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担心的就是钉子还在。问题没有彻底解决,那么以后要做的工作就会碰到更多的难处,自己便会依然步履维艰。

说完以手抚前额,闭上了双眼。

“好,汪书记、曾市长、济副书记、江秘书长,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信访办公室的同志清理信访信箱,发现了一封举报信,我和严力副书记一起看了内容,信是举报工信局局长吴进生有贪污的嫌疑,信中指出他的家中藏有巨额赃款,并指出了放置的位置。我与严力副书记商量之后,认为案情重大,就立即向汪书记做了电话汇报,汪书记指示,马上成立专案组,立即赶赴吴进生家中控制现场,按照信中所指定的位置,当众起获了赃款215万元,美金12万元,高档手表两只,共计价值12万余元,现在吴进生与其妻子已被控制。等待市委的进一步指示。”

来了,济南风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吃饭就不用了,吃完饭后你把他送到市委招待所来,到了再打我电话。”

“那你放心,我们家公司一旦在这边落户,还有许多事情要仰仗你呢,我还能不天天都来看你。”说完伸手抚摸着她光洁的背脊,目光也变得火热起来。

“把能带的资料带上,准备充分一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说不清楚,让他来找我。”韩冰口气生硬地说。

汪海洋淡然一笑:“说的不错,我是班长,把握南江发展的大方向是我的职责,但是毕竟我年纪大了,思维也跟不上了,工作也是要靠集体的智慧,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个我知道,还用你教。”萧晨光不满的说。

马向前此时也是心花怒放:“怎么可能有问题,没说的,公安系统的同志们这么辛苦,应该的。”

曾益民一口气讲完,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这时却听到有人咳嗽了一声,是想引起大家注意的那种咳嗽,在座的人也很都配合,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之间济南风密封着眼睛,胖胖的脸上带老少无欺的那种憨笑说道:“曾市长处理问题的方法是稳妥和有主次的,我很认同,但是我表示质疑的是,这些材料上开发商们说他们从工程还未开始之前就受到了当地一些恶势力的威胁与恐吓,甚至是打砸售楼部等等行为是否是真实的,这个工程是去年年底由国土资源局挂牌拍卖后,十二月开盘的,那么长时间开发商为什么一直不说,等到出事了停工了就开始把这些拿出来说事,说我们南江社会治安混乱,招商引资环境不好,开始指责我们政府服务职能不到位,到处发资料,找人围堵政府机关,找媒体曝光,误导舆论导向,破坏我们市的政府形象。依我看,这是开发商玩的手段,目的是为了尽快复工,好省下他们因不能按时完工按期交房而造成的违约金,我甚至怀疑这些材料的真实性,是不是他们伪造的,我们市社会治安有那么差吗?这是对我们市委市政府班子这些年对南江市经济建设的发展做的所有工作的公开质疑和否定。曾市长新来,可能不清楚这些投资人的贪婪,他们为了多赚一点钱什么法子都敢想,所以我认为应该先核实材料的真伪,再做决断,不能因为他们一份材料就大动干戈,搞什么社会治安综合整治这样的大行动,到时弄得满城风雨,都认为洞县里无好人,那就会造成更坏的影响。“

“这些送给萧副市长看过没有?还有市公安局那边的情况你向他汇报了吗?”曾益民问。

“怎么样?”曾益民问。

曾益民开了口:“是我不让说的,如果早告诉你,你不早就找到我那去了”?

曾益民在旁边听着,看他安排的地点和风味都很合适,便没有吱声,闭目假寐起来。

曾益民爽朗一笑:“广元同志谬赞了,这只是我平日里的爱好。”

曾益民摆了摆手说:“叶副市长,你的态度我非常认可,但我不认为这件事是你能把握的,那些个人行为是你所不能掌控的。“

济南风听到汪海洋的话,脸上立即呈现成一种沉痛的表情:“是,是,汪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实际上今天我来是向你做检讨来了,我平时工作太忙,对家人与亲属疏于防范,没有管教好。我那个混蛋小舅子平时在我面前装的老实巴交,我也多次警告过他,可他还是做出了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对此我深感气愤,特来向你做深刻检讨,并恳请市委不要顾忌我的脸面,对其严肃查处。“

谢彩凤心里异常高兴,忙按他的话坐了下来。

沈佳平有点莫名其妙,但他还是马上去了五楼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三个人等在那里,都是政府几个部门的同事。过了一会,又来了一个。

果然一会儿,一众打扮的媚态众生的女人脚步盈盈地进入包厢,片刻后包厢里便浪声笑语,热闹非凡。

曾益民与他握手笑了笑:“向前同志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曾益民身形前倾,深鞠一躬,没在说话,转身挺直胸膛大踏步的离去,背后方启明透过眼镜上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里露出赞许的目光。

曾益民也是一笑:“大道理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啰嗦了,我此去首要任务是协助南江市委维护南江的安定团结,抓经济建设,并在日常的工作中发现问题,纠偏纠错,阻止那一小撮人为了他们的一己私利而扰乱南江经济建设的发展,这是我的主要任务。而你们的工作主要是利用各自部门的职能作用,深挖那些分子和犯罪分子违法违纪的行为,形成强有力的证据,为扫除这些社会垃圾发挥关键作用。”

“我不知道,但我猜想是南江的事。没事,睡吧。”曾益民答道。

“益民,别这样,你是知道我的想法的,是,我们相爱过,但命运的捉弄使我们擦肩而过,或许现在我们依然彼此深爱着对方,可是你不在是以前那个无拘无束的曾益民了,你有你的家庭,有你的生活,有你的工作,有关心你爱护你的领导和朋友。我不想我们之间的爱成为你身上的枷锁,束缚你,制约你,你不能因为我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不可能生活在只有我的世界里。”

曾益民踏进省委的时候没感觉和往常有何不同,一切仍是井然有序,一路走来碰到的同事们还是象以前一样热情地打招呼,这使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因为他觉得自己将要离开这里了,没必要再承受这样的热情。他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虽然办公室的钥匙还在身上,他觉得马上就要办交接了,去不去都无所谓了。所以他直接赶往省委副书记办公室,因为掐着点,到了办公室门口时时间刚刚好,在门口宁伟还像往常一样站在那里等候,曾益民冲宁伟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

随后曾益民赶到楚江月的病房,楚风夫妇都在,王建兵也从阳城赶了过来,大家都在病房里陪着楚江月,表面上各人都显得神色安然,实际上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几份担忧。

曾益民抬起头,表情严肃的说:“方副书记,我都明白,您这是关心我爱护我,我非常感激。至从跟在您的身边,我一直是受益匪浅,是您改变了我的人生观与价值观,也是您使我壮怀青云之志,雄心勃勃,希望为国为民能做一番事业。这次蒙您推荐,让我能有一个一展生平所学,施展抱负的机会,我心存感激。但是我这次辞职是因为我年轻之时犯下的一个错,我觉得我应该为我曾经的过失负责任,这也是我做人的原则,如果现在不去做,那么真的可能再没有机会去做了,那样我将抱憾终身。之所以没有提前向您和其他领导告之此事,是我认为如果提前说了,您们一定会极力阻止。但现在看来我的确考虑不周全,给您和其他领导的工作带来影响,我深表歉意。但我还是恳请领导能批准我辞去职务,让我能有时间有精力去完成我的心愿。”

“嗯,我现在是大人了,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

“嗯,惋儿不在旁边吧?“

曾益民转身回病房和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他没说自己去干什么。

“没什么,这两年他一直都恨我,但他奈何不了我,你别担心。“楚江月显得不屑一顾的神色。

病床上的楚江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一扭头,看到已跑到床边的杨扬,惊喜地喊:“杨扬,杨扬。“抱住孩子,再也不愿撒手,思念的泪水像两股洪流奔流而下。

“益民,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当年也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你的,你想为她做些事,我理解,你如果不这样做,你会愧疚一生的。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会支持你的。其实在我心里,我很知足,江月姐那样天仙般的人儿,如今过的诸多不顺,当年你们没能在一起,是她的不幸,但却是我的大幸,能遇见你,爱上你,拥有你这样一个好丈夫,我很满足。“仁静搂住曾益民的一只胳膊,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你有空,就出来一趟吧,我就在省委大院门口。”

“嗯,我现在基本上就是这样。这个…你还留着呢。”他依然盯着那幅画。

“呵,发财了,钱多了,化那钱。”楚江月面带不屑的调侃着。

结束的时候大家相约来日再聚,或邀楚江月去各家做客的,盛情一番后,便纷纷告辞离去。等大家都离开了,他们三人才走出酒店,王建兵对曾益民说:“我在表姨那做保证的,要自己将表妹送回去的,现在不作数了,我把她交给你,你负责送她回家,别太晚了”。曾益民点头答应。王建兵就自己驾车离开了。

“停、停,你丫的别猜了,来见了就知道了,晚上6点,皖江亭7号包间,bye-bye了您呐”。王建兵用了句很时髦的京腔挂了电话。

叶广元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接着说道:“双方谈判僵持不下,但对方背景很强硬,最后就又一直拖着,到了那任任职换届,这位市长也调走了,项目依然停留在书面研究阶段。听人说这次人事变更就是那一方背后的人使的手段。后来汪书记调来了,他没有急于将云幕山开发项目提上日程,做了一番了解之后,他就将这项目计划给搁置了。有一次我问了他,他说老百姓如果得不到好处,这个项目绝不开发,情愿让它孤零零的呆在那里。”

“那准备承包开发的开发商是谁?能方便说吗?”曾益民问道。

“有什么不能说,就是现在的恒通公司,前任南江市委书记杨进的侄子的公司。”叶广元口中忿忿地说道。

“明白了。”曾益民听到叶广元的讲诉,明白了前因后果,放下心来。

“曾市长,你这是准备要把这个项目提上日程吗?”叶广元按捺不住,问了一声。

“呵呵呵,这个是肯定的,但不是现在,要到人代会以后,并且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操作,才能让事情得到圆满解决。”曾益民没打算瞒着他,获取信任的基础是首先信任对方。

叶广元看着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上级,心中暗挑了一下大拇指,角力不同,实力就不同,虽然自己比他大,经验可能多些,但实力却是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