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屠仿佛读懂了我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神,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言,殿下却在这个当间儿开了口,“这丫头既不是宠妾也不是新娘,是我放在心尖儿上的小妖精,不但不喜欢别人抢,也不喜欢别人问。”

可是对方没什么企图还好,若是知道那琅轩木对于玄骋有多重要而产生了企图,对于我们两个又该有多不利?

一路三人都无言,路过戏台子的时候却看到上面景致与方才不同,有一个咿咿呀呀唱着戏的少女。

殿下他背手而立,云淡风轻道,“凡食人魂魄修行者,身边必定有冤孽戾气相随,这位上仙虽然身负法器恶咒所伤痕迹,神元却清明无暇,并不像是需要食魂修行的…再说如果几万年的道行都是靠食魂修来的,别说是区区一个麻家庄,怕是整个凡间的三魂都不够。”

蓝火袭了个空,打在身后的榆树上,整颗树连燃烧都来不及,居然在一瞬间熔化了……

对方的战斗力似乎要比我想象中的还强……

钢刀发出响亮的撞击声,火星顺着刀刃迸溅出的一霎那,我仿佛瞬间找回了力气!

周遭的一切都诡异极了,我却两股战战,一时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

殿下他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在意的人,对我又有知遇之恩,这种关乎他生死的事情,我又怎么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么珍贵的神木,为何会出现在妖孽的巢穴里?”我小声嘀咕。

这麻家庄的百姓品味着实不好,刻这样一张丑脸在这里都不怕影响市容?

我正要开口细讲诡异之处,却被玄骋一只手拎着向二楼的客房走去,我扭来扭去妄想挣脱,“殿下殿下,那老人家丢了小孙子好可怜……我正问着他麻家庄的事儿呢,他也好不容易能讲几句,你为何不让我问?”

比如蛇,比如鬼。

我一时觉得不寒而栗,伸出一半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玄骋说,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放眼望去四处密密匝匝,竟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猿啸蝉鸣,凄清得很。

九重天是有规矩在的,私闯宝心阁的确是我不对。

我新奇道,“宝心阁虽地势偏远,却有天兵天将严防死守,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看守眼皮底下将宝物盗走?”

玄骋对那两人没多做理会,矮下身子将我扶起,看着我肩膀上的鞭痕皱眉,轻声道,“疼不疼?要紧不要紧?”

两个北海女官很快就被我逼到了墙角,我衣服被戒鞭抽烂了几个边角,跟她们被业火烧的焦黑的小脸儿比起来还不算狼狈。

这话……说得好像我有多迫不及待一样,我是那么轻浮的女人吗?

“殿下放我下来吧。”我揉着眼睛小声道,语气怪不好意思的,“这么一小截路,我自己走便是。”

我没再躲,低头看着男人委屈道,“现在让娘娘收回成命,是不是找死。”

“骋儿,”天后娘娘的声音从大殿另一端传来,“花新这小丫头如此伶俐,你可曾为她入了仙籍,封了仙号?”

首先,娘娘她夸我伶俐,不是一股子狐媚之气。

怎么觉得这家伙最近越来越难骗?

古代的牙粘儿就是棍儿糖,本是凡间小孩儿吃的东西,小小一枚就尝个甜味而已,奈何我现在还是迷你花新超级变换形态,不大点儿的棍儿糖举在手里仿佛举着个蒲扇。

澜衣公主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清,可声音里的难堪却如何也掩饰不住,“太子殿下赎罪,天宫的路澜衣实在不熟悉,这才误闯行宫,冒犯尊驾了”

尽管一张脸遮着,细看还真有几分六界第一美的气度。

他俯身下去,我急忙飞到床头。

我依旧是茶杯高低的超级变化形态,拄着墨碇坚定道,“花新来这里是服侍太子殿下读书的,哪有睡着的道理?”

“轻薄。”无趣而英俊的男人冷哼一声,侧过身去看书。

一阵噼里啪啦伴随着小宫娥慌乱的下跪请安声……

这天宫之上总不至于有贼,难道是其他的小宫娥?

太子把我往这个杂草院子里一丢,还会关心我每天在干啥?

???我以为你叫我赶紧上岸,好立刻滚出去?

听宫娥姐姐说,都是太子殿下亲手种下的仙草灵药,这个地方也就跟着叫灵草堂。

看我这幅样子,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次的语气就柔和了很多,“…有宫娥欺负你?”