任职期间的最高目标和责任,我就愿意为你保驾护航,帮你踢开任何敢于挡在我们面前的石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以你尽管放手施为,多把人民利益放在心中,不必有太多顾忌。等到你能真正掌控全局,我就向省委辞职,让你来干这个班长,带领南江人民开创他们的幸福时代。明天是属于你们的。“

“不能,别逼反了他,这小子精着呢,虽然现在成了丧家之犬,但目前还有用的着的地方,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还有一部分在,他平时讲义气,这些人都听他的,他们也暂时没事。所以现在还有必要留着。“杨培文解释了半天。

欧阳剑也是喜笑颜开,他乐呵呵地说道:“感谢曾市长对我局工作的大力支持,你放心,下面的行动我们将继续努力,争取进一步扩大战果,保持连续打击态势。确保完成市委市政府给我们下达的任务。曾市长,你看都凌晨1点多了,你和马秘书长也辛苦了,你们先回去休息,今晚睡个好觉,明天还会有好消息的”。

汪海洋看到大家都不愿说话,就看着曾益民说道:“曾市长,上午的现场是你去处理的,你先谈谈你的想法吧。”

“嗯,市公安局是由萧副市长分管的,你向他汇报吧,看看他怎么决定,然后再向我汇报。”曾益民安排马向前去萧晨光那里汇报情况。

下车前,刘坤问曾益民:“哥,晚上在一起吃个饭?”

曾益民看了任静一眼说:“你带晓晓去帮下爸妈的忙,我和刘坤说两句话”。

下午二点半左右,曾益民一行就出发了,马向前坐在曾益民的身旁,心中暗暗高兴,正想着怎么去调和一下气氛,却听到曾益民开口说道:“马秘书长,这次去徽州开会,我可能还要见几个人,到时由我们来安排,你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到时提前定好。“

“说起师从名师,这个不假,但我不好意思对外宣称自己是他的弟子,因为我经常偷懒懈怠,疏于练习,写得不伦不类,丢了他老人家的脸面。“曾益民面带愧色自歉的说道。

说完,曾益民掏出手机,打开了沈佳平与他女朋友姚珂摆地摊的那段视频,视频时间不长,大约三分钟,叶广元与刘涛一齐上前观看,刘涛看完心里哇凉的,背上出了一身毛汗。

汪海洋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看着面前神色懊丧的济南风,心里冷笑一声说道:

曾益民剑眉一挑,刚想发怒,转念一想:不能如此,这些人也是受人指使,不是主谋。心里作此想法,便把怒火压了压,勉强对她笑了笑:“辛苦了。“

沈佳平与其他几个人等了十分钟左右,刚才那个同事下来了,神情非常沮丧,勉强出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叫他上六楼。其他几个人围拢到他身边问他是什么事,那人摇头不语,黯然离去。

钱学斌眉毛一挑,说道:“个人个人的爱好,你管不着。”

曾益民点头表示同意。

“行了行了,怎么变得和个婆娘似的,啰里啰唆,又不是不见面了,搞得这么多愁善感的干什么,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我这里没什么好说的了,该讲的都讲了,我也不能手把手的教你吧,以后就靠自己了,确实有困难时可以打电话,或到我这来,我帮你出出主意。还是那句话:一心为民,廉洁奉公,则无往而不利。”

欧阳剑点头表示同意,曾益民听罢淡然一笑:“不用担心,我只要严于律己,品行端正,存公心,行正道,事事以民利为先,他们能耐我何!我始终相信,违法犯罪的只是一小部分人,南江大多数党员干部是好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能明辨善恶,认清黑白,他们会支持正义,铲除罪恶,与我们共同努力建设南江。”

“哦,”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又听到仁正阳接着说:“明天和小静带孩子回家来一趟,我跟你说点事。”

楚江月的话语中包含着自己最真挚的情感、最诚挚的赞誉、最朴实的希望,这是一个了解自己深爱着自己的人才能给自己的,这些鼓舞着曾益民,让他心怀激荡,不能自已,他站起身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个分别了十六年却依然善解人意、蕙质兰心的女人,她还是像曾经那样,永远在鼓励着自己,支持自己。

几位常委都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都点头表示同意。

推车出了病房,其他人都跟随在后,曾益民稍稍顿了顿步子,等其他人都出去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将手机塞到枕头的下面,露出一角,然后转身出病房赶了上去。

曾益民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也开始有些后悔,也许应该提前和他说一下。

“好嘞,爸爸bye-bye。“

杨培文貌似恭敬地将他送到门口,看见他走进自己的专用电梯,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暗骂:nnd,自己一裤裆屎,还把老子当孙子一样训,你不急,你不急来干嘛。腹诽过后,他还是拿起电话,把刚才中年人教他的手段一一布置下去。办完这些事,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拿出了今天徽州那边传过来的照片,照片上曾益民与楚江月并肩而行。杨培文盯着照片,狞笑两声:“曾益民呐曾益民,敢勾搭我老婆,哼,叫你死的难看。”说完把照片狠狠地摔在桌上。

曾益民说:“江副院长,我来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录像内容。”

“那他来干什么?“仁静追问了一句,马上又意识到自己问这话可能不合适,又说:”哦,我是不是不该问。“

“妈妈没事,妈妈想杨扬,感冒了。”楚江月回答着孩子的话,脸上的喜悦让旁边的三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曾益民面带沉痛:“是的,她是在半年前就已经发现自己的病情,但她对所有人都隐瞒了病情,就说明她心死了,孤独、无助、看不到希望,后来孩子的抚养权被男方夺过去,对她更是个打击,心如死灰,不抑郁才怪,她现在是怀必死之心,只求速死,现在人是救过来了,但心还没救过来,本来在知道她离婚、被夺孩子抚养权、得了抑郁症的时候我就已经很难过了,现在得知她得了这样的病,我更加内疚,心里象压了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电话里说不清,车上告诉你,你请一天假吧,得回去一趟。“

楚江月看着他,微微一笑,转身为他去沏了杯茶,放在圆茶几上,曾益民也就着坐在布艺沙发上。这时楚江月说道:“这些布置基本上就是以前的模样,就这个沙发是才买的。”

“什么事?”楚江月问道。

沈慧笑道:“不至于吧,王总怎么也小气起来了,几百块乐成这样”。王建兵是土木工程系毕业,现在是阳城市一建司的副总经理,在阳城市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

“是,我买完菜去惋儿爷爷那转了转就回来了,惋儿中午在刘老师家”,仁静一边换鞋一边答道:“我这就做饭,你中午不出去吧?”

“景色好的地方多了,我哪里看的过来。”曾益民觉得她的话逻辑有问题。

“可如果是属于你的工作范畴考虑,你还必须去。”

“到底是什么地方。又和工作有什么联系?”曾益民感到有点好奇了。

“想去就去,路上我就告诉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就回办公室去。”高雅兰弄得挺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