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上开始下雪,纷纷扬扬的,把整个昆明湖都覆盖了。

我们来到木架和罗盘跟前,对歪三说,摇我们下到寨子里,然后抱曲丽媛走进铁柜子。廖局长追过来对我们说,小路,你要带她去哪里?宣红让我对你说,还有一线希望,你先别走。

老杨说,报纸懂个屁啊,那些记者都是一些只会放马后炮的家伙,我从小学起就每年都去,又没见我掉过进去?

我想我们在自己察觉之前早回已情愫暗生,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更是心意互通,我知道她是不会和一个两岁的小孩去争那支唯一的抗蛇毒血清的。阅读更快最新章节请到123wx她一定是听到刚才廖沛宁大哭大喊的叫唤,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才这么说的。最多还有一个半小时,蛇毒就会侵入她的心脏,我们刚刚开始的爱情,像一辆开往幽冥地府的特快列车,马上就要到站。

我的命中命中,

这就是恩准我亲她的圣旨了!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两个字,老夫欣喜若狂,侧脸就要去亲她。她皱眉看着我,仿佛吃了半只苍蝇,身子却不闪不避。眼看我的嘴唇就要触到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她呀的一声捂着脸闪开了。

我把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不住地点头,哽声说,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对于文言文,我基本是个文盲,曲丽媛是学经济管理的,勉强算个半文盲,看了等于白看。幸好有身为文史专家、又是当地人的廖局长在,廖局长说,在文物考古界,夜郎国是否存在、其起源和历史,除了司马迁在《史记》和班固在《后汉书》里的寥寥数笔,再无史可查,至今还是个迷。《同书》里说到夜郎国的起源:有竹王者兴于遁水,一女浣于水溪,三节大竹流入女子足间,推之不肯去。闻有儿声,取持归,破之,得一男儿,长养有才武,遂雄长夷狄。《同书》还说,夜郎县郡治,有遁水通郁竹,有竹王三郎祠,甚有灵响也。

我和曲丽媛对望了一眼,心想,这黄世权大难临头还这么有恃无恐,难道他真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不成?

来到一排浓密的槐树底下,那儿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子,我们刚想停下来歇会脚,突然听见一声“什么人?!”,话音甫歇,屋后的树林里冲出五六条大汉,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有两个手里还拿着粗大的木棍,为首一个歪嘴裂牙,端着一支长筒猎枪,一挥猎枪,说,给老子打。

这时,我看见雷宣红一左一右抱着两个东西快步朝纵虎崖走来。我对廖沛宁说,你想知道你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是什么滋味吗?让我来告诉你。说完我站起来向雷宣红走去。

我说,什么鱼?

她说,我在练瑜伽,还有五分钟,你不要乱动。

我俩费了牛大的劲,累得大汗淋漓,才把那个可以当泳池的大锅从土豆房抬到厨房架到灶子上,这口超级无敌大锅居然和灶台榫卯相合、丝丝入扣,仿佛原来就是天生一对,我顿时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屋里住着的是一对老年夫妇,老婆婆在忙着做饭,锅里是满满的一锅粥状的东西,见到我们进屋询问,朝我们露出满口金牙,指指堂屋里的一张长凳叫我们坐。老大爷头发牙齿都掉光了,籍着落霞的光亮,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卷烟叶,把两片烟叶卷成细长的一根,也不用烟斗和过滤嘴,点燃了放进嘴里直接抽。

我说,我才值800块钱啊,我还以为你感动得要嫁给我呢。

我说,刚才都说我们吃过了,现在还怎么开得了口,去偷还差不多。说到这我突然想起右边偏房里的土豆,一拍脑袋,说,有了,咱们有吃的了,拉着她就往对面冲去。

她高兴地跳起来,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大色魔,加油!

兵贵神速,没想到她速度这么快,我眼一花她就扑了过来,在我身上一通乱捶,差点没把我打得肋骨骨折。

我跑步上前,见右边一个宗祠模样的地方灯火辉煌、人头攒动,里面的锣鼓敲得震天响,我钻了进去,原来是当地的渔民在出海前请了戏台班子来唱大戏,祈祝出海平安,满载而归。我四处扫视了一圈,看见曲丽媛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双手支着下巴,看得聚精会神的,像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曲丽媛放好对讲机,直望着我,兴奋得像个2000版的花木兰,由于激动,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红富士,我真想把她揽过来咬一口,然而大敌当前,还是先料理了那几个家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